保镖先是摇头,然后说,“她被人刺了一刀在腹部,刚才我接到二少爷的电话说她经过抢救已经没事了。”
“什么?!”
温潇捂住嘴,满脸的震惊。
她没想到柯如梦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还会遇到这种事,那伤人的家伙也太可恶了。想到什么,她又皱紧眉头问道,“如梦为什么会被刺一刀?”
保镖迟疑了一下说:
“据我知道的信息,今天上午柯小姐在戏剧社租下的地方帮忙排练,结果就忽然有一个蒙面的男人混进来刺了她一刀。当时的情况一片混乱,其他的学生都忙着报警和打急救电话,就让那个持刀的男人趁乱跑掉了。”
当时在场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伤人者手里还有刀,根本就拦不住他。
“然后柯小姐就被急救车送到医院抢救,二少爷在得知她受伤后就赶到医院陪同。二少爷说他是戏剧社的社长,虽然事发当时他不在场,但自己的社员在排练时受伤他也有责任。”
保镖低声描述道:
“警方也在派人调查,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查到什么线索,那个伤人者明显是有备而来,或许很难找到他的下落。”
温潇听完后看向左愈,有些紧张地说:
“这听起来很像是寻仇,可如梦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人?她能和谁结仇?”
左愈眼眸微沉,想得比她更深,沉默片刻后说:
“她是不会和人结仇,但这件事可能和柯家有关。”
温潇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冲着报复柯家来的所以才要伤害她?”
左愈轻声说: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况怎么样我要问过柯俊才能知道。”
离开机场之后,两人也去了柯如梦所在的医院。
到了柯如梦病房所在的楼层,温潇离得远远的就看到一大堆学生围在那里。
她走上前,有学生看到她和她身边的左俞后愣了一下,然后对左惟爱道:
“惟爱,你父母来了。”
左惟爱扭过头看到他们,走上前说,“爸妈,你们能帮忙调查一下这件事吗?”
温潇顿了顿想说什么,左愈开口道:
“你们已经通知柯小姐的家人了吧?”
闻言,左惟爱点头,声音低沉,“老师已经给她的父母打电话了,他们已经在从东京赶来沪城的路上。”
这次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很对不起柯如梦。
如果不是他让柯如梦参加戏剧社的排练,她只是待在学校的宿舍里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温潇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自责,她轻轻叹了口气,对他说:
“如梦已经脱离危险了吧?”
左惟爱目光黯然地点头,然后又垂下眼眸说,“但医生说,她的腹部可能会留下伤疤。”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如果留下丑陋的伤疤,那可怎么办。
更主要的是,这次事件不仅会在柯如梦的身体上留下伤疤,弄不好还会在她的心理上留下阴影。
“别担心,事情都会解决的。”
温潇摸了摸左惟爱的脑袋,轻声道。
三个小时后,柯俊和他的妻子都赶到医院,是左愈派车接的他们。
“如梦——”
柯夫人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心疼得不得了,颤抖着手摸上她的脸蛋。柯俊看到这一幕,也是后怕至极。如果那一刀刺进的是更要命的位置呢?
现在他可能已经见不到他的女儿了。
“爸妈,我没事。”
这种时候,柯如梦倒是忍着痛很坚强地一笑,没有平日里柔弱的样子。
“宝贝,你好好休息,爸爸妈妈在你已经安全了,不用再担心了。”
柯俊疼惜地对她说。
等柯如梦服用了止痛药后进入梦乡,他留下妻子陪伴着女儿,自己轻声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左愈在等着他。
“左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忙追查那个凶手。”
因为顾及到是在医院,柯俊克制着满腔怒火低声道。
“你已经和警局的人打招呼了,但现在他们苦于没有线索。因为凶手蒙着脸,那些当时在场的学生也没看清他的长相。”
左愈缓缓道。
柯俊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顿了一下有些迷茫地说,“左先生,实不相瞒,我也觉得如梦被袭击,那个混账一定是冲着我们柯家来的,不然谁会伤害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姑娘?可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这两年我们柯家也没和别人结仇啊。”
他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从来没做过恶性竞争的事,而他老婆也只是学者而已,不可能和谁结仇。
左愈看了柯俊一会儿,随即道,“不是这几年结的仇,那有没有可能是以前的旧恩怨?”
闻言,柯俊目光一沉。
要说旧恩怨,他们柯家只和陈家撕破脸过,也就只有陈家称得上是他们的仇人。
但早在一年半前,随着诉讼缠身,沪城的陈家就已经销声匿迹,树倒猢狲散。难道过了这么久,他们反倒要来报复柯家了?再说当年陈家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柯家自始至终都没做过落井下石的事,他们凭什么来报复柯家?
就算沪城的陈家人都完全不讲理,也不该做这种事吧!
“有没有可能是陈家?”
但涉及到女儿的安危,柯俊还是迟疑着说。
左愈见他不确定,压低声音问,“自从陈家输了官司后,你就再没和他们联系过?”
柯俊想了想,有些尴尬地说:
“不算完全没联系,其实后来陈家人还问我借过钱。当时我看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就一时心软借了五十万。”
其实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借钱给陈家人的,因为是他们无情无义在先,甚至还在事后羞辱他女儿。可后来陈家败诉输得一塌糊涂,柯家也恢复了名誉,他想到祖上两家世交的情谊,看到陈家人那么卑微狼狈地来借钱,他还是稀里糊涂地同意了。
“也就那五十万,后来他们再问我要钱我就断了联系。”
柯俊搓着手说,有些怕左愈说他拎不清。
但左愈却没有不赞同他的做法的意思,顿了顿说,“这么看应该不是沪城的陈家人干的,你对他们足够仁义了,那种情况下你还不计前嫌给了五十万,对他们只有恩情没有仇怨。如果他们这都要恨你,还要做这种事,那他们就根本不是人了。”
柯俊皱着眉头说: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啊,如果不是他们做的,那会是谁呢?跟我们有过严重过节的也只有沪城的陈家。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嫌我给的太少,所以还是要报复我?”
想到这里,他又非常愤怒道:
“不管是谁要报复我,想干什么冲我来啊,伤害我女儿算什么本事!”
他真就不明白了,自己这半生都没做过对不起谁的事,为什么他女儿还要被如此伤害?
左俞沉思了半晌说:
“自从沪城陈家的家族集团彻底破产后,他们家的人入狱的入狱,跑路的跑路,想要找到他们都难。不过我还知道一个人,她或许会知道什么。”
柯俊感谢地看着他道,“那就麻烦您了。”
第二天。
陈璇跟在小邵身后,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小邵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哪有那个资格算计左先生。”
陈璇被他噎了一下,然后也不生气,反而摆出笑脸问道,“那你告诉我左先生要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呗?”
“我不知道。”
小邵的语气比之前更冷。
陈璇趁他不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是无奈地跟着他进了左氏集团的大楼。到了最顶层,她看着眼前气派的办公区域,有些艳羡地说,“不愧是左先生工作的地方。”
这比她父亲当年工作的地方还要有气势,而且和她父亲曾经的办公室不同的是,左愈的审美显然好很多。
小邵警告般看她一眼道:
“左先生已经有家室了,他和夫人的感情非常好,你别自取其辱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闻言,陈璇脸色一沉说:
“你以为我要勾/引他?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要脸,这么下贱吗?”
小邵收回目光,淡淡道,“你没这么想最好。”
陈璇被他气得就差七窍生烟。刚和小邵认识的时候,她以为他就是一个能打的冷面保镖罢了,现在才发现他这张嘴能把人气死。而最让她生气的是,他对别人都不这样,唯独对她就摆出一副不加掩饰的厌恶模样。
她越想越郁闷,像苏霖皓这样的富家公子不喜欢她就算了,怎么连一个保镖都看不上她?她有那么差吗?
“喂,你到底为什么对我有意见啊?”
在进办公室前,她不甘心地停住脚步,对小邵道,“我的名声是不好,但就算我臭名昭著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对不起很多人,但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凭什么随便给我脸色?”
小邵头也不回地说:
“你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脸色。”
“你——”
陈璇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用力地瞪着他,仿佛要把他的后背瞪出一个窟窿。
可小邵却像毫无感觉一样,伸手敲门。
半晌,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响起,“请进。”
小邵打开门,侧身让陈璇先进办公室。陈璇经过他身边时,又瞪了他一眼。
这要不是见他老板,她从他这里可享受不到这么绅士的待遇呢。
等她进去后,小邵转过身把门关上,然后就站到左愈身后。
左愈看了看陈璇,缓缓说,“坐吧。”
陈璇这才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东京的事过去那么久,左愈信守了承诺一直让人保护她的安全,而她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帮他作证。这一年半来,陈璇在沪城生活的不算好,但也不算太糟糕,起码有左氏的保护,她不用担心自己走在路上被仇人打死。
“左先生,您找我有事?”
所以面对左愈,她说话无比小心,她的那些心机和手段都不敢在左愈面前用。
“你这段时间以来和沪城陈家的其他人还有联系吗?”
左俞看着她问道。
陈璇一怔,然后苦笑着说,“我之前因为在法庭上作证,早就被他们恨死了,怎么可能还有联系。”
“也不尽然吧。”
左愈手指敲着桌面,看着她的目光变得犀利,“据我所知,你和你母亲还有几个堂兄妹之间,可是一直私下有联系啊。”
陈璇愣住。
她自以为和家人的联系都做得隐蔽,却没想到左愈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懒得管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