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还是好喜欢你。”
沈修宴笑起来,把自家夫人按在怀里,“你这样我都不想去处理公务了。”
说到这,柳婉玗这才松开环着他腰的手,羞红了脸,拉紧他的手“你快去吧。”默了会又小声的加了句:“我等你会来。”
沈修宴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她的脸,“好。”
这下是全红了脸,手指紧抓衣裳,头都抬不起来。
沈修宴倒是没事人的样子,轻笑一声说:“进去吧,不然等会要被围观了。”
她喃喃的嗯了一声,松开手轻咳一声,勉强稳住步态回府了。坐在椅子上灌了好几口冷茶水,心情才平复下来。
没出嫁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能清心寡欲,做一个明事理的温柔大度的主母。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到沈修宴,她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白衣说书先生最近不好过,今天茶楼里撞上的官家夫人差点让人把他打一顿。
最近是倒了什么血霉,京城里的贵人都这么暴躁,动不动就要揍人。
不过等他好兄弟回来后,他再也不用到处找地方说书了,每天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还是好几年前的事。
说书先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义父传信让他回京城干什么,到如今什么人都没见到还在路上被人偷了包裹,如今身无分文,换洗衣物都没有。整天一身白衣连吃饭都不敢大动作。
前天还在公主府里丢了个帷帽,今天被人撞坏了一顶,又是两大开销。
生活不易啊,唉,还得赶到另一个茶楼去说书。
晚上沈修宴回来后,果然带了个好东西。
柳婉玗坐在屋里老远就瞧见他怀里护着什么,好奇心催促着她上前,“抱的什么啊?”
沈修宴露出怀里东西的一角,是白白的皮毛,柳婉玗觉得有点熟悉,就见那皮毛在沈修宴怀里动了起来,接着探出一条全白的尾巴。
白色的尾巴在空中甩了甩,柳婉玗伸手去勾,那尾巴尖也不害怕,感觉有人在碰反而去圈住她的手指。
她猜:“是猫?”
沈修宴笑着点头,“还是那天晚上吓到你的那只。”
抓着猫的后颈把猫托起来,“应该是误跑进花园里的小野猫,兽医说它没病,想不想养着?”
“好啊,养着它。”
被托起的小白猫转了转头,发现没办法逃开后,索性就用小肉爪去勾柳婉玗的手。
沈修宴也瞧见它的动作了,有些奇怪,“这不是还没到春天吗?”
自言自语,“难不成它是只公的?”说着就想翻小白猫的身体。
柳婉玗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看看它性别。”
“要是它是公的你不会就不养了吧。”
沈修宴盯着怀里不安分的小白猫,把它伸出去勾人的小肉垫扒拉回来,思忖了会说:“是公的话就看它表现吧。”
柳婉玗在旁补充:“它只是只小猫。”
沈修宴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啊,但是养公的挺麻烦。”
柳婉玗其实挺想问他麻烦什么,但顾忌他面子还是没问。憋笑问:“你把它洗干净了吗?”
“让兽医洗的,指甲也修了。”
柳婉玗握住小白猫的肉垫摇了摇,小白猫朝她软软的喵了几声,忍不住摸摸它的头问:“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还没有,你来想。”边说边把小猫放到桌子上,小猫被放下后也不乱走,就盘着身子趴在桌子上,尾巴慢悠悠地晃动。
白白软软的一团,一个词脱口而出。
沈修宴听了,不敢置信的又瞄了眼桌上体态流畅的小白猫,重复一遍:“馒头?”不知道是不是昧着良心的说:“我还以为夫人会起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不过馒头还挺应它。”
馒头不知好坏的甩了甩尾巴,悠闲的舔着爪子。
新上任的馒头主人柳婉玗还很新奇,见它舔爪子就问:“它吃饭了吗?”
“让人喂了。”
“那我们先吃饭吧。”
柳婉玗给沈修宴夹了个鸭腿说:“这个烤鸭在京里很有名,你尝尝?”
沈修宴接过后却是用筷子在碟子里把骨头剔出来递给柳婉玗。
柳婉玗疑惑的问:“你不喜欢?”不应该啊,这个也不辣,沈修宴是吃的了的啊。
“不是,就是想给你剔骨头。”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柳婉玗拿筷子的手指动了动,看那碟鸭腿肉都不一样了。
瞅了瞅四周安静站着的婢女,她小声说:“还有人呢,你克制一下。”
沈修宴闻言,眼里笑意遮不住,清朗的说:“这里不需要伺候,你们都先下去吧”
婢女应了,行礼退出去。
沈修宴眼里带笑,“现在不用克制了吧。”
柳婉玗低语,“那这也在吃饭,你注意点。”
“我又没有想干什么。”
“那就好好吃饭。”
沈修宴垂下眼帘,委屈的说:“中午还说喜欢我,晚上就这种态度。”
柳婉玗瞧他这番作态,撇头忍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夹起另外一只鸭腿,学着他的做法也给剔了骨头,然后端给沈修宴,“行了,吃饭吧。”
这下他没说什么了,而且柳婉玗还发现沈修宴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要是和他硬来,玩不过不说气的还是自己;但是来软的,沈修宴就很好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修宴:养公的挺麻烦。
猫:那把你赶走吧。
第36章
蒋夫人差不多是在暮色之时才回御史府的。
在房内坐下后, 她还有点发愁毕竟今天看徐夫人的样子是不愿意让她女儿进门。
她其实也不太想和徐夫人做亲家,但是对方明显的鄙夷神色真的太让人难受了。
“娘,你又去哪了?”蒋思晴是听婢女说她母亲回来后匆忙赶来的。
“没去哪, 随意在街上走了走。”
蒋思晴不信,质问她:“你是不是又去和那些夫人给我说亲了?”
蒋夫人张了张嘴没说话,蒋思晴一看她神色就明白了,“我不要你天天出门给我说亲。”话语见竟有了哭腔,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蒋夫人何尝不知,可是她女儿因为她的关系在贵女圈里名声本就不太好, 但又是个心高气傲的,肯定是受不了在嫁人这方面低旁人一等。
可是京城里有点底子的大家族谁看的上她们呢。不趁早抓着机会去给她说亲, 等年纪大了不就越发尴尬了。
蒋思晴知道她娘的想法,不顾女儿的娇羞说了实话,“娘, 我有心上人了。”
蒋夫人被惊住了, 连忙问:“是哪家的公子啊?”
“他如今不在京城。”
蒋夫人听了开始思索这些年离京做官的公子, 还没个头绪, 便听蒋思晴说,“但是他喜欢别人, 而且他可能再也不会回京了。”说到最后她低头啜泣起来。
蒋夫人误以为是那公子娶了自己心爱的人然后离开京城了, 害怕蒋思晴想不开,蒋夫人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劝慰:“女子做小实在是太苦了,你千万别想不开要一头撞上去。”
蒋思晴低头嘲讽的一笑, 情绪莫测的说:“不会的,娘你别担心,我也不会挑三拣四的这个不嫁,那个不要。”扑进她母亲的怀里,“他不会回来的,我也不会让您操心的。”
蒋夫人愣了,她思索了会,索性实话实说: “你不让我去替你说亲的话,嫁人的时候可别抱怨别人身份低了。”
“娘,不会的,那些大家族的瞧不起我们,我也不想和他们来往。”
“你以后可莫后悔。”
“不后悔,我还想在娘身边多待两年。”
“那我就不去给你说亲了,安心的留你两年,再给你找个稳当的嫁了。”
蒋思晴窝在她母亲的怀里哽咽着应了。
世家贵族都是眼高于天,蒋夫人深知自己名声差,这些年也没特意去拜访过哪家夫人。
所以到现在给孩子说亲气势上难免弱一些,不过孩子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愿意嫁到高门大户里去,那就顺其自然吧。
蒋夫人和蒋思晴之间说通了心结,蒋夫人其实还有意打听她心上人是谁,但又怕挖深了反而让蒋思晴放不下,投鼠忌器下什么都没敢问。
……
“馒头呢?”
“不知道啊,它不在夫人房里?”
“好像不在,夫人在睡觉我不敢大动作找它,叫了几声它没出来。”
“那估计是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去花园东边,你去西边,多派几个人找。”
“好。”
在馒头正式入住中书府后,几乎每天府里的下人都要展开这项寻找馒头的活动。
而开展此项活动的优点也慢慢凸显,最明显的体现在修剪花园的花匠胖叔身上,他在这几天之内让以前的裤子都穿不了了。
馒头虽然是一身白看着很明显,但是它仗着自己小巧,在花丛里东转西跑,也很让人头疼。
于是府里的仆人每天都要做足够多的运动,而运动量更上了,大家的胃口都变好了,厨娘看着每顿饭都能吃得干干净净也很高兴。
没办法啊,家里主子就两个,她们厨娘也很闲的,也很想找成就感。饭菜被吃干净是得到认可的最好方式。
不过这次他们低估了馒头的躲藏技能,一群人在花园里找了许久连一句猫叫都没听见。
胖叔累的大汗淋漓,一边拿袖子擦汗还不忘对踩到他刚剪的花的小厮吼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