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贴身跟着个医生还不够吗？难道老太太还能正大光明雇人来杀我？”乔雪晗不以为然。
崔宁颔首赞同，老太太明着争不过，现在稍占舆论优势，不会蠢到走这一步。
“查清了吗？”
“没有，”崔宁凝重道，“这事做的太过滴水不漏，大少查监控都没查到。”
乔雪晗微顿：“查不到就算了。”
她知道崔宁在担心什么，老太太几斤几两他们都心知肚明，不太能做到这份上。
内线电话响了。
乔雪晗示意先这样，接起。
“乔总，有位叫顾洛洛的女士要见您。”
嗯？
“她自己？”
“不是，还有她妹妹。”
“让她们上来吧。”
很快，办公室的门开了，乔雪晗眯眼看自己推动轮椅的顾洛洛，以及门关上前站在门口冷眼往里瞧的顾晚枫。
“乔小姐。”顾洛洛展颜一笑。
乔雪晗懒得虚与委蛇：“用不着假惺惺的客气，你的脸色不太好，伤还没好？听说你为夜景尧受了重伤，伤到什么地方了？”
看这操作轮椅的熟悉画风，难不成真断了腿？
“大小伤都有，后背和耳朵尤其严重，我现在只有右耳能听清，还得劳烦你说话大点声了。”
乔雪晗看向她的耳朵，这才留意那有两个助听器。
顾洛洛神色从容：“医生说好不了了，相比之下腿伤倒能痊愈，不值一提。”
说着拉起宽大的裤腿，露出还打着石膏的伤口。
乔雪晗深深看她，如看一个既摸不透又丧心病狂的疯子：“来找我有事？”
“听闻你和曦兴的陆总已经领证了，恭喜，顺手带了几样小礼物，晚枫会放到你的特助那儿。以及，这个。”
顾洛洛操作轮椅上前，将一个Usb放到桌上：“不用谢，这些东西也不一定有用，至于有关夜景尧的，我不希望你往外传，只想你以此足够牵制。”
乔雪晗斜睨她，查看。
第一个是陆睿的把柄，足够细致，看的她沉了脸。
这要是落到警方手里，曦兴又得一阵人仰马翻。
但真假未知，有几件她已经知道，陆睿解释过，和这里面的有些出入。
第二个是有关夜景尧的，同样脉络清晰。
乔雪晗敛眸：“什么意思？”
“你不用多想，你和陆总喜结连理于我而言是好事，我比你更希望你们的婚姻能地久天长，也更想阿尧能尽快死心，回到我身边。”
顾洛洛怅然抚着耳边的助听器：“代价我付过了，没有你，我便没了任何阻力。”
乔雪晗将usb放在手里抛着玩，淡淡讥笑：“那祝你得偿所愿。”
“谢谢，”顾洛洛目的达成利落要走，“哦还有件事。”
“我想我该为从前对你的所作所为道歉，但有句话我没说错，夜景尧不适合你，你也不该嫁入夜家。”
言下之意若不是挡了路，也不至于受那些苦。
乔雪晗倏地一嗤，美眸狡黠中带着三分恶意：“费尽心力进了豪门，可在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若是我为了救陆睿受伤，你是嫌疑人，乔家无论遇到任何阻力都不会善罢甘休，可你只有个顾晚枫上赶着想要讨回公道。”
“可惜顾晚枫不够分量，你的性命安危在你的父母兄长眼里无足轻重，你动不了我，所以我对真相也并不在意。”
她故意感慨叹气，恶意满满：“命是注定的，恶有恶报，再怎么折腾也跳不出原有框架。你依旧需要和夜景尧联姻，只是，就算你得偿所愿又能怎样？他心里没有你，你会输一辈子，继续眼下的悲剧。”
顾洛洛暗暗攥住轮椅扶手。
半晌，她意外的没再伪装，强颜欢笑：“你说的对。”
“但这就是我的生活，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我会一直走下去，”顾洛洛再次看她，眼眸复杂：“乔雪晗，再见。”
崔宁随即进来，拎着几个礼盒：“乔总？”
“把你手里的东西扔了吧，还有这个。”乔雪晗将usb抛过去。
既然难分真假，索性当成全假。
崔宁深知顾洛洛以前的骚操作，乔雪晗那三年里的不幸都是拜她一手所赐：“就这样？”
“嗯，这样挺好的。”
乔雪晗端过咖啡杯抿了口，咖啡很烫，在冒热气，她伸手去抓，可热气怎么可能抓的住。
太近会烫手，太远就得等着凉，或者放弃不喝。
“顾家儿子多，名义上的女儿一直只有顾晚枫一个，顾洛洛若是过的好，能费尽心思不顾一切要和夜景尧在一起吗？夜景尧自私冷情，本性难移，没有他的爱和他共度一生，呵，想想就窒息。”
“用不着我出手，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等着看热闹吧。”
……
乔雪晗加班到九点半，回家简单洗漱完，去看了木木睿睿就躺下睡觉。
陆睿这时回来，在卧室门口看了眼，见室内关着灯她又是背对着侧躺，以为她睡着了。
乔雪晗故意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强撑精神，等他上床。
他收拾的很快，十分钟掀开被子，熟门熟路靠上来，从后面将人抱住。
这一贴近，陆睿很快察觉到她没睡着。
“怎么没睡？”
不困是不可能的，乔雪晗沾床就能睡着，他们都好几天没亲亲热热了。
乔雪晗后靠上他的颈，蹭蹭他的下巴：“等你，顺便想点事。”
“什么事？”陆睿觉得她此刻很像陆大雪，甚至更慵懒娇气。
乔雪晗把顾洛洛那些话事无巨细都说了。
“哦？”陆睿眉心微挑，“东西呢，在哪儿？”
“扔了，怎么，难道真有用？”
陆睿嗤笑，赞许的亲下她的耳畔：“扔了就对了，省的我动手。”
“夜景尧查到我的一些东西是情理之中，但即便他交出去也不会影响大局，我手里更有他不为人所知的把柄，只多不少。我和他都心知肚明，他不会轻举妄动打破平衡。”
乔雪晗耳朵痒，往一旁躲：“我就知道顾洛洛不靠谱，指不定又下套呢。”
“她的日子不好过，总得想办法自救。”
“什么？”
陆睿眼里冷光闪过，泛着残忍和淡漠：“自从她进了顾家，只最近三个月，被送出去至少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