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愫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
“他对天蝎来说就像是父亲,但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个恶魔。我没见过他真人,我认识的集团成员里好像只有天蝎见过他。我只听过他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他说话时很斯文,很有涵养,但他对我们从来都只是下命令,但他说要处决哪个叛徒时,那种感觉很吓人。”
闻言,穆池想到什么,又问:
“所以你跟你哥哥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给他卖命?”
提到这个,云愫的眼神变暗,她沉默一会儿才说:
“从我记事起,我就在越/南的福利院里和一群同龄孩子待着,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但是福利院的教员对我说,我有一个比我年长十岁的哥哥,他在十二岁后就离开福利院了,他将来或许会把我接走,或许不会。”
在福利院的日子,是她最不想记起的回忆,那时候的她灰头土脸的,她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文不值的麻雀,这世界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无所谓,没有人愿意领养像她这样瘦弱的女孩。
“后来我七岁的时候,天蝎真的来接我了。他说他是我哥哥,出示了一份他有正规工作的文件,教员就让他领走了我,然后他就把我带去了东京,他在那里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告诉我以后要以云愫这个身份生活,让我接受特/工的训练。
他很忙碌,应该是忙着去杀/人吧,他不在的时候就是别人教我那些技能,让我把关于云愫这个名字的一切熟记在心。”
云愫顿了顿,才接着说:
“十二岁那一年我被送到沪城,以云家小姐的身份进入郁金香学院,从那一刻起他们就让我盯紧沪城富二代的社交圈,告诉他们各种消息,这些都是我和同学交往时得到的。”
听到这里,穆池对面前的少女有了些许同情,从小就被当成间/谍培养,被逼着用谎言去取代真心,也难怪她后来会形成这么偏激阴暗的性格。
“你后来对白蓝雪和左氏兄弟做的这些事,也都是他们指使你做的?”
他直截了当地问。
“天蝎确实让我接近白蓝雪和左惟墨,让我帮他盯紧她们。”
云愫说。
听到这里,穆池大概明白了,挑眉道,“所以给白小姐下/药,还有要捅左惟爱的事都是你自己决定的,对吗?你还真是暴虐啊,不过以后你最后收敛一点,否则在监狱里再这么坏,可是要挨揍的哦。”
市中心的酒店。
自从和公爵夫人决裂后,肖茉就带着行李搬出了公爵府,住到了这家酒店的套房。现在她根本不敢出门,因为不知是谁把她的住址泄露给了媒体,那些记者进不到她所在的楼层,就等在酒店门外,她只要一出现就会被狂轰烂炸。
她看着白承沥发出的声明,恨得咬牙切齿,给白承沥打电话对方也不接。
现在她才明白,从一开始白承沥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就连和她联系时用的电话号码都是经过黑客保密处理的临时号码,而她自以为心机的那些手段在白承沥看来都嫩得不行。
如今网上都是骂她的声音,那些之前被她愚弄的网友都在各网站上不断刷屏,说她是心机女,原本和她交好的那些千金名媛也都纷纷和她撇清关系,现在她简直是众叛亲离。
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因为她做了伪证,原本是她起诉白蓝雪,现在她反而被检/方起诉,一旦被坐实罪名就会坐牢。
无奈之下,她只能花重金自己去网上找知名律师,但因为这个案子几乎证据确凿,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谁接了这案子就等于会得罪左氏和公爵府,所以很多律师都拒绝了她。
正当她坐在床边觉得绝望时,她的手机响了。
“你好,我是城市之光事务所的律师赛亚,我看到肖小姐您的诉求,想和您合作。”
肖茉握紧手机,哑着嗓子说:
“赛亚?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在律师界该不会是什么菜鸟吧。”
即使沦落至此,她也改不掉傲慢的脾气。
赛亚没有因她的轻蔑生气,反而轻笑起来道:
“肖小姐,你这么想可就错了,你就算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但总听说过欧迪斯吧。”
欧迪斯?
肖茉知道这个人,这名字在上流社会堪称如雷贯耳。欧迪斯曾是十年前最有名的大律师,帮助无数有财富和权势的人颠倒黑白玩弄是非,被称为英伦最邪恶的律师,后来因为牵扯到恶性事件中被判刑,最终在监狱里离奇自/尽。
“你是欧迪斯的什么人?”
“说来惭愧,欧迪斯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徒,在他没失败前一直都是他的助手。肖小姐,您的案子我也看了,您也很清楚这个案子对您有不利,这种情况,那些或多或少还守原则的普通律师您就不要考虑了,只有老师教出来的蔑视原则的人才能为您所用。”
赛亚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蛊惑,让肖茉动心。
“好,说个时间,我和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