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差点没把肚子气炸了,丝毫没给刘之孝面子,直接用脚把屋内所有人都给踢滚蛋了,一不小心,自己竟然成了刘之孝嘴里的奸诈之人。
“二孬”嘴里那些话语,他根本就没当回事,朱温遣人刺杀他?跑这么远刺杀?真当自己是傻瓜么?
当然了,他也不相信是李嗣源要杀他,想动手,只需在他进入天门关后再动手,这要比在半道射杀还稳妥,至于是何人要在半道射杀他……
李思钰不知道,情报来源太少,自己得罪之人也不少,现在他还没明白李克用因何逃出太原呢。
太原沦陷,刘之孝带来的一万神策军陈兵天门关下,为了防止李嗣源袭营,营寨周围设置了无数陷坑,而出身营州,屡次被秃头蛮骚扰袭营的鄂尔斯、刘之孝对如何抵御袭营更有心得,李思钰对此也不怎么太担心。
至于韩都、蒙哥翰、李三豹三人各自去做自己事情,这些李思钰也不去过问,反而带着休息了一日的李裕游走于太原各府县,考察民情起来。
小五带着“二孬”前往阴地关之事且不提,李存信带着两万军卒从潞州过长平关,解除了长平关守军器械后进入泽州,在泽州的李存信,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路横扫整个泽州,解除无数泽州军器械,全部交给随同的行军司马赵四山,由赵四山进行打乱重组,并进行相应练兵耕种事宜,这一切都让李曜咬牙切齿,可是他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任由赵四山整顿军务。
李存信未敢稍作停顿,李思钰给他的期限很明确,如今的李存信根本不敢反抗,在得知李克用逃离太原后,更是不敢稍停,自天井关出了泽州,从河右之地迅速向潼关急行,夔王得知泽州之事后大惊,忙要阻拦刚刚获得的养子李存信,最后却被拦在了道路旁,看着两万大军一路向西狂奔。
看着远远离去的李存信,夔王李滋除了大骂“畜生”、“喂不熟的狼崽子”外,也只能无奈赶往潼关,他知道,此时再不能轻易离开潼关,一旦久离“朝廷”,他将被挤成了边缘人,此时已经与年前不同了,那李悍虎终于要整合旗下各地了!
李思钰的南衙终于定了下来,当李思钰的信件送到了“朝堂”之上时,波澜又起。
“唉……”
杨复恭收到信件已经有了一日,放下手中信件,叹气一声,他有些关碍还想不明白。
杨氏听到杨复恭叹息一声,放下手中针线,问道:“怎么了,太原又出了什么事情么?”
杨复恭摇了摇头,说道:“我儿已经把南衙立了起来,呐,你看看吧。”
杨氏忙身子向前,接过信件,低头去看。
“高思继为左右卫将军,韩都为左右骁卫将军,鄂尔斯为左右武卫将军、刘之孝为左右领军卫将军,李存信为左右金吾卫,裴坚为左右监门卫……亮儿领左右威卫,左将军崔晟,右将军李曜……晋王世子竟然为左右千牛卫?”
……
“高思继拜上将军,领河右、东都、陕虢各州府诸军,军四万。”
“韩都拜上将军,领河中、河东各州府诸军,兵……四万……”
“……赵生男拜上将军,领中都长安京畿、同、华、商、鄜、坊诸州府,兵六万。”
“益王拜上将军,领风、兴、梁、洋、利、剑、绵七州,兵五万……”
“马屿为上将军,领泽、潞两州,兵两万……”
“这……这……”
杨氏也傻眼了,心脏不住狂跳,二十一万!
“二……二十一万……”
杨复恭摇了摇头,感觉女人头发还是长了些,竟然未看出信件关键之处,叹息一声,从杨氏手里接过信件出了门,留下一脸疑惑不解的杨氏。
杨复恭刚出了福门,看到来人,愣了一下,上前拱手道:“中书令大人可巧了,咱家正要前去府衙找中书令呢。”
“哦?难道行乾那里来了信件?”
杜让能也愣了一下,今日前来是商议一下太子登基之事,没想到杨复恭也要找他。
杨复恭笑道:“我儿已经确定了南衙之事,还有一些领军镇守人选。”
杜让能大惊,忙说道:“杨辅政……走走,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还是一同前往府衙。”
杜让能也不管什么登基不登基了,拉着杨复恭上了自己马车。
“去府衙!”
老马夫得令后,忙甩了一鞭,杨复恭只觉身子一震,正要闭目养养神,杜让能却焦急问道:“南衙人选为何人?”
杨复恭递上信件,杜让能忙接过,直接跳过狗子孙昭长史、录事参军、仓曹参军、奉车都尉等一干参谋,直接看向各卫领军之人和州府镇军大将,越是观看,面色越是怪异。
其余人选还好说,哪怕一娃娃益王为汉中诸地镇守上将军,杜让能也能理解,可那赵生男是怎么回事?李存信、李存瑁又是怎么回事?
“杨辅政,这……这些将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杨复恭心下叹气一声,面上却不露分毫异色,笑道:“没什么不妥的,我儿既然如此,定然有所认真考量,当稳妥才是。”
说着,又笑道:“中书令大人,朝廷既然以我儿为南衙上将军,就该相信我儿领军本事才是。”
“可……可……”
“唉……,还是回府衙与其余辅政大人一同商议吧。”
杨复恭暗自摇了摇头,军队已然归属自己儿子,说又有何用,也不再多言,闭目养神,过一会可能还要与他人争吵一番呢。
杜让能看到杨复恭如此,也只得作罢,暗自揣测信中之言,当前朝廷看起来与营州三院、军政分离有些相似了,皇帝李晔成了太上皇,尽管暂时太子李裕还未返回潼关,还未登基,朝臣们已经认同了此事,李晔纵然想反抗亦是无奈。
太子李裕年幼,五位辅政大臣把持着朝政,五位辅政大臣管政务,李思钰则管军,已经有了三院、军政分离的意味了,他人还未意识到这些,但确实已经如此了。
韩建的节度使府衙,如今又变成了朝臣们争吵之地,长安被焚烧一空,由长安迁都洛阳,必然会触动洛阳之地官吏的利益,还有其余所夺之地的州县人选需要调动,这都需要争夺一番,争吵也在所难免,所以,府衙就无一刻平静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