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主,你说现在如何是好?”
几位传讯天仙心焦急,撞着胆子继续问道。
眼下,三尾族和人类之间矛盾激化,小规模的战斗已经发生,搞不好很快整个仙界要会与外来生灵决一死战。
毕竟三尾族是外来生灵,一旦开战,那是不死不休,而且发展会十分迅速。这跟东王和西王之间的争斗可不一样,当初的东王门和西王门,只是在对峙慢慢消磨对方罢了。
这次一旦人类和三尾族彻底决裂,结果必然有一个种族会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曾经将三尾族困在仙战域,而没有选择不死不休。真到了不死不休的时候,灭亡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楚门主,我们众生门暂时没有掺合进去,但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仙界的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可能置身事外的。真正到了两大种族只能留下一个的时候,如果众生门还想置身事外,必然会成为人类公敌。”几位天仙继续苦着脸道。
楚云端陷入了沉默。
少顷后,他的视线转向了江书琴。
这次三尾族和人类发生摩擦、碰撞,如果非要有人能阻止的话,也只有江书琴了。
三尾族和人类不一样,楚云端在人类阵营,也只是众生门的门主,不可能真正号令整个仙界的所有人类。
但江书琴不一样,整个三尾族,都要听她的吩咐。
所以,如果江书琴能出面对三尾族下命令,未必不能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看我干什么?”江书琴却是轻笑一声,有心无力地道,“你也听到了,现在是人类和三尾族双方面的战斗爆发,我算能干涉三尾族,却干涉不了人类。亦或是说,你可以掌控整个人类族群?”
楚云端很是无奈。
他如果能掌控整个人类族群,不会感到棘手了。
“还有,我从一开始说过了。三尾族重出仙战域,虽不再是为了让人类覆灭,但也是有所求的。最终,我无论如何都要设法接管仙界,所以大战也是早晚会发生的。当然,这次战斗触发,我还并不知情,更不是我的吩咐。”江书琴又道。
“你这女人,到底打算干什么?”楚云端的声音浮现几分怒气。
“现在东王和西王不在了,我倒是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江书琴淡淡道,“我自己毕竟是要站在三尾族一边的,所以至少要让三尾族有一个归宿。最好的归宿,是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大世界去,要做到这点,必须要动用整个三界之力,才有成功的希望。如果不能,也要他们在仙界有个安身之地。不论是哪种选择,我都必须成为仙界说一不二的人,你能明白吗?”
说完,她的余光略微瞥了一眼神匠,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原来如此……三尾族于你而言,算是部下,也算是同族,你有这种想法,也在情理之。”楚云端沉吟道。
他能隐隐觉察得到,江书琴还有话没说。
假若不是东王和西王已经陨落,或许江书琴连这些话都不会透露。
现在楚云端在仙界即便不是“至高的领袖”,但也是仙界最重要的强者了。
假若楚云端能赞同江书琴的想法,那么三尾族人无疑也会轻松不少。
江书琴之所以明说,已然是为了让楚云端能理解三尾族的宿愿。
楚云端明白这点,却也是有心无力。
的确,只要让三尾族重回故土,或是让三尾族在仙界安身立命,那么两大生灵的战争可以避免了。
问题是,楚云端自己能答应,仙界的其他人类能答应吗?
“要让仙界人完成三尾族安身立命的这个心愿,靠嘴去说服整个仙界的人类,显然是不可能的。为此,我只能亲自成为仙界的统御者,正如三尾族女王的这个身份一样。”江书琴继续道。
楚云端长叹一声:“我的潜意识里,其实也很希望三尾族能重回故土。当然,我站在人类的立场,也愿意让三尾族灭绝,但如果要让三尾族在仙界立足,我是能勉强接受的,只要三尾族不危害人类。但,别人的想法,我无法控制,而且大部分人类都恨不得将三尾族尽快铲除。”
“更何况,你别忘了,对人类而言,要将三尾族送回故土,难度不弱于杀光三尾族。”江书琴也是苦笑了一声。
楚云端暗暗摇头,心百感交集。
的确,要送走三尾族,肯定涉及到在两个大世界之间穿梭,这说起来都难如登天。
眼下的局面十分尴尬,仙界现在像是一片草原,人类好是草原的“羊群”,三尾族则可以作是森林“狼群”。
某天,狼群闯入羊群,一番屠杀后,说:“我们回不去森林了,要不你们送我们回去,要不我们住在你们家。”
这能说得过去吗?
即便是楚云端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
“这么说来,两大生灵的战争,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了?”楚云端深吸一口气,看向江书琴道。
“避免是不可能的了,但若是你我二人齐心,至少能让损失降低到最低。”江书琴露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这是你一直都确信我会跟你合作的原因?”楚云端哑然失笑。
江书琴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然而,她的神识却是在此刻暗暗对楚云端传音道:这地方有外人,神匠不可全信,有些话不便说明。实不相瞒,除了三尾族,我也很大程度是为了自己。我想要……冲破这一方大世界的限制,寻求更高的境界,更重要的是,也许……我的父亲还在其他某一方大世界活着……至于如何冲破,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的。毕竟,你我二人依旧是对立的关系,你若是决心率领人类大军与我不死不休,我说的太多是在帮敌人了。
言尽于此。但即便是这简单几句话,已经让楚云端感到无震撼了。
冲破这一方大世界?这话虽然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但也仅仅是梦罢了。可话是江书琴在此时此境下说出来的,意义很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