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何安哭着哭着就停下了泪水,这还是第一次,自己直接面对自己的亲人去世,哭过之后脑袋中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白玉凉一直都在何安的身边,直到何安停止了哭泣,看着何安像是一下子消瘦了不少。
白玉凉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安慰的话不应该由他来说,分析现在的形势也不是恰当的时候,白玉凉干坐着,就像是坐在了一百根针上面。
心里也是急躁的很,一直以来从来都没有这样顾虑过一个人的感受。何安倒是先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没有时间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老夫人的死一定是早就决定好的,至少是老夫人是早就有预谋的了。
这样想老夫人来自己这里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就说通了。
在一结合紫鹃说的话,何安心里已经有了些头绪,就在自己的床上翻动着寻找纸还有笔,忘记了这些东西都叫白玉凉拿走了。
白玉凉看着何安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略微思考也就知道了何安找的应该是纸还有笔。
但是白玉凉没有马上给何安,因为,本来嗓子受伤说话不易,现在又在精神受到重创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就不爱说话,导致现在发不出声音。
何安绝对不能再这样的情况下依靠纸还有笔来写,这只会是让产生依赖而不努力自己说话。
这再开口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何安翻着却没有找到,转过头看着白玉凉,眼神中的疑问,让白玉凉看的真切,但是就是装傻也不给何安纸还有笔。
“你要是有话想说,你自己说出来,就算是你的嗓子受伤了,但是不至于不能说话。”
何安低下了头,没有着急找纸笔,但是也不主动说话,想要尝试着发出声音但是又不知道能不能发出声响,也许在内心深处就是不想说话。
何安放弃了,要是不能写字那说话也不像说了,随即就躺下了,盖上被子,翻身就背对着坐在一旁的白玉凉,看着何安的背影尤为像是在和白玉凉赌气。
白玉凉知道,现在何安不想说哦也不能强硬的逼迫何安说出话来。何安现在就是在和自己赌气,自己再在这里坐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更不能做什么。
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变得这样心思乱成一坨乱麻,站起身来,白玉凉一声不吭的退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白玉凉没有马上离开,深呼吸,冬日的凉气吸进鼻腔经过大脑让自己镇静下来,回到原来的平静之中,要是这样的话,还是要找何章如谈一谈。
白玉凉这样决定了,想来,何章如也是在处理自己娘亲的事情。
于是就向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白玉凉对相府的环境是非常的熟悉了,对于这相府中的人也是认识的差不多。
对于此时白玉凉一个外人来说,却一点都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像是平常一样,白玉凉走在路上,前面正巧就迎上了管家余品言。
白玉凉对余品言还是非常佩服的,所以在看见余品言的时候,白玉凉停下了脚步,恭敬的行礼:“余管家。”
对于白玉凉现在还在府上,余品言并不觉得奇怪,还是何章如让自己派人去请的白玉凉,而且他的医术,余品言还是认可的。
就是抛却政治因素来说,白玉凉的为人也是不错的,余品言也回了礼。
“白公子这是要去哪。”
余品言是看出来了白玉凉要走的方向是老夫人所在的院子,但是余品言就算是知道,却还是不想让白玉凉去。
毕竟现在的状况,白玉凉的身份还有境况都是不允许掺和相府的事情的,白玉凉在余品言一问出口的时候就知道了余品言的心思。
这娶老夫人的院子虽说是不合适,但是现在又关于何安身体的重要状况,就算是何章如再怎么没有人性,对于何安还是能好好的照顾还是好好照顾。
白玉凉从容的回答着余品言的话:“有关大小姐的病情,需要禀报相爷。”
余品言直起身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算让白玉凉过去。
“且不说现在老夫人那里一团乱,你一个外人也不适合露面,再者这也涉及到相府的家事,更不会让你出面,我既然身为相府的管事,也要按照礼数办事。”
白玉凉见余品言把话都说白了,于情于理都是这样的,白玉凉没有什么狡辩的话,面对这面前比自己阅历深的余品言。
白玉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花言巧语是骗不过的。
“余管家,这关乎大小姐的性命。”
余品言有些动容,毕竟这相府上下,要是说余品言最关心的是谁,那就要数何安了。看着白玉凉不像是说谎,但是现在确实不合适。
就算是又天大的事情,白玉凉还是身在于相府为敌的阵营上面,余品言作为管家绝对不能背叛的就是相府,这也是余品言对老夫人的承诺。
老夫人已经走了,余品言更不会食言。更何况,余品言看着不远处的老夫人所在的院子。
何章如就在那里,余品言回过头来看着白玉凉,也收起了客套的样子,作为长者一样对白玉凉说着真心的话。
“就算你和相爷说了大小姐的身体如何,又能怎么样,余某,虽不懂朝政,但各府之间的关系还是清楚的。”
白玉凉明白余品言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自己是朱少阳的人,而朱少阳是何章如的敌人。
“余管家,这些道理我自然清楚......”
余品言抬起手阻止了白玉凉继续说话:“你听我把话说完。”
白玉凉没有继续说下去,要看看余品言是要说什么话,余品言沉思了一会,走了两步,虽然这路是让开了,但是白玉凉并没有急着要走。
余品言再次看向白玉凉款款而谈。
“相府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就算你和相爷说了关于大小姐的病情,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我知道你们和相爷政见不合,我身为管家不应该与你们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