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茜倒在地上,眼泪顺着眼眶流出。她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百般疼爱的儿子,居然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而更让她难过的是,他说她没法帮他。
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不久前,她的儿子还是在美国名校就读的前途无量的高材生,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存在。
“你真的做了害人的事?”
半晌,戴茜目光无比复杂地看着他道。
戴子离的肩膀起伏着,过了好久才回答道,“我是被人骗了,被利用了。”
听到他的话,戴茜的一颗心更是沉到谷底。
他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他和爆炸案有关,她再怎么愚蠢也想得明白这一点。
而她甚至不敢细想,到底是怎样的欺骗才能让她的宝贝儿子涉及到这么恶劣的刑/事案件里。他说是被骗了,可别人是拿什么骗得他?
“妈,你不是说给我请了律师吗,律师呢?”
在一片难耐的沉默声中,戴子离猛然想到什么,激动地望着戴茜道。
戴茜怔了一下,才在他不耐烦的催促下说:
“你想见他,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戴子离迫不及待地说,“我要立刻见他!”
半个小时后。
戴茜请的那名白人男性律师在经过警方搜身后走进病房,对戴子离风度翩翩地问了好之后,就坐下来道,“关于案情的基本信息,戴先生您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闻言,戴子离目光闪烁,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紧张的戴茜,顿了顿道:
“妈,你先出去,我和律师说话。”
戴茜深深地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就离开病房。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律师看着戴子离,还没等他开口就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戴子离。
“看上面的内容。”
律师淡淡道。
看了屏幕上的字之后,戴子离的神情一变,猛地看向律师。
律师却是又拿出另一部手机给他发短信:
“这里有人监控,有什么事我们都用书面的形式联系。”
戴子离咬牙,用之前律师递给他的手机回复道,“你怎么知道戴肯?”
律师看到信息后笑着回复:
“因为他联系过我。”
看到这行字,戴子离得神情变得难以形容。
他现在恨透了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戴肯,但戴肯也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如果戴肯愿意帮他摆平这些事,那他或许还有——
还有不输得那么惨的可能。
“他让你找我说什么?”
顿住片刻,他飞快地打字道。
律师将提前准备好的内容粘贴过来,发给他:
“戴肯先生想和你合作,他说有办法让你的判刑减到最轻,只要你按照他说的做。”
戴子离得眼里闪过很多情绪,随即打字道:
“可我怎么相信他,他之前甚至三番两次想杀我。我落到如今这个境地,也是拜他所赐。”
“戴肯先生说,之前的事情他很抱歉,但现在他是唯一可以给你帮助的人。他让你放心,他不会再杀你,因为警方盯得太紧,他没有机会了,现在你是安全的。既然他杀不了你,那他想让你保持沉默,就只能和你做交易,现在是你向他提出交换条件的最好机会。”
看到律师发送过来的消息,戴子离得眼眸一沉,内心充满矛盾。
一方面他恨死了戴肯,巴不得这个坏到骨子里的老东西能被绳之以法,一想到自己要帮他保守秘密心里那叫一个扭曲。
但另一方面,他又畏惧戴肯的手段,如果他真选择和戴肯对着干,那以那老东西的心狠手辣,就算冒着风险也肯定会把他干掉的。
理智告诉他,他不如还是和戴肯达成交易。
警局。
“我可以走了吧。”
金发女孩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刚走进来的女警看着她道,“你父亲来了。”
闻言,女孩翻了个白眼。
走出审讯室,她看到站在走廊上等她的父亲,对方脸色阴沉难看,她反倒冷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激怒了她爸,对方沉声道:
“你疯了是不是?我花钱送你去读大学,不是让你做这种事的!”
女孩侧过头,双手抱胸,“我不像你一样整天就只想着赚钱偷情,你也别管我。”
这句话把男人气得不轻,他指着她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回惹了怎样的麻烦,这件事会在你的档案上留下记录的,而且你的学校知道你做了什么之后,你弄不好都有被退学的风险。”
金发女孩切了一声说:
“你就吹吧,我又不是沙人了,凭什么就把我退学?”
男人看她不懂事的模样,真是恨不得给她一耳光,他压下声音说:
“你给送花的那个女孩,她什么身份家里是什么背景你不知道吗?
而且她还是亚洲人,现在都在反歧视,你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做这种事,要是被闹大了那事情会发酵到什么程度?
就在我来这里时,校长的秘书已经给我打了电话,学校现在就害怕这件事被报道影响太恶劣,会破坏他们的名声,你真有可能被开除你知道吗?!”
被他一顿咆哮,金发女孩咬着唇,才发现她之前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她原以为只要她没做什么,就算是真的羞辱了白蓝雪对方又能把她怎么样?
但没想到现在眼见着事情就要失控了。
“你必须给她道歉。”
顿了顿,她父亲对她耳提面命道,“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你也必须这么做。”
只要白蓝雪同意不追究这件事,那就好办了。
金发女孩眼里闪过屈辱。
她之所以会在冲动下给白蓝雪送花,就是因为之前爱玛的公开道歉让她觉得备受屈辱,觉得爱玛那么做是给她们整个联谊会的人都丢脸了。
但现在她却也要被逼着道歉。
难道就因为那个白蓝雪家里有点钱,所以就可以不一样了?
她无比气愤,而她父亲还在旁边念叨,“我这就跟她约个时间,见面了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只要你把态度放软,我想她们不会得理不饶人的。”
想到见面之后她被迫道歉的场景,她就恼火至极。
这时,看着她们正要说什么的女警却被技术科的人员叫去,“和花一起送的卡片上检测出了隐形的字。”
“隐形的字?”
女警愣了一下。
“是用隐形笔写的,经过高温才能看到这部分字体。”
技术员把摘抄下来的内容给她看。
看到那上面写的字后,女警的脸色变了,严肃道,“这是死亡威胁,属于很严重的书面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