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凤窃喜。
最难的一关她闯过来了,以后等着她的,应该就是穿金戴银,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吧?
至于那个袁大人年纪大,肚腩仿佛怀孕四个月,又有啥要紧?
潘永安倒是年纪青,长得也好看,有用吗?
不过江临凤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过是袁大人许多妻妾中的一个而已。
惟有生下个儿子,她才算是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她得想办法,怎么才能生个儿子下来了!
等陈府送来的三个美人儿都睡了几遭,袁大人最满意的,还是江临凤。
长得漂亮不算,尤其是她那身肌肤,细嫩水滑的,摸上去别提多舒服了。
而且江临凤在床上最擅于逢迎,最听从摆布。
而以前的那些小妾们,早都腻了。
所以,江临凤得宠,就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不久之后,江临凤被抬成姨娘,排行第七,人称潘姨娘。
当了姨娘,自然也就分了一所小院子住着,还有了一班服侍的人。
这服侍的丫环一露面,江临凤就吓得不轻。
原来这丫环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杨柳村跟着潘永康,后来又私自出逃的周小玲!
周小玲也没想到,新来的潘姨娘,还是从前的旧相识。
只是,她不是叫江临凤吗?应该称江姨娘才对,为啥变成了潘姨娘呢?
周小玲猜到这里头自有蹊跷。
俩人四目相对,都愣怔了好一会子,周小玲这才上前见礼。
不过当了众人的面,无论是江临凤,还是周小玲,都没有因为俩人早就认识而套近乎;反而一付彼此没见过的样子。
真到江临凤把别的人都屏退了,这才问周小玲道:“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周小玲小声说:“还不是为了生活吗?当初潘家落到那步田地,凭啥还要我守着?指不定守一辈子,潘永康也回不来。”
江临凤点点头说:“那是。你犯不着为潘永康守活寡啊!”
周小玲左右瞧了瞧,陪着笑脸问:“七姨奶奶,您啥时候改姓潘了?”
江临凤脸色一僵,顿了一顿才说:“杨柳村遭了山崩,我与家人离散,幸亏路遇了潘秀才,于是兄妹相称。为了路上行走方便,我索性改姓了潘。”
周小玲嗳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听说咱们府上新来了个当差的,姓潘,是七姨奶奶的兄弟。”
她是经过事的人,一下子便猜出了潘永安和江临凤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说什么兄妹相称?
孤男寡女在一块儿,能保得住清清白白?
何况在杨柳村时,周小玲就听说过潘永安和江临凤有些不清不楚的。
只是,若他们俩个真的有一腿,那江临凤进入袁府,是怎么瞒过袁大人去?
不见得袁大人愿意收用个别的男人用过的残花败柳,而且还抬举为七姨奶奶!
周小玲自己就长得挺不错的,可她要是被袁大人睡了,也就睡了,至多赏些银子,首饰啥的,绝对升不到姨奶奶的位置,因为她不是黄花闺女啊!
她的眼睛,滴溜溜打量着江临凤。
江临凤心中有鬼,也怕周小玲揭穿。
若是这个周小玲跑到袁大人或是袁夫人跟前告密,说她和潘永安根本不是兄妹;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江临凤不想多说,便打发周小玲干活去了 。
周小玲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自盘算:都是差不多的女人,凭啥你就可以趾高气扬地使唤我呐?哼,且看我慢慢儿来摆布你们!
反正周小玲看见江临凤不久,心里就有怎么捞钱的主意了。
江临凤为了不让周小玲泄密,当然也不敢得罪她。
不但不敢得罪,话里话外还得讨好着,笼络着,时不时地赏点儿什么。
可是光这样,周小玲是不会满足的。
有时候她就故意敲打敲打江临凤:“七姨奶奶,您虽然和您兄弟都在这府上,轻易却见不着面。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丫环嘛,行动要自由些。您要是和您兄弟有什么音信要传递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的。”
江临凤勉强笑道:“并没有音信要传递的。”
周小玲若无其事地说道:“记得当初在杨柳村的时候,我倒是听我从前的婆婆说过,我那个大伯子,最想娶进门的人,是您呢!”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江临凤脸上的神色。
江临凤故作镇静地说:“哦?有这样的事?”
“啥,你居然不知道?我那婆婆可是提起,您和我大伯子啊,是情投意合,要不是您爹娘嫌弃我大伯子穷……”
周小玲的话还没说完,江临凤便打断她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过去的那些破事,我有说过吗?”
周小玲笑了起来:“我那些破事,您说了怕也没人爱听吧?可您的事就不一样了,我保证,大人和夫人一定很有兴趣。”
江临凤脸色一僵,瞪着周小玲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小玲挑了挑眉说:“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啊!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但江临凤又不傻,哪里听不出周小玲的言外之意?
所以她忍了忍,才开口道:“小玲啊,咱们都是从杨柳村出来的,如今在这袁府遇见,也算是有缘份了。以后呢,我就拿你当我的姐姐看待,你就把我当妹妹吧!咱们姐妹俩个,谁也别见外!”
说着话,江临凤站起身,打开自己的首饰匣子,挑了支玉簪递给周小玲:“这玉很不错,送给你了!你放心,我有的,也少不了你一份。”
周小玲笑眯眯地接了过来,谢了一声。
江临凤当然也晓得,一支玉簪,怕是满足不了周小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