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没有水桶”
军需官看着许顺和牛丁两人马背上空空如也,随后递给两人一个帆布制成的水桶。
水桶是软质帆布构成,和帐篷一个材料,重量很轻,折叠起来可以轻松塞进口袋,打开后能装大约七升水,这是用来给马匹打水喝的。
“哇,现在这么富裕了么”
层出不穷的物资让许顺忍不住感叹一句。
在以前,他们跑通讯任务,那是一个人两条腿一匹马,然后一小袋冷干粮,其他的一概没有。当然,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得到半袋草料,这是给马吃的。
至于他自己,夜里只能找个草堆或者岩洞睡觉,遇到大风大雨天气首先让马休息好,马很稀少,也很珍贵,每个通讯兵都被要求保护好马。
“那可不”
“马饲料,饭盒,水壶,粮食,帐篷,水桶····”
“应该没有漏的东西了”
得意洋洋的恢回复了一句,军需官掰着指头继续说着。
“足够了,以前一双腿一匹马不也跑下来了!”
许顺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着。
“年代不同了,有物资了就对自己和马匹好一点嘛,以前炮通讯的同志们多惨啊,每次都是人把马匹拉回来的”
军需官笑着说道。
过去部队里马匹养不好,饲养队每天都的跑去山上割草料来喂马,而好的马匹优先供应骑兵,通讯兵只能领到差马,很多时候跑到一半马就没力气了,最后还得人牵着马走。
“哎,瞧我这脑子”
“这是这次的任务资金”
说到这里,军需官突然一拍脑袋,一副焕然大悟的从后面的屋子里拿出了五个大洋递给许顺。
“任务资金!还有这个?”
“这个就不用了吧”
这一下,许顺是真的目瞪口呆了,师部最近富裕了他是知道的,但一次通讯任务还有大洋这···他实在是没想到。五块大洋,这比一个农名家庭好个月的收入还要多了。
“哎,拿着吧,这是师部的制度,你这一路上好几百里路,路上遇到点什么问题有钱也好解决,要是没有用完可以上交连队”
军需官直接将大洋塞在许顺手中,同时他也看见了许顺的排长标识。
“你是那个新组建的通讯连排长?”
军需官的语气很是惊讶。
“啊,是的”
许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心里其实正在思索着待会将这几枚大洋交部队,虽然最近师里富裕了起来,但这种花费还是没必要的。这一路上帐篷有了,粮食物资也有了,自己还有武器弹药,大洋这完全没必要。
“哎,都等你很久了”
军需官翻了翻白眼,语气带着埋怨。
“啊?等我干嘛”
许顺没听明白。
此时军需官走进了物屋子内翻找,一会之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个腕表,一个崭新的腕表。
“这是你的”
军需官将腕表直接递给了许顺。
“这这这·····”
手里崭新的腕表让许顺当时就愣住了,他看的明明白白,这是一个进口的高级手表,手表上的英文标识虽然他不认识,但至少知道这是英文。
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贵,他在部队三年,只见过师长旅长他们有腕表,其他的很少有,而且他手里这腕表明显是个进口的高级货,没有个几百大洋休想拿下来。
“每个排长都有,你怎么不来领呢?”
将腕表递给许顺,军需官有些疑惑的反问。
“每个排长都有?”
许顺嘴巴张的老大。
最近许顺每天都沉迷于训练新兵,根本没时间和其他人交流,自然不清楚师里的变化。
“对啊,每个排长都有”
军休官点了点头。
“天呐”
动作僵硬的将腕表戴着自己手腕上,许顺张着嘴巴摇着头,这事情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到今年七月为止,许顺正好参军三年半,他可以说是最惨的一批老兵,参军时正好是内战冲突最严重的时刻,也是形式最严峻的时刻,根据地摇摇欲坠,部队损失惨重,军心民心动荡不安,从新兵成长到一个老兵,许顺这些年来不知道吃了多少物资不足的苦。
他吃过草根,啃过充饥黄泥饼,也曾经靠着一双脚掌行军三天三夜,脚上现在还残留着伤疤,甚至靠着几件单衣走过草地雪山。
半年前,在前往独立一团通讯之前,他还是过着物资缺乏的日子,每天吃的勉强够,穿的也不保暖,部队里每次打仗第一条命令就是节省子弹,而这一切改变就在那次任务之后。
就好像一夜之间,弹药足够了,部队每次打仗子弹谈不上放开手脚打,但完全够用了,不需要特意节省弹药了,吃的也能吃的饱饱的,穿的也不会冻着了,这是脱离贫困了。
然后是现在····成富豪了?都能给每个排长都发一个进口高级手表?
“祝你任务顺利”
最后军需官敬了一个军礼。
“谢谢”
许顺点了点头,他看着手上的手表,整个人呆愣的离开了军需处。
一直走到镇子门口,许顺才最终接受了现实,他小心翼翼的摸着手上的手表表盘,看着内部移动的秒针,视线带着浓浓的好奇。
作为师部的警卫连,他们的老连长有一个手表,那是在一次反围剿中缴获的,一直被连长当做宝贝,平时根本不给人摸一下,虽然看过不少手表,但这是许顺第一次摸到这个东西。
“好东西啊”
虽然感觉自己不适合使用这个好东西,但他不得不承认,有了这个手表,平时能节省很多时间,赶路传递通讯能方便很多。
磨磨蹭蹭许久,他才挽起袖子,将手表藏在袖子下,小心翼翼的包裹好,生怕损坏。
“排长,让我摸摸···”
在他身旁,牛丁犹犹豫豫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现在是上午八点过去分,不给摸,等你当了排长自然就有了”
看了一眼身边眼神饱含期待的牛丁,许顺冷哼一声。
“我当排长得啥时候啊”
牛丁缩了缩脖子,嘴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