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al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先开口道:“不如我们去中餐厅吃饭,你们觉得怎么样?”
宁泽宇笑着说:“当然好了。”
占仲谋看了他们俩一眼,说:“我刚好知道这边的一家中餐厅,不如就让我来订吧。”
“可以啊。”krystal笑着说,“你说的是哪家?”
占仲谋说了名字,他继续说:“这家餐馆在华人区很有名的,国内的朋友推荐给我,我想着可以带你们去试试。”
krystal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夏阿姨从洗手间出来,说:“咱们出发吧。”她洗了脸,看上去神采奕奕的,占仲谋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说:“我的妈妈真好看。”
“哎哟,这话说的可真甜。你也不害臊,在krystal这样年轻的小姑娘面前说。”夏钟影笑眯眯的,占仲谋接话道:“不一样的美,不能比较的。”
宁泽宇起身,牵过krystal的手,说:“我开了车过来。”
夏钟影看着宁泽宇,说:“我们要不就开一辆车子去,也方便。宁先生,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宁泽宇点了点头。
他们一行人一起出去,开车的人是宁泽宇。尽管坐了如此长时间的飞机,但是他精神看上去不错,开车也开的很平稳。
到了餐厅,占仲谋走在前面,见到站在门边的侍应生,说:“我刚刚订的位子,四人座。”
“好的,这位先生。”侍应生甜甜微笑,拿了他的号码,说,“我带你们过去。”
占仲谋的德语讲的不错,不过krystal并不觉得惊讶。看夏阿姨的修养,她的儿子一定是位优秀的人才。
待四个人坐下来,点好菜,krystal说我去下洗手间。
座位上只剩下三人。
同样的熟悉,同样的知晓对方的过去,甚至到一点一滴。
宁泽宇喝了口茶,抬起视线,说:“好久不见,夏阿姨。”
夏钟影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但是她嘴角已经绽开笑容:“是啊,好久不见。阿泽,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宁泽宇看着她微笑着,眼角的细纹长长的,细细的……他一时间感慨万千,便听到夏钟影问:“你的母亲,最近情况如何?”
宁泽宇笑笑:“托您的福,情况还算稳定。”
“这样就好。”她微微点头,说,“仲谋,你和阿泽是好朋友,我相信你们现在也是的……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搞的你们关系不好了,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占仲谋听了这话,一笑:“妈妈,你这话说的是有些偏差了。我做的一些事,泽宇没有办法理解,我却能体谅他的难处……”他转过头来,看着宁泽宇,在他幽深如海水一般的眼眸里,占仲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笑着说,“我只是希望我们彼此能念及过往的兄弟情,不要对对方痛下杀手。”
夏钟影一惊,急忙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痛下杀手?好了,刚才的话我和阿泽就当没有听到,你以后也不许再说。有什么误会,你们两个总要好好地对对方解释清楚。”
“夏阿姨,您别急。”宁泽宇把手上的茶杯放下,淡淡开口,“我想占仲谋说的,是我和占仲辰见面的事情。”
他说话的语气很缓,但是这句话不啻于平地上落下的一声巨雷,夏钟影只觉得浑身一震,她按住自己的额头,说:“等会,你们仔细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抬起视线,看着坐在她眼前的男人……她还记得,他最爱吃自己亲手做的鳗鱼寿司,一口一个夏阿姨叫的很开心。在东京的木屋子里,他和自己的儿子,是那样好。
夏钟影闭了闭眼睛,等她睁开眼,看到从后头走上前来的krystal,这才笑着说:“你可回来了。”
“我这也没去多久嘛。”krystal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缓缓地拉出椅子,坐在宁泽宇身边,问,“是不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太无聊了,我看夏阿姨你好像有些困意啊。”
她嘴角带笑,夏钟影也一笑:“可不是,他们两个聊来聊去都是公司里的事情,我又不懂,难免无聊了。”
krystal夸张道:“你们两个够了吧,吃饭也要聊公事啊。赶紧的,把你们脑袋里的那些公事都统统抛出去,咱们好好吃一顿。”
她看着眼前未动过的菜肴,知道他们是在等自己过来。
这家餐厅就是占仲辰带她来过的那家,上次过来,也是坐的靠窗的位子。从这边望出去,德国特色的建筑可以尽收眼底。
她说:“赶紧动筷吧。夏阿姨。”她说着,看了看夏钟影,果然她没有动筷,其他人都没有动。
夏钟影只好夹了一口菜,她尝了下,说:“真是不错。”
“以后你和krystal可以经常出来一起吃的。”占仲谋看了一眼krystal,道:“我妈妈呢,身体状况是不允许走太多路的,但是我知道她的性格,最喜欢出来和人聊天了,在这医院里待着,还不无聊啊。”
“就你最知道我。”夏钟影笑眯眯的,“不过啊,幸好krystal和我是一个病房的,我们一起聊天倒是不觉得有多无聊的。”
“是夏阿姨不嫌弃我说的话题无聊。”
“能和你们年轻人聊天,多接触些新鲜事物也是好的。”夏钟影的思想先进。她吃了几口菜,拿了纸巾,说,“我去下洗手间。”
“妈妈,我陪您一起去。”占仲谋起身。
“嗯,一起吧。”夏钟影是知道他不放心自己的,只好随着他了。
占仲谋一边走一边搀扶着夏钟影,他说:“妈妈,您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你看出来了啊?”夏钟影按了按他的手。现在是白天,这餐厅里的长廊看起来古色古香的,似乎空气中还有好闻的檀香味。
占仲谋担忧:“您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早点回去。”
“倒不是不舒服,就是听你和阿泽讲的那些话,我心里觉得不放心而已。等回了医院,你跟我好好讲讲,不许瞒我。”
“其实事情说起来是简单的,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处理。”占仲谋思索了一会,终于说道。
夏钟影的手从他的手背上抽离,她站定,在灯光下,看着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