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的女人好可怕!
朔月给小朔夜上了一门生动的课。
不过,姐姐毕竟是亲的,如果吐槽某猫可以让她早点儿从失恋的痛苦之中走出来,那他就说吧!
于是,小朔夜开启了疯狂吐槽模式:
“姐姐啊,我觉得那只猫不管再在呢么说,再不济也应该对你……(省略2000字)……”
朔月淡定地听着,默默地吃着,手机没电了,她还找了充电器来充了一下电。
直到说到口干舌燥,小朔夜这才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已经亮了的骨头汤。
“算了,也说了那么多臭猫的坏话了,姐姐你应该都明白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留恋,他配不上你,也不值得你为他难过伤心,你和他分手是他的损失,所以你就别再为他难过了。”小朔夜舔舔嘴角上的汤汁之后,歪着头问朔月:“姐姐,你现在心情是否好一点儿了?”
他的面前,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
但是就算是老太太,也是一个严肃的冷面老太太。
“嗯,稍微好受一点了,听你这么一说,那男人还真的很垃圾呢。”老太太心平气和地说道。
“就是!”小朔夜又喝了一口汤,越喝,就越觉得这骨头汤的味道很正点呢!
喝完了一口汤,小朔夜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毕竟把这么久以来憋在肚子里面的话都一下子全都说出来了呢,多舒服!
“姐姐,你心情好了,就别在说那只臭猫的事情了,我们说点别的吧!”小朔夜说。
冷面老太太问:“你想说什么?”
小朔夜笑着说:“我们谈谈萌萌吧!他都出去那么久了,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把他找回来呀?好几天没见到他,我都有点儿寂寞了呢!”
老太太低下头,哀戚道:“他去投胎了,就是今天,虽然没问具体多少点,但今天就只剩下几个小时了,我想他应该已经顺利转世投胎了吧。”
“啊?”小朔夜整个人都呆住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太太。
“这样不是很好吗?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和你抢玩具了。”老太太拿起手机,默默地结束了录音,并,保存。
小朔夜呆了很久、很久,回过神来时,他低下头,收拢好小手,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我玩具那么多,也不是说每时每刻都不给他玩的嘛,我去幼儿园上课的时候,他可以玩啊……”
老太太淡定地喝了一口汤,说:“现在说这个太迟了。”
小朔夜忽然难过起来,他默默地跳下椅子,抓走小书包,低声说道:“今天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作业,明天要交的,我现在去做作业。”
说完,他拖着小小的书包,背影萧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老太太默默地目送着他离去,直到房门合拢上来,她这才回过头来继续吃东西。
这时候,澄子走到饭桌边,没什么好语气地开口说道:“你吃饱了没有?”
“菜还很多,还没够呢。”老太太慈颜善目地说道。
澄子说:“平常你也没吃那么多啊。”
“今天菜买多了,不能浪费。”老太太低声说,苍老的她,显得比年轻的她好说话多了。
澄子说:“好吧,你慢慢吃吧,这锅汤已经熬出骨头味了,我想应该不再需要嘎嘎的骨头了吧?你能把骨头还给我了吗?”
“可以,你捞吧。”老太太看了她手里面已经粘好的半个骷髅头,说道。
澄子这才放下骷髅头,拿起勺子,将火锅里面骨头碎片一一捞起来,盛在干净的碗里面,面对变得油油腻腻、像是涂了一层辣椒红油而变成了红色的骨头碎片,澄子满脸嫌弃,但是她还是任劳任怨地把这碗骨头碎片带去厨房清洗干净,只不过在走之前,还把粘好的半个骷髅头抱走——哼哼,失恋的女人太可怕了,还是不要把自己的男朋友留给她!
老太太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入夜了。”
不知道是不是变老了的缘故,她竟然变得有点儿爱回忆起来了。
她想起了昨天夜里,让澄子和嘎嘎走的时候帮她拉开窗帘的片段,那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片段,现在回想起来,莫名的心酸。
做鬼,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自由和愉快呢。
永远生存在黑暗中,永远躲避着阳光,渐渐地不知日夜。
确实,应该让他们再世为人,分清白日与黑夜。
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一点一点地朝午夜0点的时分走去,她忍不住想:萌萌那个小东西应该转世了吧?
应该吧。
唉,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一滴泪慢慢地从眼角下落了下去。
虽然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痛哭,可直到现在,每每一想到这件事,她依旧心如刀割,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咽喉,刹那间痛到难以呼吸!
*
时间渐渐流逝。
火锅加注了一遍又一遍的清水,桌上的食材吃完了,她又从冰箱里面拿出了新的一批食材。
她早就料到了吃这么多火锅会变成什么样子,早早就准备好了拐杖,从冰箱里面拿出新菜来之后,她就拄着拐杖,一步步艰辛地走回到桌子边。
这时候,骷髅头已经粘好了。
澄子把舌头装回到骷髅头的口腔内,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骷髅头猛地甩甩舌头,终于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看向心爱的骨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问:“亲爱的,我现在的样子还好吗?”
“比以前更帅气了!”澄子捧起骷髅头,笑着在嘎嘎的嘴上碰了一下牙齿,甜蜜地说道:“亲爱的,你现在颜色好看极了,没想到经历这么一场洗礼,你东一块红色,西一块黄色的,整个骷髅头变得五颜六色起来,好像比以前还好看呢。”
“是吗?”
“嗯,不管是不是,你在我心里面都是最帅的骷髅头!”澄子说,并且深情地再度碰撞了一下嘎嘎的门牙。
亲吻过后,他们转头看了一眼饭桌,喜悦一下子沉了下来,化作了浓浓的担忧。
嘎嘎叹气:“她怎么还在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