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一共折磨了宇文欢三次,江锦绣这才鸣金收兵。
虽然没有使用常见的刑具,也没有肉体上的折磨苦痛,宇文欢依然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恨透了江锦绣,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象鬼魅一样瞪着江锦绣。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世上还有笑刑这么一种刑罚,可以使人如此地难受。
江锦绣冷冷地立在浑身被水泼湿的宇文欢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说过,先礼后兵。明天,就不会再让你这般开怀大笑了;也许你会鬼哭狼嚎;也许你会痛不欲生;反正,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当初宇文欢陷害她,又何尝心慈手软过?
再说了,如今宇文欢害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她最爱的杨震,这才是江锦绣忍无可忍的地方。
说完这番话,江锦绣再也不看躺在地上,象死狗一样的宇文欢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修竹她们立即跟了上来,心中都有出了一口气的爽快感。
先前她们实在是被宇文欢和宇文馨这俩个人压制得太狠了些!
明知道宇文欢就是幕后黑手,可却不得不低头,任由她逍遥法外,嚣张得意。
现在,她们终于有机会来对付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了!
杨震虽然被剧毒发作威胁着,但他外表却是沉静而若无其事的,依然忙碌着他的许多事务。
至于江锦绣会怎样对待宇文欢,他没有过问。
他相信江锦绣。
而金神医那边,也在不遗余力,和时间赛跑,争取早日把解药研制出来。
当看到天光一点一点亮起来的时候,宇文欢的眼中和心上,充满了恐惧。
她知道江锦绣不会放过她的。
虽然不晓得江锦绣今天会用什么法子对付自己,但宇文欢很清楚:这是更难熬的一天!
是,她没打算交出解药。
就算昨天江锦绣用笑刑折磨她;就算今天的刑罚,会比昨天更难受,宇文欢仍然不想把解药交出来。
她就是想让杨震死,让江锦绣哭瞎眼睛!
她低估了杨震和江锦绣之间的感情。
在宇文欢看来:只要她以解药相威胁,杨震在经过内心纠结之后,终究还是会妥协的!
男女间的情爱,在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舍弃!
谁离了谁不是一样活呢?
也许,杨震会舍不得,会心疼,但比起他的性命,江锦绣当然算不了什么!
宇文欢没想到:杨震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他可以置生命于度外,却不肯弃江锦绣于不顾!
那一刻,宇文欢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地痛。
原本,杨震是属于她的。
当需要他在自己的性命与她之间抉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护卫自己吗?
可是,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杨震在哪里?
心的疼痛,被强烈的,满满的痛恨与忌妒取代了,宇文欢就是想让杨震和江锦绣不久之后,永远都不能在一起!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愿意咬牙承受一切的苦痛和折磨!
不管江锦绣使出什么手段,只要她坚持到杨震第三次剧毒发作,那么,她就赢了。
她是不信那个金神医能研制出解药的。
因为剧毒的组成部分太过复杂,光是搞清楚这些,就要花费无数的时间。
江锦绣出现的时候,身后照例跟着修竹,翠竹和竹叶,竹枝四大女金刚。
“准备好了吗?”江锦绣问宇文欢。
她原本秋水盈盈的目光中,是冷和厉。
宇文欢反唇相讥:“我说没准备好,你又待怎样?说得好象你会听从我的意见似的!”
江锦绣不怒反笑:“没错。不管你准备没准备好,我都要按我的计划行事。除非你肯交出解药。”
“休想!”宇文欢斩钉截铁地答道。
“看着倒是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女汉子!可是,今天的刑罚,据说是‘直教铁汉把魂销,纵是狂夫也失色‘哩!”江锦绣故意说道。
宇文欢听到这儿,只觉得肝胆俱颤,小腿肚子直哆嗦。
她是从来没有吃过苦的人,真能熬得过今天吗?
然而由不得她了,修竹她们已经各自有序地做起准备工作来。
宇文欢定睛细看,发现屋里多了一个火盆。
虽然现在天气凉了些,但并未到烤火的时候,这个火盆,莫不是烧红了黑炭来炙烤自己的?
然而宇文欢猜错了。
翠竹在火盆上烤着一罐东西,并不时地搅拌一下。
修竹在剪麻布,剪成一长条一长条的,也不知想干什么。
竹叶走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就拿剪刀咔嚓咔嚓把宇文欢的衣裳都给剪了。
剪了之后,宇文欢的整个背部,就完全裸露了出来。
竹枝把宇文欢披散着的长发全部挽了起来,用一个木簪子固定在头顶。
江锦绣问了翠竹一句:”好了吗?“
翠竹点点头:”王后,鱼鳔熬好了。“
江锦绣嗯了一声:”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行动呗!“
四大女金刚闻言,各自配合起来。
修竹两只手将麻布条摊开;翠竹将罐子里熬好的热鱼鳔用刮板涂在麻布条上。
修竹转手将中段涂了热鱼鳔的麻布条交给竹叶,继续下一个麻布条的加工。
竹叶手持修竹交给的麻布条,竹枝则在宇文欢面前按住她的双肩,免得宇文欢挣扎扭动。
竹叶手急眼快,将涂了热鱼鳔的麻布条啪地一声,就给贴在了宇文欢的背上。
一条贴好了,陆续又有了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足足贴了五条之多,眼看着没地方贴了,四大女金刚们才住了手。
直到这时候,宇文欢还没有觉察出任何苦痛,只感到热热的布条,牢牢地粘在了自己的背上,有着轻微的不适感。
江锦绣不慌不忙地说道:”宇文欢,不用急,很快会让你尝到披麻带孝的滋味了!“
原来,这个刑罚的名字,就叫披麻带孝。
不久之后,热鱼鳔凉干了,宇文欢不再觉得灼热。
江锦绣盯着宇文欢说:”我再问你一遍,解药交是不交?“
宇文欢轻蔑地回望着江锦绣,回了一个冷冷的不字。
江锦绣再不多话,手轻轻一摆,立在宇文欢身后的修竹立刻拉住一根麻布条的尾巴,用力一扯。
宇文欢顿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目眦欲裂,牙龈咬断。
原来:鱼鳔之性最黏,粘住了就别想分开。
所以热鱼鳔凉干了之后,修竹倒拽麻布条,一扯之下,就从宇文欢背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
正是这个缘故,此刑罚也称作披麻拷、扒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