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刃明显脸色一变,但飞快就恢复常态,尴尬地笑道:“贤侄你大可放心,你就是不说这话,我也会全力保证委员长的安全,虽然他现在是下野了,但他依然是军委会的主席,还是我们的委员长,他为了党国的大业呕心沥血十数载,才有现在一统江山的局面,就凭这,我们也要保他的周全,安保工作一定会比他在位是更严格,绝不会让敌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李宗刃为了使其统治合法化,开始实行民主宪政,并按照宪法规定选举总统,实行总统制。而国民革命军军委会只是抗战时期的一个临时机构,现在虽然是李宗刃当选了总统,但军委会也没有撤销,但只是一个名存实亡的机构,现在的党政军大权全部落到了李宗刃的手里,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只是一个虚职,留着它的意义就在于给蒋介中一个养老的职位。
蒋浩然张嘴欲言,一旁的陈晨拖了蒋浩然一把,抢先说道:“就是浩然,这事我可以证明,委座虽然是脱离了权利中心,但身边的人员一个没动,也还住在原来的府邸,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刚才蒋浩然的那番话是吓得陈晨心惊肉跳,生怕此时蒋浩然又口不择言,所以赶忙出来打圆场。
陈晨拖蒋浩然的这一把,手上是有力度的,蒋浩然当然能感觉到他的深意,对陈晨一颔首,回头道:“这样最好!”
看蒋浩然的语气缓和下来,紧张的气氛顿时松了下来,白崇喜出来建议,有什么话回指挥部再说,总统和一群重臣站在机场外面聊天,民众不知道该怎么想了,不安全,也有些不成体统。
白崇喜的话顿时获得一片附议声,李宗刃也打着哈哈,命令众人上车回指挥部,但不曾想,蒋浩然的问题又来了,他道:“李叔叔,我想先去看委座,暂时不回指挥部。”
一众人等再次石化,人家总统已经亲自来接你了,里子面子可以说都给足了,你这时候提出去看已经下野的委员长,合适吗,这不分明是打总统的脸?
李宗刃一张脸顿时变成猪肝色,估计内伤严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陈晨一步上前,怒道:“蒋浩然,你搞什么鬼,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回去开军事会议,谁都没有闲暇的时间,委座哪里你就不可以等军事会议结束再去?”
“不可以!”蒋浩然直截了当地回答。
“你……”陈晨当场语塞,气得手指在空中乱点,就是说不出话来。
“呵呵!”李宗刃终于回过神来,打着哈哈上前,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全,浩然难得回来,尤其是在这个委座最低落的时候,的确应该安排浩然先去见委座,这样吧,会议推迟到下午二点,给浩然三个小时大家看怎么样?”
李宗刃都放下身段了,其他人有意见都不敢说,但大多数人还是本着平息气氛的本质,附议李宗刃决断英名,蒋浩然孝心可赞。
在众人的注目中,蒋浩然钻进轿车,身后跟着两辆运兵车,一路扬尘而去。
一个小时后,蒋浩然的车队在委员长家门口停下来,雪狼特战队噼里啪啦跳下车,在周围形成警戒状态,苏灿文打开车门,蒋浩然才从车里钻出来,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周围的明岗暗哨基本与从前一致,但门口却看不见以往人来人往的景象,明显清冷了。
蒋浩然道:“梅香和梅馨随我进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说完一扯身上的将军服,端正了军帽,阔步走向门口的岗哨。
警卫还是原来侍从室的人,谁都认识蒋浩然,警卫并不敢阻拦,却早有人飞奔而去,估计是提前报告去了。
委员长的住处是一片多栋建筑的大院,中西结合,左边是奢华的西式别墅,右边是一栋古朴的老宅,委员长素来不追求生活上的高品质,一直住在老宅里,所以蒋浩然带着梅香、梅馨直奔老宅,刚刚走到老宅的门口,就看见王世和从屋内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一见蒋浩然,顿时怒容满面,几步窜到蒋浩然面前,一言不发对着蒋浩然的胸口就是一记重拳,接着又一拳一拳砸在蒋浩然的胸口、小腹上。
蒋浩然一动不动,倒把身边的梅家姐妹吓得花容失色,正准备上前拉架,却被蒋浩然用眼神制止。
王世和前前后后在蒋浩然身上砸了十几拳才住手,蒋浩然没事人样,倒把王世和累得气喘吁吁的,住了手还在龇牙咧嘴,两只手连甩的甩,蒋浩然一身铜皮铁骨让他这个打入者吃足了苦头。
蒋浩然道:“世和哥,我……”
“你别说话,立即给老子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委座待你不薄,在关键时刻让你回来你却视而不见,一任李宗刃把委座挤下台,这会一切都成定局,你倒是屁颠屁颠地回来了,怎么,回来看委座和我落魄的样子?回来给新上任的总统邀功献媚?滚,你立即滚出去,委座不会见你,从此之后,我王世和也没有你这个兄弟。”王世和情绪激动,话语如同出膛子弹喷薄而出。
“世和哥,你听我说……”
王世和再次粗暴地打断蒋浩然的话,怒道:“说个屁?现在说什么有用?你还能拿回委座失去的一切吗?滚,趁着老子还有点忍耐力,赶紧滚!”
王世和历来秉性忠厚老实低调谦和,此刻却一反常态发出雷霆之怒,看来对蒋浩然还真是失望之极,这也难怪,原本他就对蒋浩然寄予厚望,以为有他们两兄弟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可以替委员长扫除一切敌对势力,顺利完成委员长的千秋大业,谁知在委员长危难之际,蒋浩然却宛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在是让王世和太失望了,这会看到蒋浩然哪里还会有什么好脸色。
面对情绪有些失控的王世和,蒋浩然是百口莫辩,只能一任他推搡着自己往外走,心里打算今天就算了,王世和都这么激动偏执,委员长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等下次叫上一个有分量的人同来,比如说陈晨,也许他们不会这么抗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