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管家“咕嘟”一声咽了咽口水,然后推开苏依蓉转身要走,“小姐别这样,我给你找大夫。”
舞颜怎么能让他逃走,于是把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药散通通撒了下去。“苏依蓉,这只是提前向你讨个利息而已,不要太着急。”
管家一闻到药散自然是走不动路了,刚打开的门重又给它关好。
一刻钟后,就听床在嘎吱作响,床上的两人交缠一起,缠缠、绵绵。
十几年来,这个管家一直对她们母女俩没个好脸,暗自克扣她们本就微薄的月银,还差点儿侮辱了杨婉君。这口气,如今终于得报。
一大早苏府门前就聚满了人,皆是来凑热闹的大爷大妈,各种传言满天飞。更甚者连舞颜早有身孕,被迫奉子成婚的谣言都传了出来,简直难以入耳。
舞颜面色平静的站在大厅里,着一身素净的白衣,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倒也显得她不染俗尘。
苏岩大步流星的朝主座走去,见到舞颜便冷哼一声。少女置若罔闻,唇畔含笑的望向门口。
就见穆柔脸色凝重的慢慢走来,跟着她后面的苏依蓉步履虚浮,面色憔悴不堪,一双眸子红肿了几分。
察觉到舞颜的似笑非笑,她怔愣了片刻,随即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抬眸恶狠狠的看向舞颜,那眼神恨不能把她嚼碎。
“既然人都来齐了,便把絮白蚕拿上来吧!”苏岩吩咐下去,见平常跟在他左右的大管家不在,疑惑的问道:“管家呢?”
苏依蓉听到这个词,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双美眸紧紧闭上不愿回忆。穆柔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忙对苏岩说:“管家说是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我见他一直兢兢业业,便就应允了。”
婢女手捧着奇玉盒来到舞颜面前,慢慢打开盒盖,就见玉盒内三条同体雪白的蚕在蜷缩休息,个个都有拇指般大。
“絮白蚕不忍肮浊,如果你还是清白之身,絮白蚕碰到你则无事,若你不是,那絮白蚕就会化作一摊血水。”穆柔缓缓开口,阴鸷的看着舞颜,眼神晦暗。
舞颜似笑非笑的紧盯苏依蓉,星眸璀璨却格外冰冷,满是嘲讽。而后,她将手放进玉盒里,一只絮白蚕悠悠转醒,自发的爬到舞颜的手上。
一刻钟过去了,三只絮白蚕都爬上了她的手指,却安然无恙,证明了她的清白。
穆柔站在一旁,手渐渐握紧,望着舞颜的眼神多了几许狠厉。苏依蓉大睁着眼睛,直直看着爬到舞颜手指上却没有变化的絮白蚕,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那药明明无解的!”
一直好好坐着的苏岩也向她走来,看到这幅情景倒是舒心的笑了笑,随即改了脸色,对苏舞颜说:“昨日答应你的本将军一定会做到,敢打我苏府的主意?做梦!”
少女也微微一笑,眸中一片清明,很显然是胸有成竹,“多谢将军。”
见絮白蚕就要被撤走,舞颜不动声色的踩住女婢的裙角,女婢惊呼一声:“啊!”,奇玉盒连带着三只絮白蚕通通砸到了苏依蓉的身上。
“娘!娘!呜呜呜……”苏依蓉顿时大惊失色,三只絮白蚕落到她的手臂上,瞬间化成了血水。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穆柔不知所措,赶紧将苏依蓉的外袍脱下。“依蓉不怕,咱不怕啊。”
“你这个逆女!”苏岩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指着坐倒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苏依蓉。
“苏家二小姐被誉为芙蓉仙子,人人夸耀冰清玉洁。不知是怎么个冰清玉洁法啊?这絮白蚕可都化成血水了。”舞颜灿若星辰的双眸,不偏不倚的看向苏依蓉,唇畔若有若无的牵起弧度。
“这外袍是我今早见依蓉穿的单薄,才脱下来给她披上的。许是絮白蚕因这外袍才化成血水的,关依蓉何事?”穆柔暗暗捏紧苏依蓉的手臂,苏依蓉回过神来,忙应和着。
舞颜了然一笑,眼里毫无波澜,又问:“哦?当真如此?”
“依蓉平日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她如今才十三岁,懂什么是人事?就是这件外袍!”
苏岩犹如深潭的眼睛,望向一脸惊慌的苏依蓉,面上毫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吩咐下去,朱员外造谣生事,意图毁我苏家清誉,将他押入大牢,挫骨扬灰。”
舞颜施了一礼:“多谢将军还平女清白,舞颜不胜感激。”
她暗笑,她今年也不过十四罢了,平日里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一有人传谣言他就要对她下杀心,而苏依蓉赤、裸裸的事实摆在面前,他却视而不见。
说罢,她就莲步轻移,走出苏府。
舞颜回到小院,就见杨婉君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回来。
“娘亲,我回来了。”话音未落,少女早就一蹦一跳的来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眼见杨婉君拿着筷子就要敲她的手,舞颜不依道:“娘亲,云儿都饿了一天了,顾不上什么端庄淑雅。”
苏母一听她撒娇卖萌就止不住的笑:“你这丫头,好歹吃相优雅点。”
舞颜差点儿噎住,忙说:“都怪娘亲做的饭菜太好吃了,不怪筷子要动手。”
舞颜表示什么都能忍,就肚子饿忍不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喝足后,该是干正事儿的时候了。利息是讨完了,可这本金却是分毫不差的拿回来!
舞颜穿上一袭黑衣,趁夜色正浓来到朱员外府前,敲了敲门立马丢下一封信,便消失不见。
小厮颤巍巍的打开了门,探头探脑的望向门外,忽而对身后的人低声说道:“老爷,趁官兵还没来,我们赶紧跑路吧。”
躲在小厮身后的朱员外拾起那封信,颤抖着身子将它打开读完。等他看到最后一行的落款时,那封信随即被他平整的叠好放进袖子里,对前面的小厮吩咐道:“跑,当然要跑,不过咱们得先去苏府一趟。”
一行两个人,一瘦一胖。偷偷摸摸的来到苏府的后门口,朱员外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后门,竟然推开了。
“果然如信里所言。”他低声说了一句,按照那封信的指示顺利的来到蓉卉阁前。
“老爷,那封信里说了什么?您怎么往虎穴里闯?”
“我好歹替芙蓉仙子献了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可能就这么跑路了?信里说了,让我来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见蓉卉阁的门虚掩着,朱员外想都不想便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苏依蓉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俨然一副睡着的模样。
舞颜还趴在房顶上,她按照老方法,药圣阶的药散像是不要钱似的,直接往下大把大把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