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食品厂,总经理办公室。
此时,有三个人坐在房间里,一言不发。
蔡虚昆坐在沙发上哭哭泣泣,他已经换了几身衣服,还是觉得身上一股尿骚味。
“我去洗澡!”
他第三次起身去浴室。
“站住!”
坐在办公桌前,胡须花白,年龄大概七十岁的老人一声爆喝。
老人正是田园食品厂的董事长蔡铭志。
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曾经鬼手宗的弟子,在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帮师弟秦超顶罪,被逐出了宗门。
“爸!”
蔡虚昆站住了身子,渐止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尿裤子有什么大不了,古人还受胯下之辱,讨回来便是!”
蔡铭志沉声训诫道。
“爸!我…我打不过他啊!”
蔡虚昆当即眼泪和鼻涕齐掉,整个一副孬种的样子。
蔡铭志恨铁不成钢,手掌一握,直接将握在掌心的钢笔捏碎,墨汁溅了一桌子。
“蔡大伯!”
这时坐在办公桌旁的年轻人站起身来。
“贤侄!请讲!”
蔡铭志喜爱有加地看着面前年轻人,这正是师弟秦超的小儿子秦显亮,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内门弟子了,如若他还在鬼手宗,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也能这样出色。
“蔡大伯!您不要急了,我能来,自然是要带虚昆师弟走的!”
秦显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向蔡铭志。
“帮我多些你的父亲帮虚空谋了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
蔡铭志深吸一口气,看着秦显亮手中的令牌,心中微微颤动着,当年的顶罪能换回儿子的入鬼手宗,也算是值得了。
调整好心态,蔡铭志旋即目光看向蔡虚昆道:“小昆!你跟你秦师兄走吧!”
“爸!我才不去深山老林!”
蔡虚昆想都没想就摇头,表示不去。
“混蛋!”
蔡铭志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巴掌扇在了蔡虚昆的脸上。
他的恨铁不成钢,要知道调监控后,他便知道那年轻的男子不可敌,立马打电话给了秦亮,还特意派了直升飞机去接秦显亮过来。
接着火急火燎地和秦显亮一起把儿子救回来,没想到这废物儿子竟然丝毫不在意。
“你命都快没了!你没看见那年轻人一拳隔着你重创五十名保安?”
蔡铭志气的直打哆嗦,除了去鬼手宗,没人能护住你!
“那个年轻人这么强?”
蔡虚昆双眉紧蹙,这时候,也有些怕了。
“赶紧走吧!”
蔡铭志不想多作解释,挥了挥手,示意后者离开。
“爸!那我走了!”
蔡虚昆见父亲不像是开玩笑,只能应声准备离开。
“我送你出去吧!”
蔡铭志深吸一口气道。
今日一别,想要再见儿子就难了,毕竟一入鬼手宗,除非是内门弟子,方才不得有假可以出去。
“嗯!”
蔡虚昆并不知道内情,与父亲道别。
一行三人走出办公室,直升飞机已经在厂区内候着。
“赶紧走吧!”
蔡铭志朝向恋恋不舍的儿子摆了摆手。
“爸!我不想走!”
蔡虚昆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父亲。
“场面很温馨吗?”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进了三人耳朵里。
“是你!”
蔡铭志皱了皱眉头,来人正是他在监控里看见的那个年轻人,与之同行的还有被带走的那名女工杨涵。
“贤侄你带我儿先走!”
蔡铭志沉声道,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群挂了彩的保安不远处跑了过来,他们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很明显全部动用了精气力量。
与此同时,驾驶员启动了直升机,螺旋桨开始转动。
“你们走不了!”
龚亦尘淡淡地道抬手间一股剑气射出,直接斩断了飞机的螺旋桨。
蔡铭志面色当即变了。
“杀!给我杀了这家伙!”
蔡虚昆暴跳如雷地冲着保安们吼道,“谁拧下他的人头,额外追加一千万。”
保安们蜂拥而上,杀向龚亦尘。
龚亦尘再次对着虚空打了一拳,紧接着一众保安再次被轰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蔡虚昆这时候知道怕了,直接躲在了父亲的身后。
秦显亮皱了皱眉头,不禁对龚亦尘心生妒意,要知道就龚亦尘露的这么一手,精神力核至少有二级了,在这个岁数,这世间只有天阙阁的那位才可以,甚至连他大哥也压不住。
“贤侄!救救我儿子!”
蔡铭志向秦显亮求助道,毕竟如今的局面,想要救自己的儿子,只能依靠鬼手宗强大的背景了。
“蔡大伯!你放心!交给我来处理!”秦显亮笑回道,旋即看向龚亦尘道,“不知道师兄,师出何门?”
然而没有回应。
被无视了…
秦显亮皱了皱眉头,压着怒火又道:“在下鬼手宗秦显亮,我大哥是秦显天,当今白虎榜第二位!”
“白虎榜?”
蔡铭志目光剧烈地颤动着,要宗门圈子有两大榜单,一为青龙,二则白虎,青龙帮是当季战力排行榜,白虎则是年青一代三十岁以下战力排行榜。
“没想到秦亮师弟的大儿子竟然能进入白虎榜第二位!”
蔡铭志一时间感慨万千,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年不为秦亮顶罪,说不定现在白虎榜第二就是他的儿子了。
“蔡虚昆!十多年前你在秋砀山推了一个男孩掉下山崖,你可承认?蔡铭志你强行掳走荒山中的劳动力,每日只管饭菜,你也可承认?”
龚亦尘目光落在蔡家父子身上道。
“这是我十多年来搜集的证据!”
杨涵拿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有不少纸张。
“我承认!不过当年的男孩还活着,不就是你来寻仇吗?既然你没死,我儿也没有过失杀人的罪名!”
蔡铭志老而弥坚,有条有理地辩解道。
“过失?”
龚亦尘笑了,从何嫣寒的对话中,他可是知道,当年因为蔡虚昆欺负嫣寒,平行世界的他站出来出头,才会被蔡虚昆叫人扔下山的,到这里却变成了过失。
“既然是过失就没必要谈了!”
龚亦尘眸子闪过一道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