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种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直接将他压趴下去。
而万元刃器灵也早就达到了极限,它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没事……”
心中不停的默念,双手撑在地上,强行让自己站起来,然后再一次向前踏了一步。
这倒数第二步的威压让陈小宇整个身体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没有再去管这些,紧接着陈小宇再度上前。
这最后一步,原本以为会是最强大的困难。
但当他踏上去的时候,那一幕,就像是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之前所受的伤害与损失的真气,竟然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弥补回来。
“这是……”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陈小宇很快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冲着那神秘独臂人抱拳:“多谢前辈。”
“不用谢我,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不管你们以后达到什么程度的修为,记住,想要见到阳光,就必须要经历重重磨难。”
神秘独臂人没有继续敲钟,他停了下来,缓步走过来。
“你们很好,看见你们我便后悔当年的我,如果那时候的我也像你们一样不惧磨难,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前辈,这便是你现在独自一人待在这里的原因吗?”
陈小宇开口问道,他可以感受到这神秘独臂人心中的惆怅与后悔。这是一种非常深的执念,深到已经化为了实质性的气息,从他的身体内散发出来。
“不错,我来这里,是因为要赎罪,赎当年犯下的罪,只有这样,我的灵魂才会得到救赎。”
神秘独臂人仰头看向那漆黑的天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浑身漆黑的独臂人,他的身影是那么的憔悴与瘦弱,谁能知道这个人竟然是无数修真者所仰望仙人。
“这里是罪恶之地,是赎罪之地。”神秘独臂人继续说道:“所以我才告诉你们离开此地,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望着憔悴的独臂人,陈小宇说道:“也许她,也许他们,并不想让你赎罪,也许……”
话还没说完,那神秘独臂人便挥手否定:“不不可能,我要赎罪,我必须赎罪,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闻言,陈小宇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不了解,也不知道关于这神秘独臂人有关系的事究竟是什么,他不好发表什么意见。而且双方很岷县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虽然都是修士。
陈小宇想劝解,但却无从下手。他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这个人是内心是有多么深的执念于悔意,还有着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一股思念。
但尽管他看出来,也没办法说什么,因为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谈论。
“行了,答应你们的事我也做到了,虽然没有预计到的那样明白,但的确也与你们道道过了。”
神秘独臂人继续敲着钟,说道:“你们该走了,再不走,这污浊的气息将会充斥你们的身体心脏。”
“前辈你呢?”
万元刃器灵问道,它似乎快要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
“小家伙,谢谢你。”神秘独臂人轻轻的说道:“我要在这里继续赎罪,将我最后的灵魂、最后的余生,与这片浑浊的黑暗融合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或许我才不会显得那样的污浊不堪……”
陈小宇听到这话,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在离开的最后时刻,他说道:“只要心中有光,即便是再微弱,总有一天,它也会照亮那些所需要的人,那些从未有过光芒的人。”
说完,陈小宇与万元刃器灵便走了。留下那神秘独臂人停下敲钟的手,双眼怔怔的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
“需要光芒的人吗?”神秘独臂人再次仰望着黑色的天空:“我也能带给别人光芒吗……我也能带给别人希望吗……”
待陈小宇与万元刃器灵离开后,神秘独臂人竟坐在了地上,他停止了敲钟,心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陈小宇临走前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如果我也能带给别人光芒与希望,那我的存在,一定要比现在有意义,我也能更好的赎罪……”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朝着那口大钟施了一礼,整个人在下一秒瞬间消失。这就是天仙的速度,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那口大钟一直被敲响,现在终于停止了,不过在这第二层,似乎还有很多生物不太习惯这钟声的消失。因为这钟声已经持续到了三百多年,没有一天中断过。
这突然断掉,无数已经习惯的生物的确有些不太习惯。
整整三百年,三百年如一日都做着一件事,这是要怎样的毅力才能坚持下去,没有人可以想象神秘断臂人这三百年间,是怎样过来的,又是抱着怎样的毅力坚持下去的。
……
告别了独臂神秘人,陈小宇与万元刃器灵继续往前走,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在他们踏入最后一步的时候,独臂神秘人赐予了他们一道保命符。
不光是陈小宇不知道,就连万元刃器灵也没有察觉,直到后面,这道灵符救了他们一命,才发觉。
此时陈小宇与万元刃器灵已经远离了独臂神秘的那个位置,他们这才发现钟声已经消失了。
回头一望,早就望不到那口大钟。
“我们继续往前走,应该还有一段距离便会达到第三层入口。”
每一层入口都会有一个守护者出现,第一层的守护者便是那,虽然机缘巧合之下与那成为了即敌又是友的关系,最后来到了第二层。
但这第二层的省的人可不会这么简单了,再往前走了那么一会儿,便看见了那个守门人,那是一个手持着巨大黑色镰刀的人。
此人穿着斗篷,双手抱着一个由铁链栓挂在他上身的巨大黑色镰刀,看上去诡异无比,看不见他的脸,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睛,散发着红光。
“也就是这一层真正意义上的守门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