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幔打完电话,孙景南从房间里蹿出来,挤到他的身边,问:“是王向清的电话?”
林幔笑道:“是啊,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
孙景南眨眨眼。
林幔把投资方的事情告诉了孙景南,孙景南听完眉头紧蹙,道:“看来岳导以前的风评不是很好啊?”
“那也不是,大概算太有个性。”林幔解释了一下。
孙景南摸着下巴,“但是我们还没有接到剧组通知,说明还是按时拍摄,反正我们是演员,投资的事情让制片他们烦吧。”
“很有道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林幔点头,“怎么样?看剧本的时候遇到什么困难吗?刚才总是看到你从屋里探出头来。”
“嘿嘿,也不是……”孙景南捏了捏林幔的手,“看得有点累了,就想找你玩一会儿,你一直在打电话……我又不好打扰你。”
林幔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之后有问题可以来问我……啊对了,差点忘了!”
只见林幔猛地站起身来,招呼孙景南跟自己进卧室,蹲在矮柜前翻箱倒柜。
孙景南也不多问,林幔拿出什么他就双手接着。
林幔从柜子里拿出一摞笔记本,A4规格,封皮不一。
他打开笔记本随意翻了翻,再一本本塞到孙景南怀里,说:“这是我以前拍电视剧时,或是在表演培训班时写的笔记和心得,给你,对你应该有所帮助。”
孙景南低头看看笔记本,又抬头看看林幔,顿时一脸感动,双手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动也不敢动。
“哇,这简直是瑰宝啊!”孙景南说道,“谢谢幔幔!!”
林幔还在检查剩下两本笔记本上是不是写了什么不能没人看的东西,听到孙景南这么称他,浑身下意识一颤,他看向孙景南,“哎?你称我什么……?”
孙景南迟疑地说,“幔……幔?”
林幔道:“你还是喊我林哥吧。”
“…………”孙景南纠结,“不要啊!我怎么喊你林哥啊!我们、我们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林幔说,“那你喊我名字。”
孙景南小心地放下笔记本,双手搂着林幔的腰,脑袋在林幔的后肩上蹭蹭,“不要呀,叫名字好生疏啊,你也可以叫我南南的嘛!”
林幔又是一个激灵,“这个……我有点……”
“叫不出口?”孙景南伸着脖子看他,“没关系呀!多叫两次就习惯了!”
林幔回头看了孙景南一眼,“你……在外面不要叫我这个名字就行,有时候我有可能反应不过来。”
不是吧??孙景南看向脖子都有些泛红的林幔,他想,啊?叫一点亲密的昵称就害羞啦?那以后要是多做一些更害羞的事情,林幔得是什么反应?这也太可爱了吧?
孙景南答应他,道:“好好,我不在外面叫,就私底下叫你,好不好?幔幔?”
林幔还是小小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应道:“嗯……”
“哇,幔幔我好喜欢你啊!”孙景南这下把林幔抱得更紧,“喜欢死啦!”
林幔终于忍不住敲了一下孙景南的脑袋,说:“你快点把笔记本收拾一下!”
“好好,我收拾我收拾,一定好好爱护绝对不把你的笔记本弄坏!”孙景南就像是在立誓一般。
“弄坏了要你好看。”林幔也是笑着说的,只是若不是他想为孙景南做点什么,还真想不起自己写过那么多笔记,好在能派上用场。
抱着笔记本回到屋里的孙景南,像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翻阅圣经,就差得先沐浴更衣净手洁面。
笔记本上,林幔的字很漂亮,只一眼就让孙景南神怡心旷,他举着笔记本,光看文字的形状,竟然半天都没有把林幔写的笔记看进脑海中。
孙景南连忙端正自己的态度,他忽而觉得自己变成以前还在教室里读书的学生,拍摄的电视剧摇身一变成期末考试,而且还是绝对不能挂科的那种。
但是,比起接下来拍摄电视剧时自己的表现到底能不能入岳岚的法眼,他没有忘记此前林幔还说了什么,这部电视剧会因为撤资而流产吗……?
关于《权师》这部电视剧,孙景南在得知林幔已经确定参演这部电视剧时,就打听了一些消息。
这部完全属于编剧的原创作品,不像IP作品本身拥有庞大的粉丝基础,剧组也没有选择用当红小鲜肉演员,可以说,《权师》这部电视剧观众基础完完全全从零开始。
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足够让影视行业内的投资方望而却步。
孙景南觉得这部电视剧还能启动拍摄,最大的功劳是那位陈辉庭制片。
比起岳岚这种性格强烈,一旦触犯自己原则和底限的事情就坚决不做,陈辉庭这个人则更圆滑一些,他在这个行业生存很久,能有如今的地位,多少投资方是看在陈辉庭的面子上,肯投拍电视剧《权师》,还默许导演选用岳岚,明眼人都看得出原因。
但现在依然有人不惜与陈辉庭散伙,赔违约金也要撤资,中间的原因肯定不仅仅是因为那些谣言,更别说谣言本身站不住脚。
眼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敌视《权师》,担心这部电视剧在投入市场后撼动己方的利益蛋糕。
明知无法让这部电视剧流产,却还是要做一点小动作。如此可见,《权师》这部电视剧今后一定会创造有无可撼动的成绩,所以才有人如此害怕。
现在,孙景南坐在写字台边,光是想了五分钟就已经把这件事分析了七七八八,这点时间还不够他看剧本里的两行字。
孙景南回想刚才他的林幔在讲述这件事时脸上透露的些许担忧,虽然安慰林幔说他们是演员不用担心这些事,但也看得出林幔的担忧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
孙景南身为林幔新鲜出炉的男朋友,林幔担忧的事情,就是他担忧的事情。
孙景南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林幔还在屋内,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阳台,蹲在阳台角落里,给自己的姐姐打了个电话。
“喂,姐,我!你最近好吗?”
“话这么少,又有事求我?”
孙景南笑着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