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夏晚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帝羡安也没有太多的斥责,只是一脸沉郁的站在旁边,视线漠然的围绕着她。
良久,将浑身湿透的夏晚抱入怀中,塞到副驾位上,开车回了帝宅。
夏晚就像是一个木偶般面无表情,任由他抱着下了车,再交给女佣照顾。 女佣为夏晚换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之后,帝羡安这才黑着脸走进了卧室。
望着那面如死灰的夏晚,他眉头微蹙,语气中夹杂着少许的温怒,向夏晚质问着,“夏晚,你可真够可以的啊,为了一点点的小事,便去寻死腻活的。”
此刻的夏晚,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往下挪了挪身体,便用被子蒙住了小脑袋,模样恍若要与外界彻底隔绝。
可帝羡安并不愿意看到夏晚这样颓废下去,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眼前的这个疯女人会再次逼自己走上绝路。
他气冲冲的走到床边,猛地掀开了被子,疾言厉色的对夏晚做出警告,“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若是在……”
话未说完,细心的帝羡安便察觉到了夏晚的不对劲。
轻唤两声夏晚的名字,对方竟毫无反应。
仔细望去,只见夏晚眉头拧成了团,看似很痛苦一般。
伸出手,摸了摸夏晚的额头,随之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疾步走出卧室,没多会帝家私人医生便随着帝羡安一同走进了卧室。
“不要离开我……”高烧不退的夏晚,表情痛苦,小手死死的抓着帝羡安的手,而口中却一直在呼唤着高熙辰的名字。
听到这几个字时,刹那间,帝羡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下意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她从床上揪起来。
但当他看到夏晚那因痛苦而扭曲的小脸时,心中更多的是一份心疼。
冷眼望向身侧的私人医生,命令着,“救人!”
私人医生不多言,从医疗箱中拿出来电子温度计,放在夏晚额头上轻触一下,便显示出她此刻的体温。
“39.9度,高烧。”
帝羡安轻点着头,轻描淡写做出解释,“之前这个笨女人不慎落海,回来便发起了高烧。”
哪怕是现在,帝羡安都在细心的为夏晚保留着一份尊严,并未将她轻生的真相袒露出来。
明确的了解情况后,私人医生给夏晚注射了退烧药。
临走时,留下了几包口服的退烧药备用。
帝羡安想要送私人医生离开,一双手却被迷糊中的夏晚紧紧的抓住。
“妈,你在哪儿,妈妈……”
帝羡安紧皱着眉头,内心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甩开这个女人的手。
毕竟,从始至终夏晚都不曾喊过他的名字,这让他心理很不是滋味。
看穿帝羡安的犹豫,私人医生含笑着对帝羡安做出交代,“帝总,您还是留下来照顾这位小姐吧,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明天我会再过来的。”
望着被夏晚紧紧握着的手,帝羡安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目送私人医生离开后,他选择陪在夏晚的身边,只希望她能够快些好起来。
对病得糊涂的夏晚而言,帝羡安的那双手就像是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无形中给了她一份难得的安全感。
在帝羡安半躺下来之后,她如同一个抱抱熊一般,整个人攀附到帝羡安的身上,就这样贪婪的依赖着。
明明抱着的是帝羡安,可是她口中却喊着高熙辰的名字,让他内心中的愠怒莫名徒升。
这样折腾了一夜,高烧反反复复退了又起,帝羡安却像个保姆一般,很有耐心的陪在她的身边伺候着她吃药,哄她入睡。
直到第二天,夏晚才完全清醒过来。
被她纠缠了一夜的帝羡安,这才得到了解放。
“少爷让我给您熬了些易消化的 稀粥,夏小姐,您就喝一点吧。”女佣端着熬好的稀粥站在床边,苦口婆心的对夏晚劝说着。
帝羡安因为一个重要的会议离开,临走的时候交代管家和女佣一定要照顾好她。
可是夏晚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目光空洞的直视着前方,并没有将女佣的交代听进去。
女佣并没有放弃,端着稀粥坚定的站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对夏晚劝说着。
“怎么样了?夏小姐还是不吃不喝吗?”
见女佣许久未下去,管家走了进来,向女佣询问着情况。
女佣一脸的无奈,轻摇着头,并将手中的稀饭端到了管家的面前,小声的交代着,“管家,你快想想办法吧,夏小姐是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连药也不吃,到现在还发着烧呢,在这样烧下去,我怕夏小姐的身体会吃不消。”
听女佣这样讲,管家也是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从女佣的手中接过来稀粥,走到床边苦口婆心的对夏晚劝说着,“夏小姐,你这样不吃不喝,总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听我一句劝,咱们吃饱喝足,将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去解决问题。”
夏晚依旧是目光空洞的看向前方,对管家的好心劝说置若罔闻。
见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说,管家也只能够放弃。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管家只能够打电话向帝羡安交代这件棘手的事情。
在了解夏晚的情况后,帝羡安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家中。
看到夏晚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一脸的颓废,帝羡安既心疼又愤怒,疾言厉色的质问,“夏晚,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东西不吃,药也不吃,水也不喝,你这是要将自己给逼死吗?”
夏晚连头也不抬,呆呆的坐在那里。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够得到解脱是吗?别异想天开了,高熙辰不会因为你的死而心疼,更不会因为你的死而醒过来。”
无论帝羡安如何的刺激,夏晚始终都呆若木鸡。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帝羡安只能将昨晚的私人医生喊来,为夏晚静脉注射营养液。
他不允许夏晚如此放弃自己,所以在尽自己的权利保住她的性命,挽回她求生的意愿。
一直到了晚上,夏晚的高烧一直反反复复,始终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让帝羡安倍感着急,催促着私人医生想办法,一定要让夏晚退烧。
遇到这样一心求死的病人,私人医生也是非常的头疼,开了一些进口的退烧药给夏晚静脉注射,期待着这药会有奇效。
临走之际,私人医生对帝羡安做出了交代,“帝总,夏小姐现在的状态不容乐观,即便高烧能够退下来,以她现在一心求死的状态,只怕……”
有些话不需要说明,但帝羡安心理却很清楚,她是无法接受高熙芸带走高熙辰的事实,更无法接受自己倾尽一切付出,最终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