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严寒并不在乎江锦绣是不是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爱的是江锦绣这个人。
孩子总有一天会生下来的,生下来了,那就养着呗!
这些年,他已经攒下了无数的身家,可以让江锦绣和她的孩子过得很好!
而且,严寒不打算回东昊国了, 他就留在西晋。
手头有银子,在哪儿过日子不是过呀?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开杨震;也才能隔绝江锦绣和杨震。
所以,严寒嘴上答应着江锦绣:会想办法打听杨震的消息。
但实际上呢,他根本没有去找过杨震。
他用的是拖字诀。
只要一直拖下去,杨震自动会从西晋国消失。
身为东昊边境的大将军王,杨震怎么可能长期留在西晋探寻江锦绣的下落?
好吧,如果杨震胆敢留下来扮演痴情丈夫的角色,那他严寒可就要不客气地向西晋官府举报了,管教这个家伙有来无回!
就算这样做了,严寒也不会有丝毫内疚之情的。
想当初,杨震是怎么对待他的?他用得着以德报怨?
打定了主意,严寒每天随意到外头蹓跶蹓跶,就回到他和江锦绣的秘密住处。
江锦绣又是焦急又是担忧,每次都要问严寒:“有消息了吗?杨震到底怎么样了?”
严寒无奈地摇着头说:“没有一丝一毫杨震的消息。倒是西晋王,正在到处搜查你的踪迹。已经贴出了告示,只要有人举报你的下落,赏银一千两!”
江锦绣担心地看着严寒问:“我在这儿,会不会被人发现?会不会连累到你?”
严寒连忙安慰江锦绣说:“你不必太过担心。这所两进的四合院是我很早就托信得过的人购买的。而服侍的人,则是我从东昊带过来的心腹,没有人会背叛我们。即使有人上门搜查,每间屋子都有夹壁可供躲藏,绝不至于泄露你的行迹。”
江锦绣勉强笑了笑说:“你想得可真是周到。”
停了一停,她又问道:“严寒,你很早以前,就想到了要在西晋购买房产吗?”
也许,她对严寒了解得还不够深。
起码,严寒从来没有向她提起过:他在西晋国还有资产。
既然江锦绣问了,严寒也就没打算再瞒着她,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的。我在西晋有不少资产。房屋,田地,庄子,甚至铺子,都有。”
“原来你早就想过要定居西晋?”江锦绣定定地看着严寒。
严寒微微低头,然后很快抬起头,注视着江锦绣说:“曾经有一度,我心灰意冷,想离开东昊。但终究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你,而留了下来。”
杨震曾经将严寒关入狱中,大加折磨,令得他几乎丧命,这件事江锦绣当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江锦绣觉得很对不起严寒。
但杨震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哪个男人,看见别的男人与自己心爱的妻子在床上缠绵,还能保持理智的?
杨震没有当场弄死严寒,已经算是十分克制了!
严寒有错吗?
错在他太爱自己了。
所以江临凤冒充她加以勾引挑逗,严寒哪里抵挡得住?
但严寒的经历,让他想远离东昊国,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严寒苦笑:“没想到,我当时置下的产业,不但给了我金钱方面的回报,还在今天给了我们避身之所。”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江锦绣有些神不守舍地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在这里呆下去,直到危险解除的那一天,再另想办法。”严寒摊开双手,表现得十分无奈。
江锦绣沉默了下来。
她不能说严寒的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离开这儿,重新回到杨震身边,回到东昊国。
但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必须留下来,和杨震生离;而她的孩子生下来,便见不到亲爹。
本来,江锦绣一直在渴盼着和杨震重逢,渴盼着能从此和杨震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现实却打碎了她的美梦。
但如果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吴应天派人到处搜捕她,她只要敢露面,毫无疑问,就会落入到吴应天的手中。
那后果,肯定是不妙的。
她亲眼目睹了宇文馨的死。
宇文欢肯定会把害死宇文馨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不要说宇文欢不会放过她;就连吴应天,难道会无动于衷吗?
还有,她腹中的胎儿,正在一天一天长大,她怎么可以置腹中孩子的安然于不顾,而自顾自地行动呢?
基于以上几点,江锦绣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严寒的住处避祸,能走出大门一步,都无法做到!
江锦绣躲在严寒那儿,耳目闭塞,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一些什么。
她不晓得:宇文欢对于煮熟的鸭子还能飞走这件事,真是气得几乎要吐血!
吴应天则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性。
想一想,竟然有人秘密地挖掘地道,从外头直通到了王宫内部,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吴应天就头皮发麻,后脊梁冒汗!
这要是有人这么混进来,一刀要了他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为此,吴应天派了很多人到处排查,就怕有地道通到他的寝宫。
他当然也想把江锦绣再捉回来。
有了江锦绣在手,那杨震就象个提线木偶,他想要杨震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杨震呢,王宫失火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在。
打探到失火的便是江锦绣的住处,且江锦绣的住处发现了一具烧得漆黑的女尸时,杨震目眦欲裂,直接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口中喃喃念着锦绣两个字,便往处冲。
手下人七手八脚地拉住他,不让他去冒险,杨震居然和自己的手下动起手来,跟疯了一样,几个人都险些控制不住他。
后来还是一个手下急中生智,对着他射出一只淬过迷魂药的牛毛针,这才让杨震昏了过去。
杨震醒来之后,象傻掉了似的,怔怔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两眼空洞。
他的手下面面相觑,连大气也不敢出。
杨震毕竟不是寻常人,哪怕心碎成一瓣瓣,他还是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
事情发展成这样,留在西晋已经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