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反应过来,纱布她不是放在药箱附近了吗?怎么会突然找不到。
张开眼睛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感觉自己的脚下好像硌着什么东西,移开一看,不正是身后那人想要的纱布吗。
好像是她刚刚想着逃跑的时候一不小心将纱布踹了下来,又因为方才太过紧张所以才一直没感觉到。
弯下身去阮小竹将它捡起,转身面向黑猫时却紧闭着双眼,凭着她对方才的路线慢慢的向前面走着,突然脚下踩着什么东西身子猝不及防的往前倾去,让阮小竹一下子睁开眼睛。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趴在那人的身上的,大大的眼睛直视着黑猫的脸,突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
四周的景物都在快速的流失着,她的身子不断的下坠,突然间出现一个黑影将她拦腰抱住,脸上的神情处变不惊。
抓着山崖上的蔓藤却把手都勒出血来,而正当她当时想要说点什么时,却颈间一吃痛,眼前黑了过去。
这是阮小竹曾在坠落山崖醒来时所想到的一个片段,但后来所想若是她被人所救,头上又怎会受伤?而且之后小琴也说过,这个山崖只有她一个人居住,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所以她也只是以为是她看错了。
而现在仔细的看了眼前的人,分明与她脑海中曾以为救她的那个人的脸完全符合,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而此时的黑猫几乎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原本在“他”到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发火,但却看见“他”清澈的双瞳,一时间把“他”看成了楚阳王府中的那人,一时间便失了神。
等反应过来时心中不禁有些懊恼,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她呢,正想将藏在腰中的刀掏出时,阮小竹却先行开口阻止了他的这个动作。
“你还记得我吗?是我啊!你当初是不是在我坠落山崖时救过我?”
此言一出,黑猫立即呆滞了,他在山崖只救过一个人,就是楚阳府的王妃,现在却听到“他”这么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阮小竹却以为他没有回想起来,连忙站起身将戴在脸上的面巾取下,露出干净素颜的脸。
而阮小竹的脸露出来时,却让躺在地上的那人脸竟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阮小竹以为他还是没有认出自己,伸出手取下头上的发髻,长长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泻了下来,将她显得美轮美奂,让黑猫一时间离不开双眼。
而他不知道,就今日着惊鸿一瞥,却是他在多年以后都时常回顾起的场景,令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黑猫也觉得自己的眼光好像太过炙热了些,立即把眼睛躲避开来往向别处。
对于阮小竹所问的话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对,这让阮小竹一下子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将他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过眼睛落在他的胸前时还是会不自觉的躲开。
“非常感谢您当初的出手相救,能留下您的讯息吗,他日小女子好来报答一番。”
听到她这么一说,黑猫脸色猛然一变,差点坏了少主的大事!
“不必了,你既然今日也救了我一命,那么你欠我的就已经还清,所以不用再联系了,我不喜欢和陌生的人待一起太久。”
黑猫故意把话说的很绝,趁阮小竹不注意时一个挺身利用轻功消失在阮小竹的眼前。
待阮小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已经没有那人的影子了。
心中暗自叹息,也许有缘会再见的吧,心中乍然回想起与秦川约定的时间,现在抬头看看天,发现太阳都不知在何时落了下去。
连忙将东西收拾好匆匆的往与秦川集合的地方跑去。而在她离开后,一个人影猛然从房顶上掉了下来……
匆匆跑到秦川那儿,发现他已经等待许久,有些愧疚的跟他解释了一下,还好他没有责怪于她。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阮小竹全身都泛着酸痛,累的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只想着赶快休息,但是一想到今天的劳动成果时,就感觉这些苦都不算是什么了。当阮小竹所在的这一小分队先行回到了之前的集合地点时,刚一跨进门,就发现已经有些许人回来了,那些人全都聚在一起将自己今天所收集到的消息交换和做了个汇总的报告。
他们看到阮小竹他们回来了,他们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什么的,只是神情淡漠的望了他们一眼,视他们为空气,转身继续和身边的人讨论着,说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和八卦。他们都害怕着自己成为下一个时疫的感染者,不知道他们说道了些什么,他们一下子就全都紧张了起来。
阮小竹看到这样的他们,很想要插话进去,问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和动作,但是一看到他们那冷漠的眼神,那快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就退回到了喉咙里。
阮小竹快步的往前走着,压下了心中的那一丝丝想要和他们交谈的欲望,不去理睬他们所说的话。
因为在此之前阮小竹和同队的有些人闹的有些不愉快,所以到现在也没人来和他们打招呼和过问、交换他们收集的情况等。
等回到了集合地的讨论厅时候,阮小竹一下子就做到了凳子上,今天一天的行程让她感觉累的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联想到他们今天收集的资料还没有整理好,就忍住了乏意,坐直了身子。
“秦川,你过来一下,我们把今天收集的资料整理了吧!”阮小竹柔声说道。
秦川听到她所说的话来到了桌子旁,和阮小竹分工合作的整理着他们这一整天收集到的时疫的发展情况。
秦川拿起一张张的纸质资料缓缓的念道:“姓名:张若虚,男,30岁,病症:恶心、呕吐、面色苍白、消瘦,程度:中度。家中父母健在,有着妻儿和孩子,无感染时疫。他的心愿是:赶快好起来,回家照顾家中的妻儿老小。李欣,女,18岁,病症:呕吐、高热不退,程度:轻。家中父母健在,还没有婚配,家中老二,她的弟弟感染了时疫。心愿是:回家看看家中的二老,让弟弟的病好起来。吴雨阳,男,25岁,病症:面红耳赤、呕吐、有出血的倾向,程度:中……”
阮小竹认认真真听道,低头仔细的写着。她那微微张大的眼眶中,双眸被烛光照射的亮晶晶的,柔化了她周身的黑暗。
在这个昏暗的房间中,他们的周身环绕着一种奇异气氛,好像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只有对方才明白,在这气氛之外的人,根本就不懂他们的意思,烛光把他们的身影渐渐拉长,交织在了一起。
听到秦川念完了,她抬起头望了望门外,发现天都已经黑了,星星都已经挂在了天幕上了,阮小竹揉着酸痛的肩和手腕看向秦川说道。
“秦川你快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或者写错了的!”
秦川接过阮小竹递过来的那本写好了的线本时,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阮小竹的手,只见阮小竹一个激灵就把手缩回,秦川望了她一眼,却发现此时的阮小竹的脸蛋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就连那小巧玲珑的耳朵都悄悄蔓延了起来,让人很想把它放在手心中把玩。而阮小竹此时却心虚眼睛不敢望向他。秦川默默的看着她的脸蛋时,却发现她的脸蛋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感觉很是可口。
秦川定了定神,努力的看向阮小竹,当他看到阮小竹的眼睛时,却发现里面只有着他一人的存在时,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丝的涟漪,秦川努力压下心里的那一丝异样,低头去看线本。
这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又兴致高昂的抬头看向阮小竹,却发现此时的阮小竹在烛光的照映下十分的吸引人,刚刚快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就在嘴里打了一个转,回到了喉咙里。
她的双目中似有着繁星,举足说话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姿,就如同她的字一般漂亮。看着她秦川心里悄悄蔓延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来。
看到这样的阮小竹时,秦川心中不禁感叹道:唉,真是可惜啊,如此的风华绝代却是一个男儿身,要是是个女儿身该有多好呀!
阮小竹在低头看向关于描写着时疫的一些书籍时,却总是感觉一直有人在用着炙热无比的目光注视着她,她抬头一看,却发现秦川一直在盯着她看,心里一阵的恐慌和害怕,心想:难不成他发现了我的身份?想到这里,阮小竹心里就开始发虚了起来。她看向秦川,压低着声音大声的说道。
“咳咳!秦川兄,你这么目不转晴的盯着我干嘛!是我脸上还是我的衣服上有着脏东西嘛!”
秦川在恍惚间听见阮小竹所说的话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顿时心里一阵恼怒道:我怎么可以对伯尧兄有着这样的心思!赶忙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没有想到像伯尧兄这么清秀的人儿,字居然会写得如此的漂亮,如此的飘逸,龙飞凤舞,刚柔相济,实在是太超出我的预料了!”
阮小竹心里一顿,一个低头。烛光把她的脖颈照射的无比迷人,如珠宝般泛着光华。
阮小竹借助烛光照射着产生的阴影部分,心想道:刚刚实在是太可怕了,差一点就露馅了。然而她听到秦川说的话时,心里却不自然的流露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阮小竹似是感觉到了这一股异样的感觉,虽然很疑惑但是却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阮小竹隐藏好了眼中的那一丝的不自然和后怕的情绪后,抬头望向秦川,微微的笑着点着头,谦虚的对秦川说道:“谢谢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