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路淋不屑。
轩云潮不管路淋的眼神,冷笑了一下,云淡风轻的开口,“两年前,你还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怎么出现在了车祸现场吗?时间倒回到当时的现场,如果没有我救你,你认为这两年后还有一个能干得和长辈顶嘴,报警要抓救命恩人的路淋吗?”
“你倒是说说啊?”
“我让你救了吗?”路淋却不管不顾,很没有良心的反驳,“是你自作多情。”
其实真的不是她太心狠,太没有良心。
而是当她恢复记忆,当她醒来的那一刻。
她眼前看见的那个女人,曾经出现在她梦里,却在现实中抛弃了她,让她的童年不再美好,让她的所有情绪都变成了愤怒,变成了抱怨的生气。
其实看似这么多的恨,这么多的生气,终究是逃不过一个爱字。
在路淋内心的最深处,他一直有一颗渴望母亲的爱的心,或许这就是有多少的爱就有多少的恨!
只是眼神哀泣且神色苍白的林心暇,下一秒的目光就变得震惊了起来,她瞪眼看着轩云潮把自己的女儿拉到了卧室所配的卫生间里,然后听着就是里面就是各自吵闹的声音,有淋浴器放水的哗啦啦声音,还有他和淋儿的对话声。
听起来很激烈,听得林心暇很激动很担心,于是没有办法的她只能不停的敲打着门,喊着云潮不要这样了,快放过淋儿之类的话。
“云潮,你赶快把子君放出来吧,你不能这样对她。”
“淋儿---云潮快开门啊,快别这样了。”
但是那些提醒的话,轩云潮主动过滤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的教训她,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有多么的错,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的伤人。
一个人若是糊涂了,那么让这个人最好清醒的方式就是水,冰冷的水。
而此刻的轩云潮则是果断的选择了这种方式,用冰冷的水这个倔强得比天高的丫头,不一会儿了,她的头发全被水淋湿了,湿哒哒垂了下来,她的眼前也被水给雾住了,看不起眼前的事物。
即使如此,路淋也倔强不服输的倔强,反击的大喊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轩云潮你给我滚开,你干什么啊,你疯了啊。”
“轩云潮---”
奈何男人和女人这两种差别很大的物种,尤其是在力度上,有着天生的差距,男人有着明显更强制服力的优势。
所以她无论怎样的反抗和怎样的挣扎,路淋都没有一点办法能够摆脱轩云潮,相反的是他控制她乱动手掌反而是更多了几分力度,于是无奈但不甘心这样任由对方为所欲为的路淋,只能从开始的大喊大叫到后来破口大骂起来,不管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
因此这样没有太多用的方式,便没有阻止对方用冰冷的水冲她脑袋,打算让她清醒的行为。
“清醒点,你给我清醒点!”轩云潮带着气的发泄,他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你知道你妈为你做了什么吗?事实是你并不知道,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怎么好意思说恨她,说讨厌她呢。”
“路淋,你不知道。论起资格来说,你才是最没有资格说那些难听的话。”
“即使你不当我是你的哥,也无所谓,但是在我的心中,你还是那个我照顾了两年,疼了两年的子君妹妹,所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必须用你哥的身份来给你好好的上一堂课,让你不要做以后后悔的决定。”
路淋的不停摇头,打算捂住耳朵,可没有办法捂住的耳朵只能听着轩云潮继续不停的说着,“你知道为什么我用水淋你吗?我知道很难受,可是我更知道这是让你清醒过来最快的方式,让你明白自己的位子认清楚自己的职责,你就是林心暇的女儿,你懂吗?”
“无论你怎么否认和她的关系你都改变不了你是她的女儿的事实。”他说,“因为你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最不可改变的血缘之情。”
“所以无论你是路淋还是子君,都给我清醒一点,少说一些胡话。”
路淋想要去反驳他说的话,因为她讨厌他说的话,那些都是假的,去他的血缘之情,去他的改变不了的事实,她一点儿都不想在乎。
可此时的路淋的脑袋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不像是冷水淋的原因,倒像是铅块像浆一般灌进了她的脑袋里,让她不得不低下头,变得呼吸难受起来。
她冷笑,不是说好了让她清醒吗?
而现实轩云潮给子君的感觉只是让自己越发的不清醒,她的眼前感觉这冬天的晨湖,湖面涌起数不清的白茫茫的雾,让她越来越沉重,让她眼前开始变成由光泽变成了一片看不透的空白,然后到聚焦不了的什么都看不清了,直至最后的一点意识涣散,她就这么在他的眼睛下,直直的晕倒了下去。
轩云潮关掉了冷水,着急地把她抱出了卫生间里。
四周都是黑漆漆,还好有一轮弯月挂着西北出的天空上,给她照耀了一点儿指路的光芒,可是这一点的光芒似乎只是在告诉路淋,此刻的她正被困在了空无一人的深山里,没有人只有远处呼啸的动物声音。
和黑夜交织在一起,她害怕的后背发冷,脚步打颤抖。
就在她无助到快要崩溃的边缘,突然她看见不远处的那边出现了她爸爸慈祥带着笑的面孔,并且她的爸爸还不停的向她招手,唤着淋儿快走向他那里去。
于是路淋便拔腿奔跑了起来,想要奔跑出去,想要寻找她的爸爸,,却怎么都跑不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爸爸,甚至那远处的爸爸又像海市蜃楼的一般,只是出现了短短几分钟便消失了,她现在连往那个方向奔跑都不知道了。
于是,害怕的她开始蹲坐在原地,无助又悲伤的哭了起来,她心底默默的说着,她要怎么办呢?爸爸,该怎么办呢?你为什么只出现了一会儿就消失了,是怪淋儿忘了你两年吗?是这样吗?
爸爸,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爸爸。
她哭着喊着爸爸,可是谁也不在她的身边,就连开始挂在西北天边处的弯月也消失不见了,因此这漆黑黑的一片更是压着她的心口,让她害怕的不行,可想着自己的爸爸,想着很多的身影,路淋不打算这样困在这里,而是继续的奔跑。
即使天很黑,她也要跑,因为她知道只有奔跑下去,才有找到出口的希望,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解决,她不能就这样的困在这里。
跑着跑着,她的脚步突然的一空,整个人突然像断线的风筝,直直的往天空掉下地面,而她则是从万丈高的悬崖峭壁之上直直的摔了下去,这一刻的她突然没有害怕了,反而轻松了,她想:至少这样,她还可以去陪爸爸,
只不过没有等到摔下万丈深渊而粉身碎骨的疼痛,她只是某一个点中,突然睁开了闭着的眼睛醒来了,望着天花板,她明白的知道,此刻的自己正躺在床上,卧室里还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而卧室除了她以外,那些她不想看到的人都消失了。
原来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
突然,路淋的视线转到了枕头旁边的一侧,当她看到了那里安静放着还带着一点陈旧的日记本时,她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想法和预感。
但是她能够十分的确定,那个棕色的牛皮日记本一定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原因有二:首先她从小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有什么的心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