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卷·诸神黄昏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朱襄气息有些柔弱：“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都是大气运者，他们被气运选中，成了一方天子。而当他们逝世时，气运又会自动衰退，每个人的气运不同，国祚也不尽相同。”
唐哲听了默然点头，蚩尤却叹息了一声：“其实，凡人只是得到气运的青睐。可对于修者来说，气运是相辅相成的。”
“它帮助我们获得更好的宝物，更强的力量，更高的地位，趋利避凶，同时也会从你的身上收取回报，那便是当你羽化时，你的一身修为都会化作更多的气运回归天地。”
“而你，不同。”
蚩尤看了唐哲一眼，又改口道：“或者说，轩辕黄帝不同。”
“为什么？”唐哲疑惑道。
“前世的你，也就是应龙，羽化后化作了万年的气运，后被螣蛇一口咬掉五千年，这我们都已知道了。”
唐哲点点头，蚩尤继续说道：“或许你会想，应龙羽化昆仑，可为天下了龙脉，保我中原长盛不衰，可是应龙羽化之前呢？”
听到这里，唐哲顿时怔住了，是啊，羽化之前呢？
接着，唐哲脑海中便闪过那段漫长的岁月。
轩辕黄帝一生不止征讨了蚩尤这个“背叛者”，更是扫六合，争天下，一统了当时还以部落为主的整个中原地区。
“羽化之前，缙云老弟不止收复了我们九黎一族，更是东征西讨，攻克大小部落无数，一举奠定了大夏王朝的雏形。”
“他不是被什么气运选中的人，那时候天地间气运一片混乱，纷杂不堪，群魔乱舞，妖兽纵横。是他一手创造了气运，以你的应龙之元为载体，于是才有了五千年的炎黄。”
“创造...气运...”
唐哲听着有些震撼，蚩尤的声音却没有停下：“你也知道，我们一直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定数便是气运所致，而我们这些人中，唯一能够将气运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参悟到极致的，就只有缙云。”
“天道气运同样是气运，用一个牵强附会的成语来解释的话，就是抛砖引玉。我们费尽全力才能用一丝小的气运之力引起天道气运的共振，这样才能有机会得到它。而这些事情，本属缙云做来，最为得心应手，毕竟他是离天道气运最近的人，可是他却不知为何，坐化在了昆仑山下。”
说到这里，蚩尤苦笑着摇了摇头：
“于是我们拜托最小的兄弟孙悟空，让他将缙云的魂魄带过来，所谓的十八层地狱也不过是我们创造的一方空间，没人可以执掌轩辕黄帝的轮回，更无法抹杀他的记忆，可谁知，最终他带过来的是你。”
“最小的兄弟？”
“是啊。昔日女娲大神捏造了我们这第一批人，又用树枝甩出第二批人类。若硬要分个批次的话，孙悟空应该是和我们这第一批人一样，甚至比我们还强。”
唐哲瞪大了眼睛，蚩尤继续说道：“女娲大神后来再度现世，补天缺，以女娲石为精华，以螣龟之壳炼五彩石，补天后剩了几块石头，其中一块落在山头，可惜周围没人。朝夕与猴群相处，受天地精华，日久生灵，竟然化作了猴子模样。”
“......”
唐哲张着嘴巴，神色有些呆滞，这么说，如果这块石头生灵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个人，那堂堂齐天大圣就不是猴子了？
现在想想，还有五彩神石彩儿，正是因为一直待在石头堆里，于是变成了一座山，如果把那贾宝玉也算一个的话...
恩，他倒算不上蚩尤这些人的直系兄弟，一块连炼炉都没进的顽石，可能只是被女娲大神抓起来看了一眼就扔在了一边，只能说是一石头精。
可这些和孙悟空有什么关系？
“说来惭愧，悟空小弟因为受尽日月精华，单论对天道气运的敏锐反而比我们还要强。”
朱襄说着，忽然门被人推开了，正是去而复返的玉帝。
“百忍，老么怎么说？”
蚩尤扭头问道，玉帝撤去了一身华服，气道：“我问过那小子了，他对此事也不甚了解，看来一定是搞错了。”
老么便是孙悟空了，这称呼，乍一听还有点雷人。
“小弟有没有说些别的？”朱襄开口问道。
玉帝摇了摇头：“那小子说，既然缙云大哥知道咱们的计划，却依然选择坐化，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他只是按照我们说的，在昆仑山搜魂，附在唐哲的身上一并送了过来，谁知带来的不是缙云大哥，而是应龙。”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可是和西方的冥王做了一笔大交易啊，五千年的气运拱手送人，只为了走黄金阶梯，确保灵魂永固。恨只恨欺天路上，因缙云大哥已到了无限接近天道的地步，天罚太强，无法通行。”
“我们的至宝女娲石被大姐拿出去重建世界了，那些西方的家伙倒是藏起了好东西自己用，折腾这么久也才开辟出了一个小空间而已，除了地球崩毁，他们躲进去直到死亡，那里还能干什么？”
说到这里玉帝心有不忿，蚩尤笑了笑：“至少现在还能运人，死了还能复活，比咱们还高一个档次。”
“哼，三十三重天也能复活，他们那是什么野路子。可惜在这里无法一位面一天阙，建不起真正的三十三重天，只能用阁楼来代替。”玉帝哼了一声：“话说回来，我们这次亏大了，不仅没把缙云大哥带过来，还白白搭上了五千年气运，雅典娜现在打得火热，我看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接触气运，只是想要先占地盘而已。”
唐哲坐在那里有些尴尬，看来自己是个失败产品啊。
“百忍，你这说的哪里话。”朱襄声音带着几分训斥的味道：“我们是送了他们五千年气运，可是他们能不能全部得到也是个问题。气运一道玄而又玄，往往掠夺比受人给予还有效。”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了唐哲一眼，又继续对二人说道：“或许缙云弟弟早就知道了这一幕，否则身边那么多宝物，他为什么恰好就将这五千年气运封到了海神三叉戟中？为什么不还回去？为什么还要突然坐化？”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蚩尤在一旁附和道：“是这样了，或许这就是定数吧。”
一时间屋中有些沉寂，唐哲今日再度接受了太多的冲击，脑袋里已经有些开始浆糊了，见这三个大头领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说的，显然为了偷渡错人的事情而苦恼。
“咳咳，”
唐哲清了清嗓子，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这才斟酌了一下词句，开口道：
“我还有几句话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