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社长,有话直说。”
宁小凡微笑着说,实际上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茅山的各省负责人,都是社长级别,全称是“茅山鄂北省办事处分社。”
“好好好。”
茅士杰也感觉这个望族公子有点不太喜欢溜须拍马,就直接说:“宁公子,这品上香的老周认识我们茅山的一个弟子,这件事也就直接报到我这里来了,当天我们的人就从施南府市局秘密接走了他,通过做法我们发现,这人似乎并不寻常……”
“有多不寻常?”
“这个……”
茅士杰搓了搓手,有些局促地说:“通俗的来讲,人体内只有一个魂魄,即便是精神分裂,也是多重人格共享一魂,如果说这个人的魂魄出现了两个,那么只有几种可能。”
“第一,这个人被附身了。这也是最普遍的一种情况,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这个时候我们通常就会做法驱邪,但我们排除了这个可能,而且林子威正值年轻力壮,阳气正盛,又不是在阴气重的公墓、万人坑这些地方,绝不会被附身。”
“那就是第二种了,怀孕。”
宁小凡淡定地说。
茅士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还有点苦逼。
大概是想说:尼玛,我费这么大力气想让你听得明白点,结果你啥都懂,我还费什么劲!
但他嘴上却说:“不愧是望族公子,不光世俗界修炼的那一套如此明白,连我们封鬼捉妖的这一套都相当熟稔啊!”
宁小凡笑笑不说话,他有读心术,刚才茅士杰心里腹诽的话他全听见了,现在恭维的话怎么听着怎么扎耳朵,他道:“别捧了,直接说正事,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怀孕了,这不是扯淡的么?”
“我们之前也觉得非常扯淡,但这的的确确就是真的,包括在施南市人民医院做的检查,也显示他的体内竟然已经孕育出了一个胚胎,虽然还显示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但我们对他进行了催眠,他亲口说,只跟那个崔若怡有过实质性的接触。”
“所以,这个崔若怡一定有问题。”
宁小凡目光灼灼。
茅士杰一脸疑惑:“何以见得?”
“你应该知道的。”
宁小凡似笑非笑:“试问一个正常女人和男人发生实质性接触怎么可能会让男人受孕,显然这女人并非凡人,甚至可能就是我们目前要寻找的对象。”
茅士杰一阵掌声,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宁公子,不瞒您说,在您推论之前我是真的没有想出来,实在是对不起!”
宁小凡轻笑一声,也不打算解释,这人能做到茅山一省的分社社长,估计溜须拍马的共赴也没少起作用,甚至可能说是在他每一步环节都发生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现在对这种方法堪称推崇备至。
“那对于这个崔若怡的追捕,你和施南府市局有什么进展吗?”
宁小凡边向停车位走去边问。
茅士杰抢先一步来到房车面前,拉开车门,请宁小凡上车。
“暂时还没什么进展,这个女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林子威催眠中说,他是在进入瞭岳山不远处就见到了崔若怡,进山的路只有一条,但施南府市局调了整天的监控严密排查,都没有见到崔若怡有进山的记录。”
宁小凡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道:“那,林子威是抱着她出山的,出山的监控有吗?”
茅士杰耸耸肩:“也没有。那天的雷电将瞭岳山正门的监控设备闪坏了,林子威家离瞭岳山风景区只有两个交通岗,这一路上都没有上车,自己抱着她走的,大雨倾盆,街上也没有其他目击者,附近也没有监控设备。”
“难不成这个女人还能消失不成?”
宁小凡咧嘴冷笑:“那你们还有别的什么措施找她吗?”
“有。我们在林子威家的枕头上发现了几根女人的长发。他是独居,又没有带过其他女人来这里,这几根头发肯定是属于崔若怡的。”
“单凭几根头发,最多也就知道她的DNA,莫非你们茅山有什么寻人的法门?”
“我们茅山有个叫‘飞鹤寻人’的法门,不过一般弟子不会,我一会儿就去施展一下,您在旁边多指点指点。”
茅士杰不忘拍马屁。
宁小凡没有拒绝。
一路上再也无话,房车进入施南府的地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宁小凡跟茅士杰在房车上养精蓄锐休息完毕了,房车直接驶入了施南府的主城区——施南市,在这里见到了茅山施南市的弟子们。
这些弟子见到茅士杰,直接叫师叔,看起来年岁都不大,二十岁左右。看见宁小凡,都有些懵逼,不知道该叫什么,茅士杰直接说,叫宁公子。
一介绍宁小凡的身份,大家都恭敬了起来。
问起最近的情况,大家都是愁眉苦脸,说没有进展,这个崔若怡就像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没有人见过也没有人知道,她好像只是来为了和林子威偶遇一下,然后睡他一次,就消失了。
“莫非这女人是个采阴补阳的邪修?”
有个弟子半信半疑的说着,直接给大家逗笑了。
宁小凡道:“还是先请茅社长施展那‘飞鹤寻人’的法门,先追踪一下崔若怡的行踪吧?”
茅士杰站了起来,道:“宁公子,话先说在前面,飞鹤只能在本市范围内寻人,如果飞鹤转了一圈又回来,那就说明人已不在本市了。”
宁小凡点了点头,然后看茅士杰施法。
其实特别简单,他取了一张黄纸,在上面写了串咒语,然后将黄纸折成千纸鹤的形状,又要来了崔若怡的头发,取了一根拴在千纸鹤上,松手,千纸鹤顿时飞了出去,茅士杰眼睛盯着千纸鹤道:“现在就看它怎么飞……”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唇,就看千纸鹤在空中“啪”的一声突然燃烧了起来,几秒之后,地上只剩下一滩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