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托里尼岛的阳光格外明媚。
萧野牵着程娆的手从教堂里走出来,坐上游览车回到了酒店。
酒店刚进门是一面镜子,萧野让程娆站在了镜子前,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宝贝,你真美。”
程娆没说话,抬起手来转过头去吻他。
萧野怔忡一秒,随后开始动手拉她婚纱的拉链。
虽然程娆的婚纱款式已经是比较简单的,但到底厚重,穿脱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萧野很细心地解开了婚纱的拉链和抽带,然后替她将婚纱脱了下来,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很快,程娆身上只剩下了成套的內衣。
萧野将她抵在镜子上,低头去亲她。
程娆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双腿抬起来缠上了他的腰。
她很瘦,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格外地灵活。
萧野托住她的身体,舌头钻入她的口腔内席卷着。
“娆娆……我爱你。”
一个吻结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说这话的同时,萧野抱着程娆走到了双人床前,将她放到了床上。
他身上的西装已经脱下来扔到了地上,皮带也被她解开。
………
房间内的气氛越来越火热,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浑身都是汗。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做了一整个下午,从烈日当头,到日落西山。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腿软得站不起来。
萧野的身体这两天本身就不怎么舒服,刚才他控制不住做了两三回,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
程娆也累到了,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萧野也准备眯一会儿,这几天他本身就没睡好,今天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说不定可以借着这个势头睡过去。
然而,刚刚贴着枕头躺下来,胸口一阵疼痛。
紧接着,嘴里一阵铁锈味。
萧野捏紧拳头,紧抿着嘴唇从床上站起来。
起来的时候,他有些腿软,差点儿跪倒在地。
好在及时地扶住了床头的柜子。
萧野用了十几秒钟调整,随后脚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
他掀开马桶的盖子,将嘴里的血水吐了出去。
血是黑红色的。
吐完之后,萧野打开水龙头去漱口。
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眶泛着红。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唇。抬起手来将嘴角的水迹擦干净。
………
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呆了一会儿之后,萧野才出来,再次在她身边躺下来。
她睡得很熟,应该是下午的时候真的累到了。
萧野抬手摸着她的脸,缓缓阖上了眼睛。
**
先前跟温嘉鱼约好了周末见面,尉赤这周末正好也不用加班。
周六上午,他开车到了温嘉鱼的住处。
尉赤到的时候是十点半。
他进门的时候,温嘉鱼刚起床没多久,洗了个澡,身上穿的是睡衣。
她衣服的款式都是简单大方的那种,睡衣也是一个风格。
深灰色的睡衣穿在她身上,一点儿都不违和。
温嘉鱼头发还有点儿湿。
尉赤进来之后,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看书看太晚了,刚起床没多久。”
尉赤“哦”了一声,然后说:“你这作息习惯不健康。”
温嘉鱼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被逗笑了。
“干嘛这么认真啊,都被你吓到了。”
“以后别睡太晚。”尉赤没接她的玩笑话,表情仍然有些严肃,“想复习就早起复习。”
“yes,sir.”说到这里,温嘉鱼还朝着他敬了一个军礼。
不过,动作不怎么标准。
尉赤走上去,捏住她的手,调整了一下姿势,说:“这样才标准。”
温嘉鱼抬起胳膊来抱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我是为了逗你开心的,别这么认真呀。”
她抱上来的时候,尉赤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她大概用的是柠檬味的沐浴乳,很清爽的味道。
她这么抱上来,尉赤不免有些不自然。
他动手推开了温嘉鱼,咳嗽了一声,“你去换衣服吧,一起去吃饭。”
温嘉鱼笑着说了一声“好”,之后就去卧室换衣服了。
尉赤坐在沙发上头,四处看了看。
她公寓里装饰和摆设什么的都很简单,很清爽。
仔细算算,她应该是他接触的最不娇气的女人了。
之前大院里头那些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幼稚,一个比一个娇气。
和她们比起来,温嘉鱼的性格绝对算得上上乘。
尉赤突然想到了陈荆之前的那些话——结婚要找合适的。
这么想想,温嘉鱼应该是挺适合结婚的。
温嘉鱼很快换好了衣服,等她出来之后,尉赤主动开口询问她:“午饭你想吃什么?”
温嘉鱼想了想,说:“吃烤鱼可以吗?”
“我都可以。”尉赤对吃的没那么挑。
“嗯,那等会儿我给你指路。”温嘉鱼问他,“你开车来的吧?”
尉赤:“嗯。”
温嘉鱼:“那我就不开车了。”
尉赤:“好。”
温嘉鱼从包里拿出来粉底盒打开,照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这才放心去换鞋。
温嘉鱼涂了口红,豆沙粉,很衬气色的颜色。
她跟程娆,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其实程娆是个挺负能量的人,她平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化妆,面色苍白,再加上本身就孱弱,走路的时候步子都是飘的。
她很少笑,偶尔笑一次,也就很短暂的几秒钟,之后很快就会恢复面无表情。
但温嘉鱼不一样,她青春有朝气,活力十足,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她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的,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
温嘉鱼换鞋的时候,尉赤盯着她,又想起了程娆。
有些事情,有些人,越是不愿想,越是容易想。
温嘉鱼换好鞋之后,发现尉赤正在盯着自己发呆。
她走到尉赤面前,抬起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么一晃,尉赤回过神来。
“我好了,我们走吧。”温嘉鱼很自然地缠上了他的胳膊。
尉赤低头看了一眼,又想,程娆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主动地和他亲密过。
跟他在一起,她好像只会在床事上主动。
尉赤和温嘉鱼一块儿下了楼,上车之后,温嘉鱼一直都在整理头发。
“我头发是不是很乱?”温嘉鱼转过头问尉赤。
尉赤看了一眼,说:“不乱。”
说完之后,他对温嘉鱼说:“你先别整理了,指路。”
温嘉鱼这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餐厅的路线。
“出去左转,再右转,一路往下开就到商场了。”
尉赤点了点头:“好。”
路上,温嘉鱼问尉赤:“你跟以前的女朋友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什么意思?”尉赤没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温嘉鱼笑了一下,“没别的意思呀,就是问问,觉得这个相处模式挺有意思的。”
尉赤大概能明白她要说什么,“我不太会说话。”
“没关系的。”温嘉鱼说,“浪漫又不能当饭吃,虽然我年龄不算大,但这些道理挺懂的。”
她的看法还是跟之前一样:“你很适合结婚。”
“这是夸我吗?”尉赤侧目看了她一眼。
温嘉鱼笑:“那当然呀,不是每一个男人都适合结婚的。”
其实尉赤根本不知道该跟她聊什么。
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温嘉鱼在找话题,她问,他就接几句。
而且,他回答问题的方式,其实非常容易冷场。
不过好在温嘉鱼情商高,也不在乎这些,所以不至于太尴尬。
**
今天应该算是他们两个人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之后,第一次出来约会。
午饭过后,温嘉鱼提出来想看电影。尉赤也没拒绝,带着她到了楼上的影院。
只是,在影院门口买水和冰淇淋的时候,尉赤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程娆。
曾经……他们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看电影的时候,尉赤基本上没怎么认真地看,脑子里头都是过去的事儿。
他想到那次在电影院里,他跟程娆差点儿擦枪走火……
回忆起来那个画面,尉赤喉咙有些燥热,小腹处邪火攒动。
旁边儿,温嘉鱼看电影看得很认真。
她手里捏着矿泉水瓶子,下巴抵在瓶子上,剧情到了紧张之处,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尉赤捏紧了拳头,收回视线,盯着对面的屏幕看。
之前他不理解程娆为什么明明不喜欢他,还跟他上床。
现在他明白了——人终究逃不过身体的本能欲望。
就像现在,他对温嘉鱼明明也没有什么炽烈的感情,但是刚才看着她的时候,他竟然动了那种心思。
他自己都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
之前他在这方面自制力算比较好的,遇到程娆之后,跟她胡闹了一段时间,好像突然被打开了开关……
这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他竟然有些憋得慌。
但是他还不至于丧失理智。
他现在不能碰温嘉鱼——如果他在对她没有感情的情况下碰了她,那他跟程娆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尉赤拿起手边的冰水拧开喝了几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管一路进到胃里,将他喉咙处的火气浇灭了一些。
………
看完一场电影,两个人从电影院走了出来。
温嘉鱼出来的时候,去洗手间里补妆,尉赤便站在外面等着她。
过了十几分钟,她终于出来了。
温嘉鱼匆匆忙忙地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
尉赤看到之后,便问她:“你怎么了?”
“我这记性……”温嘉鱼拍了拍脑袋,说:“今天晚上我朋友聚会呢,我都给忘了,刚才他们打电话我才想起来。”
说到这里,她问尉赤:“你跟我一起去吗?”
尉赤想了想,“嗯,也行。”
反正他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做,跟她一块儿去,也行,就当娱乐了。
温嘉鱼和朋友的聚会在帝京的一家PUB内举行,不过这PUB看着不怎么乱。
温嘉鱼到底是来迟了,她跟尉赤刚一进门儿,就被朋友们起哄着罚酒。
温嘉鱼被这帮人弄得无奈,端了一杯香槟准备喝。
她刚把酒送到嘴边,就被尉赤摁住了手。
尉赤将酒杯从她手中拿过来,“我替你喝吧。”
“啧啧啧……”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又开始起哄:“嘉鱼,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哦~”
“你不喝了吧,等会儿还开车呢。”温嘉鱼对尉赤说,“我来吧,我酒量也过得去。”
“等会儿我让我司机过来接就行了,没事儿。”
说罢,尉赤已经仰头将一杯酒喝下去了。
………
朋友聚会,总是免不了游戏和恶搞,尤其是情侣,更是大家“集中攻击”的对象。
一个晚上,尉赤和温嘉鱼被她的朋友们起哄着喝了交杯酒、后面又是三分钟前戏……
尉赤也是喝多了,竟然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
结束的时候,太阳穴隐隐作痛。
尉赤提前给李然打过了电话,散伙儿之后,李然打车过来送他们回去。
尉赤先报上了温嘉鱼公寓的地址,送她回去。
温嘉鱼听到尉赤这么说,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她侧目看向尉赤,对他说:“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边吧。”
“……”尉赤没接话。
这话背后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我太困了,你那边离这里比较近,我今天晚上凑合一晚吧,明早清醒了再回去……”
温嘉鱼这话说得有气无力的,能听出来她是真的困了。
尉赤沉吟片刻,“嗯”了一声,答应了她的要求。
过后,他对前面的李然说:“直接回我哪儿吧。”
李然:“好嘞。”
一刻钟后,车停在了尉赤的公寓楼下。
尉赤直接让李然把车开走了,他扶着温嘉鱼上了楼。
尉赤这边只有一个卧室,既然温嘉鱼来了,他肯定不可能让温嘉鱼睡沙发。
所以,他直接扶着温嘉鱼到了卧室。
“你睡吧。”尉赤从衣柜里拿了自己的睡衣,“我睡沙发,你好好休息。”
温嘉鱼躺在床上,头发有些乱。
她翻了个身,看向尉赤:“你给我拿一套睡衣呀,我得洗个澡、卸妆……现在没法儿睡的呀。”
尉赤“哦”了一声,从衣柜里拿了自己的T恤扔给了她,“你等会儿穿这个吧,浴室在外面,我等会儿给你找块儿新的毛巾。”
说完,尉赤就从卧室里退出去了。
他没打算碰温嘉鱼。
至少,在他没放下程娆之前,是不会碰的。
他不想让自己也变成那种心里想着一个,身体又纠缠另一个的那种人。
这样,对温嘉鱼也不公平。
不过,他确实是想试着和温嘉鱼培养一下感情的。
如果真的可以培养出来感情,那他就娶了她。
温嘉鱼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就像尉正升说的一样,他们两个人很合适。
温嘉鱼在卧室的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就起来去洗澡了。
她虽然喝了酒,但是没到不清醒的地步,一个人洗澡还是能做到的。
温嘉鱼随身带小瓶的卸妆油,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洗完澡的时候,是九点钟。
温嘉鱼穿着一件T恤从卫生间里出来,朝着尉赤走了过去。
温嘉鱼个子头挺高的,穿他的T恤,勉强能遮住屁股。
尉赤见她走过来,下意识地蹙眉,“怎么不去睡觉?”
温嘉鱼没说话,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这么一坐下来,两条腿都露出来了……
“洗完澡有点儿睡不着了。”温嘉鱼说,“没找到吹风机,我头发还没干,这样睡了不舒服。”
尉赤:“……”
他这边确实没那玩意儿。
他没吹头发的习惯,家里又没女人,所以他就没准备。
之前家里有一个,也是给程娆准备的……
妈的,怎么又想到她了。
尉赤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
尉赤正走神的时候,温嘉鱼问他:“你睡沙发可以吗?”
尉赤回过神来看她一眼,“嗯,没什么问题。”
“你这样我挺过意不去的。”温嘉鱼笑眯眯地看着他,“其实我睡沙发也行。”
“别闹了。”尉赤被她的话逗得笑了一声,“哪儿有让女人睡沙发的道理。”
“我怕你晚上睡不好。”温嘉鱼倒是很体贴懂事儿。
“我之前在部队,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山洞都住过,沙发算什么。”尉赤说,“别想太多了,睡觉去吧。”
温嘉鱼搂住尉赤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尉赤:“……”
“晚安吻。”
说完,她站起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尉赤抬起手来摸了一下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表亲更有些复杂。
他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总之……挺奇怪的。
那是一种背叛自己心意之后的罪恶感,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此生都无法得到回应。
………
尉赤去冲了个澡,冲完澡之后,就在沙发上躺下来了。
旁边的手机震了几下,尉赤拿起来一看,是微信群里的消息。
荣光:@尉赤,老大,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我听我爷爷说,你找女朋友了?
荣光今天被家里召回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家里的老爷子说起了尉赤的事儿,还说他找到女朋友了。
荣光完全不敢相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尉赤确认一下。
当然,他也希望尉赤赶紧从过去走出来,但是吧……这么快,真的有点儿不像他了。
看到荣光发来的这条消息之后,尉赤下意识地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复荣光:你怎么知道的?
荣光:我艹,真有了?
尉赤:为什么不能有。
荣光:我还以为我家老爷子骗我呢……你这也太快了吧,我还以为你得消沉一段儿时间呢。
消沉?
看到这两个字,尉赤勾唇笑了笑。
呵,大家伙儿还真是把他看死了。
真以为他离开程娆之后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尉赤:没什么可消沉的。
荣光:那敢情好啊,我听说她爹是市、委书记?来来来,发张照片看看。
尉赤:不给看。
荣光:……
他们两个人在微信群里的聊天记录,江铭城和陈荆也都看到了。
江铭城没在群里给回复,他私聊了陈荆,问他:你觉得大哥是认真的吗?
陈荆:也不失为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江铭城:你我看法一致。
陈荆:不过,温学覃的女儿,确实挺适合结婚的。娶了她,对大哥在帝京的发展也有好处。
江铭城:你觉得大哥会喜欢上她吗?
陈荆:喜欢不喜欢,无所谓,合适最重要。
江铭城:我真佩服你。
……
尉赤跟荣光在群里聊了几句,之后就关灯睡觉了。
**
办完婚礼之后,程娆和萧野在圣托里尼呆了两天,之后,便回到了雅典。
在雅典住了一晚之后,他们两个人飞去了罗马。
这几天,萧野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几乎每天早晨和晚上,嘴里都会有黑红的血。
他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晚上睡不好,白天头昏脑涨。
尽管如此,在程娆提出来要去罗马的时候,萧野还是同意了。
他想给她一个完美好的婚礼,一个难忘的蜜月。
尽管他很清楚,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段路。
比起来雅典,程娆更喜欢罗马的氛围。
这座城市不愧为曾经的欧洲之心,每一幢建筑上都铭刻着历史的痕迹。
他们两个人在罗马呆了三天两夜。
第三天一大早,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坐火车去米兰。
萧野弯着腰叠衣服,程娆从他手中接过衣服放到箱子里。
到一半的时候,萧野突然昏了过去。
非常突然、毫无征兆。
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程娆当场愣住,过了十几秒钟,才缓过来。
她将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萧野,萧野……”她抓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你醒一醒……”
程娆喊了半天,都没有反应。
她起身,打开房间的门。
这时候正好碰上了酒店的服务生,程娆直接抓住对方的胳膊,用英语对她说:“我丈夫晕过去了,拜托你帮我叫救护车……”
服务生一听她这么说,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拨了医院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救护车赶到,萧野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担架——
程娆抬起手来抹了一把眼泪,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