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潘永安,还是江临凤,都没想过这辈子还能遇到一起去!
但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吧?
这俩个人都是那种天生会装会演的,所以抱在一起,一付久别重逢,万分思念的模样。
他们在这边腻歪,那边的宇文馨看不过眼了。
这几天来,她和潘永安是双宿双飞,你侬我侬的;现在看着潘永安和江临凤,俩人抱在一块儿拆分不开似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意来。
宇文馨其实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
在王府的时候,她就恨不能杨震只属于她一个人。
什么江锦绣啊,宇文欢啊,最好统统消失。
可是,在她没有这个实力之前,她依然还是会扮演着柔弱温顺的角色。
江临凤忽然松开了潘永安,伸手一指宇文馨,撅着唇问:“这个女人是谁?她为啥会对着我叫江锦绣?”
既然把她当成江锦绣,那就说明:这个女人起码是和江锦绣接触过的人。
潘永安转头瞧了宇文馨一眼,淡淡地说:“你先回屋去吧!”
宇文馨心里十分不高兴,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幽怨的眼光看了潘永安一眼,然后姿态优雅地离开了。
直到宇文馨走得不见了,潘永安才对江临凤说:”她叫宇文馨。“
“宇文馨?”江临凤大吃了一惊。
她在王府呆过,知道宇文姐妹的厉害。
可是,这个宇文馨怎么又和潘永安搅在一起了呢?
还有,潘永安是怎么跑到边境来的?还当上了什么大当家。
这个大当家,到底是当哪儿的家呢?
江临凤满腹的疑问,却不能当着这么些人的面问出来。。
“你认识她?”潘永安立刻反问道。
江临凤凑到潘永安耳边小声说:“你还记得那个张阿良吧?哦,他不叫张阿良,人家姓杨名震。他现在可是大将军王了。整个边境,人家是一手遮天!这个宇文馨呢,曾是杨震的王妃。”
江临凤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一下,轮到潘永安惊讶了:“杨震的王妃?不可能吧?一个王妃,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在偏僻的小路上奔跑呢?”
江临凤当然也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但她很肯定地答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宇文馨,但我确实听说过这个女人。她是先白陪杨震睡过之后,她的姐姐宇文欢才硬逼着杨震娶了她!”
潘永安其实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聪明地没有追问下去,反而问江临凤说:“临凤,你是怎么来到边境的?当初又是怎样离开监牢的?”
江临凤狡猾地编造道:“当然是锦绣看在姐妹的情分上,派人将我从监牢解救了出去。只是,后来我又同她闹翻了,所以不愿意在王府呆下去,独自跑了出来。”
潘永安点点了头:“原来是这样。江锦绣那个人我是知道的,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想当初,她天天哭着喊着想嫁我,不停讨好我娘,我妹妹;死皮赖脸非要帮着我家干活;后来怎么样?和张阿良勾搭到一起去,就变了个人似的……”
江临凤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问道:”哎,你先告诉我,你当初怎么逃出来的?咋又成了什么大当家呢?“
潘永安想起旧事,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临凤,当初在牢里,我可没拉你下水哈!什么招认你是合谋,根本是那些人捏造的。我是那样人吗?你我情深似海,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出了事,我自然一个人承担。要是连你都不护着,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他说得慷慨激昂,胸脯子拍得咚咚作响,任谁看了听了,都很难怀疑。
江临凤已经不想去追究这件事的真假了。
除了牢牢地捉住潘永安,如今的她,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别忘了,她可是被人掳到这儿,当作一件货物一样!
江临凤曾经听说过:有这么一些人,专事绑架妇女。
然而按长相,身材,年龄,分作三六九等,有的卖给乡野村汉做老婆;有的卖给大户人家当使女;还有些则卖入青楼妓院。
反正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难道:潘永安便是这样一些人的头儿?江临凤暗暗猜测道。
这个宇文馨,极有可能也是逃出王府后,被人劫掠到此的吧?
不过,江临凤没有把这些猜测表露在脸上,反而感动地连连点头说:”永安哥,我相信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怕是找不着对我更好的人啦!“
潘永安见江临凤信了自己的话,这才拉着江临凤坐了下来,细述从头。
原来,当初潘永安关在监牢里,本来已经判了绞刑的,只不过是在等待秋后问斩而已。
谁曾想,与他同牢房的,有个彪形大汉,看上了潘永安一表的人材,斯文又俊秀,所以有心勾搭他。
没错,这个彪形大汉不爱美娇娘,专爱俏儿郞。
为了让潘永安心甘情愿地跟着他,那彪形大汉就给他交了底:说自己是斧头帮的大当家。手下统领着一两百号兄弟。
只要他发一句话,兄弟们绝对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
潘永安就问他:你说得这么天花乱坠没用。你都判死刑的人了,手下兄弟再多,和没有又有啥区别呢?
那彪形大汉被他一激,就把自己的计划悄悄儿告诉了一遍,说是我有办法逃出监牢,现在不过是在等待时机。
你要从了我啊,将来我也带着你一块儿逃生。
潘永安本来要死的人,听见这么说,就象濒死的人,忽然漂过来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自然要紧紧抓住。
所以,潘永安就把菊花献上,由着那彪形大汉肆意颠狂。
这彪形大汉倒也不是吹牛,到了他行刑的前一夜,手下一两百号兄弟倾巢出动,想方设法劫了狱,就把这彪形大汉连同潘永安,一同给劫走了。
潘永安躲过了绞刑,拣了一条性命,心里大感庆幸。
所以呢,他表面对这彪形大汉相当地感激,也相当地顺从。
其实内心里,他感到屈辱和痛恨。
潘永安一向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会成为人上之人,又怎么甘心成为一个在床榻上服侍男人的小白脸呢?
于是,他时刻窥探着机会,来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