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部,发现没有发烧,又摇了摇头,也没有头疼。
不过,掌心里却传来一阵奇异的感觉。
怎么掌心抚过皮肤时,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有点像异物凸起的感觉?
奇怪,什么回事?
她马上下了床,马上打开房间的所有灯,然后走向全身镜子。
一看镜子,一瞬间,她定格住了!视线紧紧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呆呆地站着,像石头一样,完全不可思议!
片刻之后,她忽然惊诧地尖叫了起来,“啊!……”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她白嫩细滑的脸上布满了芝麻一样的红点,密密麻麻的,像蚂蚁一样。
就像那种青春痘特别严重的人,密密挤挤。
但她很清楚这不是青春痘……因为是一天之间猛然飚出来的。
今天早上她的皮肤还好好的,只是没什么血色而已,为什么一觉睡醒后,完全变两个样子?
此时,她慌张得整个人都颤、抖了。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马上穿上衣服,然后找出帽子和围巾,最后从医药箱里拿出口罩。
她把帽子压得低低的遮住额头,将口罩拉到最大,盖住下半张脸。剩下遮不住的地方就用围巾掩盖着。
随后,她急切地出门了。
…
医院。
一接到陌漓电话就从家里赶的徐哲看着眼前的陌漓,也满是惊讶。
他快速戴上医学手套和口罩,用医用电筒近距离地观察着陌漓的脸。
然后用棉花轻轻地触碰着红色的东西,测试它的软硬度,和薄厚度。
看了很久,他都没有离开,几乎把她整张脸的每一颗小红点都观察过。
陌漓看他这么久都不出声,心脏像掉入了无底洞一样。
因为徐哲可是博士,医治过的病人和接触过的病例不计其数。
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检查都没有出过一声,那证明,她脸上的东西似乎真的不是一般的皮肤问题。
她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哲哥……,这到底是怎么了?”
徐哲离开了她,摘掉了口罩,沉重的脸露了出来。
他把棉签扔进灭菌垃圾箱里,声音很沉,“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
陌漓的心更加慌了,“连你都看不出来?”
“现在这个世界,经常都冒出新的病种和病毒,我不是万能医生,所以一时也摸不够。”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红色的点在惨白的映衬下更加明显了。
徐哲想了想,拉过她,“走,我带你到检验科去,采个样本,检测一下。”
检验内,检验人员在陌漓发际旁的小红点上,挑了些血水和组织出来,然后加速进行检验。
而徐哲亲自参与了检验工作,在显微镜下仔细地看着组织物。
窗外的夜昏暗昏暗的,陌漓在检验室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眼底溢满了恐惧。
电话铃声划破了沉寂的的空间,为了不吵着检验人员,她马上就接起了,“浚远……”
“怎么没在家?”
“啊?……你来了?”
“嗯,今天发了两次信息,你都没有回复。我忙完工作后就过来了。”
陌漓心脏泛起一丝难言,现在这种未知情况,她不想让严浚远担心。还有她这么难看的样子,,也不想被他看到。
如果连徐哲都发现不了问题,即使严浚远知道了也是束手无策的,毕竟他不是医生。
她只得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我回了我妈这里了。”
“哦。”严浚远语气这才松了下来,“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
她假装悠然,“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呢。”
“那你今晚回来不?”
她心头难言,撒了个谎,“不回了,我很久没有回来了,妈想我陪她聊聊天。”
“那行,明天我再找你。”
“好的,你早点回去休息。”
“嗯。”他声音磁性而夹着淡淡的温和,“我会想你的,你今天睡了这么久,如果睡不着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陪你聊天的。即使三更半夜也无所谓。”
陌漓的眼睛忽然有种很酸涩的感觉,是的,无论什么时候,严浚远都是最体贴的。
只是他不是医生,现在这种情况被他知道了只会增加担心。
所以她只得忍着心中的难言,强硬地浮起笑意,“知道了,我会的,你回去吧。”
“再见,想你。”
陌漓的手无神地垂落了下来,看着天花板清冷的灯光,眼神像茫然得像无边无际的大海。
检验室的徐哲依然全神贯注地忙碌着,一会看看显微镜,一会又和检验人员说着什么。还偶尔拿起手机拨打长途电话……
月色依稀,斗转星移。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陌漓的心被恐惧压抑得几乎要窒息了。
检验室的门才打开了。
徐哲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脸色依然沉重。
陌漓很无力,惊惧问到,“哲哥,检验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那些专业的病菌图像,缓缓抬头看着陌漓,“我们检验了很久,也跟国外一些医学、生物博士沟通过,但也没有发现这是什么病菌。”
陌漓的脸顿时像白雪一样白,“这……么严重?”
“这个地球上存在着万万千千的细菌和病毒,时不时都会冒出一些没有见过的,像非典,埃博拉病毒,寨卡病毒等等,都会突然冒出新型病毒。。”
她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难道一点的眉目都没有吗?”
徐哲叹了下气,“现在医学看似很发达,可同时也有很多无能为力,就像被蚊子咬的登革热,被蜱虫咬了感染一样,依然会有死亡的病例。再发达也有医学攻克不了的难题,就如绝症一样。”
“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时间太短,找不出原因,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为了防止情况进一步突变,所以,我想把你留在医院,进行特别的监护。以应对随时出现的恶化。” 陌漓的身体完全像失去了骨架一样,几乎无声,“我……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