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娆就这么搂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地跟他亲了好一会儿,男人才终于松开她的唇。
两人亲太久了,氧气仿佛被一点点消耗干净,明娆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急需有人渡一口气给她,整个人都是晕的,像浮在水里,像飘在云上,彻底失了神。
明娆还在拼命呼吸新鲜空气,就感觉到男人咬她耳垂,在她耳畔低声蛊惑:“继续。”
“什么?”
女孩神色茫然,精致漂亮的小脸浮着一层薄汗,浑身皮肤泛着漂亮的浅粉色,眼尾泛红,泫然欲泣。
“不是喜欢叫我名字吗?”
江慎用薄唇摩挲她耳根,低缓的嗓音带着无限眷恋:“继续叫我的名字。”
他就像个祸国殃民的男妖精,在耳边说的每一句话,都叫人心跳加快。
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力道大得惊人。
这人实在太霸道了。
明娆咬唇,抑制住几乎要溢出唇瓣的喊声,好半晌,才迷迷糊糊地顺着他的话,带着点儿哭腔,喊他的名字:“江慎……”
江慎呼呼微重,狭长眼眸弯起满足的弧度,抱着她,嗓音低哑地哄她:“大点儿声。”
他一声声地哄,她一遍遍地叫他的名。
就像不久前,她一遍遍地哄他,跟他说,她喜欢他那样。
隔天,明娆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江慎并不想谈噩梦的事,他不希望让她看到,他最真实脆弱的模样,才会这样想方设法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人都要自尊,就像江慎从来不会让明娆感到不自在一样,明娆也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她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看个恋综,就让江慎这么没有安全感。
明娆很苦恼,也担心江慎会像小时候一样,又开始天天做噩梦,接下来几天都没有追直播。
接连几天,明娆都只在其他媒体平台,看网友们剪辑的精彩片段。
这天晚上回家后,江慎发现明娆又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玩,依旧没追直播。
江慎将西服外套挂好,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是说想看顾盼拒绝陆隽,怎么这几天都没看《绝对心动》?”
明娆怔住。
她没跟江慎说过这些话啊!
明娆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有些紧张地坐直身,随口说:“不想看陆隽那个狗男人。”
江慎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俯身拿过摇控器,打开电视。
没一会儿,祁骁跟沈络的身影,双双出现在屏幕上。
镜头拉远,男女嘉宾们相对而坐,客厅的巨大茶几上,摆放着两个黑色的抽奖箱,像是要抽奖,或是做任务。
因为帮陆隽出主意的关系,江慎事先就了解过《绝对心动》的规则,也看过一些过往的片段。
看了一会儿,江慎放下摇控器,随口说:“匿名告白那段好像结束了?”
男人地靠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岔开,姿态散漫。
明娆正襟危坐,不发一语。
江慎喉结缓慢滑动,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干嘛撒谎?前天我明明听到你跟你朋友说,你想看陆隽被狠狠拒绝。”
明娆:“……”
原来他听到她给时晚发的语音了。
尴尬,紧张,心虚,不安交织着一同袭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
明娆垂着眼,睫尖颤动不停,小声说:“你不是会吃醋吗?我才想说不要看……”
越说越觉得委屈的同时,耳边跟着响起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叹息声。
明娆抬眸,怔然地看着男人,唇瓣微动。
江慎无奈地笑笑,不等她说什么,抬手,搂住女孩的细腰,把人整个抱进怀里。
“阿娆那天一整晚都在喊我的名字,还说喜欢我,喊到后来,声音都沙哑了,”他轻声说,“你想看就看,我不会吃醋。”
那晚,她喊的也不止是江慎的名字。
明娆耳根微热,有些犹豫地抬眸看他:“可是……”
江慎和她对视着:“阿娆,我的确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但是我没那么小气,要不然,我以前也不会帮你出主意,帮你追人。”
客厅里回荡着电视节目上的欢笑声与说话声。江慎侧过头,亲她耳根,脖子,很温柔。
“阿娆,我不希望我的喜欢,变成你的负担,甚至是委屈。”
有时太温柔也是一种折磨。
明娆整个人苏在他怀里,即便电视机突然爆出一声惊呼,她的注意力也全在江慎身上。
他声音更低了些:“以前我们是怎么过的,以后我们就怎么过,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
他顿了下,蓝眸微弯,学她骂自己:“不讲道理。”
“乱吃醋。”
明娆知道江慎不会轻易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
江慎说以后不会再不讲道理、乱吃醋,那就是真的不会。
明娆脸藏在他肩上,好一会儿,才娇声嘟囔:“江小慎,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慎好笑:“故意什么?”
“故意不洗澡就抱着我亲。”明娆抬头看他,有些奇怪地问,“你身上怎么有酒味?你喝酒了?臭死人了!”
她知道江慎今晚有个应酬,有烟味很正常,但是照理来说,不会有酒味。
“就喝了几杯,对方是爷爷的好朋友,我不好拒绝。”江慎把她放到沙发上,“不是故意的,忘了,我现在就去洗个澡。”
酒味跟烟味混在一起的味道很不好闻,江慎进到浴室之后,明娆鼻尖都还隐约嗅到得那股味道。
她起身,推开窗户。
“江爷爷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江小慎不太能喝酒,为什么不替他挡一下?”
明娆一开始没将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她无意间发现江慎背着她吃安眠药后,才隐隐约约发现江慎似乎不太对劲。
心中有所怀疑,接下来几天,明娆更加注意江慎。
这天明娆被江慎“哄睡”之后,不多时,她就感觉身边的男人掀被下地。
明娆偷偷睁眼,屏息地瞧着,见江慎从卧室衣柜里,熟练地摸出一瓶药,仰头咽下一颗之后,接着又咽了一颗。
剎那间,明娆脑子嗡的一下,感觉整个人被扔进冰水里一般,凉意瞬间爬进了四肢百骸。
将药瓶收回衣柜里,江慎像是察觉到什么,陡然回头。
被窝里的女孩依旧睡得香甜,动都没动一下。
江慎安静看她几秒,抬手,按了按眉心。
关好衣柜,他回到被窝里,重新将睡梦中的女孩揽进怀中。
男人就像一只跟主人撒娇讨拍的大狗狗,低头,用鼻尖摩挲了下她的脖子,贪恋地亲了亲。
不多时,明娆听到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从耳畔传来,像是睡着了。
明娆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伸手,搂住江慎的腰,抬头,在他锁骨不轻不重地咬一下。
男人依旧睡得很安稳。
小猪似的。
明娆瞪着他锁骨上的一圈牙印:“笨蛋……”
明娆眼眶微微发红,有些生气地抬手,给江慎顶了个猪鼻子。
“……”
这人怎么有办法连顶猪鼻子都这么好看?
明娆更气了。
她原本还想给江慎拍一张丑照!
明娆不满地嘟了嘟嘴,松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慎片刻,转过身去。
哪怕睡得极熟,江慎对她的独占欲依旧十分霸道,强烈。
男人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明娆想背对着他都很吃力。
不到一分钟,她黑着脸,乖乖回到他怀里,重新凑上前,沿着那圈牙印,无声地亲了亲男人冷白漂亮的锁骨。
翌日。
明娆将江慎藏在衣柜里的药罐翻了出来,带到明宴面前。
“你说江慎又开始做噩梦了,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明宴在看到女儿,还以为她是来给自己探班,没想到明娆一开口就是江慎。
院长办公室里,一身白大挂的明宴接过药罐,坐在沙发上,垂眸思忖片刻,说:“这药是我以前给他的没错,但你说他一次吃两片?他最近又跟kristen见面了?”
明娆跟着在他身边落座:“没有,我看完《绝对心动》之后,他才突然做噩梦的。”
明宴很少看电视,不知道《绝对心动》是什么节目,明娆简单解释了一下。
“哦……”明宴意味深长地瞟了眼女儿,“你看了清一色男嘉宾都只穿快干泳裤的恋综,然后你老公就吃醋,接连几天都在做噩梦?”
明娆:“……”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好像她当着江慎的面,看了什么罪不可恕的节目一样。
明娆抗议:“这不是重点,而且女嘉宾们也都穿着泳装啊……身材一个比一个好,我都没跟他吃醋!”
明宴见女儿脸色微红,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又有些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