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临凤极有信心。
她觉得自己和那俩个漂亮女子相比,一点也不会输。
惟一担心的就是:她不是黄花闺女的事实,会不会露馅。
好在,她还有潘永安帮忙。
去往京城的路上,潘永安扮演了打杂,跑腿,做小伏低的角色。
车夫和管事也不敢太过刁难潘永安,万一人家的妹妹在袁大人跟前得了宠,那他可就是袁大人的小舅子啊!
潘永安手里有了银子,也舍得拿出几个来打点,讨好管事,就为了从他嘴里探听袁大人府上的情况。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那管事吃人嘴短,用人手短,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给潘永安听。
潘永安这才晓得:原来这个袁大人啊,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官居御史大夫,三公之一,职掌监察百官。
一般来说,宰相下台后,都由御史大夫进位为宰相。
潘永安喜得是心花怒放!
如果江临凤能入得了这位袁大人的法眼,那他依靠裙带关系,怎么也要混上个一官半职吧?
那可比自己寒窗苦读,再累死累活地考个官简便多了!
得了空,潘永安便把自己听到的信息,告诉江临凤,暗暗叮嘱她说:“你可一定要抓住这个好机会啊!那袁大人,年近五十了,妻妾成群的,膝下却还只得几个闺女,一个儿子都没有。你若是能生个儿子出来……”
江临凤打断他的话,冷笑着说:“兴许我连个跳蚤都生不出来哩!你自个儿想想,我同你在一起这么些日子,从来不曾受孕过。”
潘永安忙道:“你别乌鸦嘴了,咱们有可能时机不对。自从你我在一起,不是这样出事,就是那样倒霉……”
他的眼睛瞟了瞟四周,生怕被人听了去,赶紧打住。
想想不放心,又对江临凤说:“往后啊,嘴紧着点,千万别露了马脚来。我是你的哥,你是我的妹,啊!”
江锦绣白了他一眼,啥话也不想说。
自从和潘永安在一起,她真的是万事不顺,不晓得有多倒霉!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克她来的。
只有离了他,她才能过上好日子吧?
算命的说过:她是要适贵人的。
莫非这个袁大人,才是她真正的贵人?
这么一想,江临凤又暗暗高兴起来。
命运之手,将她搓弄来搓弄去,终究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贵人!
只是,真的能一帆风顺,无惊无险地攀上袁大人这根高枝吗?
江临凤心里有些没底。
别人不清楚她的经历,她还能骗过自己去?
那边厢潘永安又说了:“你别老想着自个儿的过去。你相信我,我自有办法,能帮你瞒天过海。”
江临凤嗯了一声。
“所以,以后你得了好,可不能把我给忘了呀!”潘永安不忘敲打敲打江临凤。
他当然不希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江临凤究竟会不会这样做,潘永安也不敢有十成的把握。
江临凤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同潘永安翻脸呢?
她佯装生气地说:“你咋会这么想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就好。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这句话,潘永安有些伤感地道:“都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在我心里,咱们的恩情,比海还要深哩!”
江临凤在心里呸了一声:恩情比海还要深,你咋还把我往别的男人怀里送?骗鬼去吧!
她心里是这样想,面上却是一丝痕迹也不露,反而眉头轻皱,娇滴滴地说:“哥,我舍不得你哩!”
潘永安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是,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不能只顾着自己,却拖累你,让你一直跟着我受苦受穷啊!”
说来说去,他还是史上最伟大的情圣了!
正好管事地说要出发了,江临凤便站起来,上了马车。
到了京城,管事的先让众人在客栈住下,恢复好精神,免得一个个因着长途跋涉,而花容失色。
直到第三天,才把三个美人儿打扮好了,往袁府里送。
袁大人同陈府的主人本是世交,加上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个儿子,害怕绝了袁家的后,所以并不推辞,三个美人儿都收了。
潘永安原本就求着陈府的主人,在袁大人面前举荐自己入府当个小差事;因此陈府的主人当真写了封举荐信给袁大人。
不过是在自己府中当个差事,又不是让他入朝为官,袁大人也就很爽快地应下了。
江临凤进入袁府的当天,潘永安也被安排在袁府花园当了个闲差。
虽然潘永安不晓得江临凤几时才会被袁大人收用,却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进府前,潘永安就花钱托人弄了一些羊肠,清洗干净,剪成极小的一截一截,再把新鲜的鸽子血分别灌进羊肠内,用线两头扎紧。
这些灌了鸽子血的羊肠,被塞进香包里,送到了江临凤手中。
至于用法,事先潘永安已经传授过江临凤了。
袁夫人也是求子心切,所以安顿好三个美人儿,就催着自家丈夫收用。
江临凤运气不错,排在了第一个。
有了潘永安的羊肠鸽子血,江临凤的心里,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而这份忐忑不安呢,却被那个袁大人当成了处女的羞涩和紧张。
那一天的江临凤,打扮得很美,明眸皓齿,唇红肤白,别有一番动人心弦的味道。
袁大人灯下观美人,是越看越爱,不多时便入了温柔帐中,尽情上演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戏码。
没错,年近五十的袁大人,由于又要操心国事,又要应付一众妻妾,是早生华发,皱纹堆积。
江临凤装作不解人事的样子,频频皱眉,雪雪呼痛,更是让袁大人心生怜惜。
实际上呢,江临凤早趁着袁大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将香包里的一小截羊肠取了出来,塞在枕下。
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放在身下捏破,羊肠中的鸽子血自然滴在了床单之上。
就这样,一个黄花闺女的落红,就完美地出现了。
袁大人平时纵然精明,然而今天喝了几杯酒助兴,再加上被江临凤眼波欲流,含羞带怯的风韵迷住,自然就失了魂,昏了头。
等到尽兴,袁大人早巳是气喘吁吁。
可他还是饶有兴致地掀开被子,欣赏了一下江临凤的落红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