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开了灯,靳卓岐眼尾带笑偏头看向她,眼底却一丝情绪也无。
“你要想找个替身玩玩也行。”
手指很轻地把那张脸扭过来,双手捏紧她的脸颊,在这张极其惹眼的脸上轻扫,眼神已经有些冷了。
“你吃错药了??”
聂召撇了下唇,一把把他的手指给拍开了,拿着后面的雨伞开车门往下面走。
一个小时后。
聂召湿长的头发正在往脊背上滴着水,大片的湿痕让整个阴凉的房间水雾气息更足。
她坐在靳卓岐身上双臂缠着他的脖颈,全身都是汗,下巴放在他肩上,以一种异常亲密的姿态靠着他。
“我不行了。”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被抱起来去了浴室,聂召还有些意外,她几乎是见证了眼前这个男人成长的过程,不管是时长还是大小,靳卓岐都越来越过,有的时候她都有些遭不住。
今天还是头一遭这么快就去结束洗澡。
可等到了浴室,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浴缸里放了水,聂召刚坐进去,就被人摁着仰躺在水里洗澡,俩人在浴缸里有些狭小,一些水都被他顺带着搅了进去。
一直到她整个人撑不住扒着浴缸边缘,脑袋无力地坠落进水里,被水盖住了整张脸,呼吸不过来脑袋缺氧,全身惨不忍睹,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一直到差点昏过去才被抱着洗完澡放在床上。
靳卓岐在抽烟,聂召半死不活躺了会,过了好一会才能合上腿爬过去坐在床边扫了一眼烟盒,写着烫金的繁体字苏烟。
从中抽了一根,拿着他的打火机点烟,坐在床边抽烟。
房内开着灯,聂召怕黑也不喜欢在黑暗的地方做,窗外黑暗,照清旁边乌黑混沌的玻璃窗。
四点多,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聂召倚在床边抽烟,薄烟给那张充满媚色的脸染上更多熟透了的性感,脊背处的蝴蝶骨清晰又脆弱,往他身上撂了一眼问:“靳卓岐,你什么时候玩腻。”
聂召忽然觉得两人的状态让她很疲惫,对她来说只想让靳卓岐过的更好一些,然后离开这个世界,她不想治病,也不想活着。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前途,高中两次退学,在便利店拿着微不足道的工资,这张脸都不敢露出来,每天吃着苦涩的药,还是因为另一个人想要她更痛苦,才给她治病的。
或许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就是靳卓岐想要看到的。
但她治病之后才觉得,她有些撑不住了。
她的私生活很糟糕,前路一片黑暗。
没有理想,没有希望。
聂召忽然理解了那个女孩为什么那么努力赚钱,听到她说愿意给她也无动于衷了。
她身体里撑着她走的那根骨头已经磨没了。
靳卓岐那半根烟没抽完,扯着皱巴巴的白衬衫,眼皮都没抬。
“等你死了。”
“你来。”
聂召偏过头,扯了扯嘴角:“你最好别放过我。”
你放过我那天,我也放弃自己了。
第31章
梵天纵去医院接受了治疗, 但医生说他这样的情况可能很难治愈了,他在医院发疯了整整一个月,找人查到了聂召的住址跟工作的地方, 又找兆锐帮忙,说要把她拖到那个钢厂。
兆锐站在旁边没吭声, 梵天纵轻笑了一声, 嘴里嘲讽意味很足。
“我倒是忘了,你他妈喜欢人家呢是吧?”
兆锐被吵的头疼。
“她现在跟靳卓岐在一起, 而且那件事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是靳卓岐做的, 有靳卓岐护着你觉得你还能跟上次一样抓得到聂召??”
梵天纵捏着旁边的玻璃杯往地上砸,眼球都充了血似的红。
“那我他妈怎么办!!!让我放过她不可能!”
兆锐低垂着头, 掩盖着眼底的情绪, 语气理智又克制地说:“等权哥出来。”
梵天纵吼到破了音:“要到明年七月, 到时候我他妈能不能活到都不一定!”
“医生说你只要坚持治疗,不要再碰——就没事, 况且。”兆锐抬起头看他,语气平静说,“谁说要到明年七月了,他年底就能出来。”
梵天纵愣怔地看着兆锐,随后疯了一样抓着他的衣袖,眼瞳崩裂似的问:“什么意思?谁说的?不是被判了一年吗???”
“帮他找了个人,表现良好可以提前出来。”
兆锐看着梵天纵, 叮嘱说:“所以你要等,等权哥出来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梵天纵从他的表情识别出事情的真实度, 瞬间大笑了起来,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点着头眼神都彻底变了,连连说了好几个好。
“别让我抓到她,我踏马非要操.死她个婊.子,到时候把她绑在我家好了,反正我也不干净了,正好让她跟我一样。”
梵天纵看着兆锐那张脸,微微眯着眼说:“你会帮我吗?”
兆锐没多说,不留痕迹转移了话题,出病房前留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关了门,站在病房门口,眼神逐渐变得低沉又冰凉。
他回头看着病房门,唇线绷直着,转身大步从医院离开。
***
聂召找了付坤,偷偷进了他们学校看篮球赛。
室内的体育馆,到了之后才知道付坤给她找了个很前面的位置坐,她并不想坐那么前排,但来的有些迟,其余的位置被全部占满,如果不是付坤给她预留了座,估计要站在后面看了。
她本来没想来,禁不住付坤每次都在耳畔说,刚好今天轮休,鬼使神差就想来看看。
今年的篮球比赛是随机组队的比赛,靳卓岐被拉到跟几个篮球队的一起,作为1队控球后卫掌控整场比赛,今天早上八点开始的最后一场男篮总决赛,前几场由他带队以完全切断式拉开的评分赢得比赛,最后一场跟是跟一直没碰上面且实力最强的一支队伍,赛前还研究了一下战术,看了前几年nba的比赛回顾。
高中跟大学的截然不同让聂召坐在第二排还有些格格不入,她此时才倏然认识到了从高中之后,她就停在了原地,不再能跟上别人前进的步调。
目光落在远处的篮球场上,靳卓岐不知道她来,穿着一件黑色的球服走进赛场,后背硕大的一个白色数字1十分刺眼。
他本就个头高挑,球服露出有力的臂膀,腿部肌肉线条明显,完美显现出了身材的全部优势。
整个画面都让人血脉偾张起来。
在上场的那一刻观众席就有人起哄张扬声势,场子瞬间变得紧张又激烈。
前排站着一整排穿着短裙的啦啦队,场内放起了音乐,不知道哪位神仙选的赛前歌《die for you》。
在正式开始比赛之前,不光是观众席,整个场馆都变得来往人流来回冲撞,两队球员赛前准备时,不光啦啦队尽情跳着热舞,观众席也开始蠢蠢欲动。
“卧槽,太他妈帅了,不是靳卓岐这身材好他妈有料,平常裹那么严实防谁呢啊。”
“懂了吧,一些爱秀的男的说个话都要把自己一米八放在最前头,靳卓岐这种全方面都碾压的人,根本不屑说什么。”
“哎不是,之前谁说他有女朋友的?真的假的,要是没有,好想约他,跟他做肯定很爽吧。”
“你他妈小声点啊草。”
“完蛋,今晚校网又要爆炸。”
聂召坐在旁边扫了一眼两个低声聊天的女孩,目光落在靳卓岐身上。
她很少主动了解靳卓岐的爱好,他好像什么都会,从认识到现在,她就没看到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熟练的,娴熟的技术或许是在初中就对这些男生热爱的运动熟能生巧。
他看上去并不热忱,却不能让自己不会。
没忍住看了一眼正在聊天的那两个女生,有个问题她倒是能回答一下。
身材确实很好,尺寸也很傲人,能够适应之后没人不馋。
哨声之后,音乐骤停,啦啦队也停歇了下来,篮球赛内气氛肃静,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让聂召头皮都发麻了一秒。
靳卓岐首先接到球,一边往对方球篮跑着,手下拍打运转球,站在三分线外看了一眼,捏着篮球径直抛给了付坤,做了两个假动作之后倏然把球传给了侧方队友,3号队友微弓着腰,捏着篮球想往一个方向传,可没想到会传给了蓝队的。
出师不利,旁边好几个人围攻,靳卓岐反倒是站在距离篮筐四五米的距离,漆黑的眼神毫不慌乱,或许是被众人围堵,男生手里拿着球下意识扔给了队友。
靳卓岐盯紧目标在球从对手手中离开时,疾跑飞快从中截停,迅速转过身,找准位置倏然弹跳腾空把篮球猛烈扬了出去,篮球应声入网,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磅”的一声,球篮都晃了三晃。
场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几个啦啦队的成员就差没把手里的助威花扬出去了。
“卧槽,这力量感。”
“一会来个漂亮的爆扣,妈的我现场高潮了。”
女孩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笑得不行:“你他妈闭嘴行吗?给我点脸。”
“你懂什么,我们画yellow漫的对身材比例要求都很严格的好吗?我要把这场面刻在我的脑子里。你说我去问靳卓岐做不做裸模会不会被打?”
“绝对会,你可别他妈说了,听说今天他女朋友也来呢。”
女孩瞬间扭过头:“论坛上说的啊?不假的吗?一直说有主儿也没见哪个女的冒头啊。”
随后下一句聂召没听清,之后的比赛里前排俩女孩倒是挺安静了。
聂召靠着身后的椅子,盯着远处的一群男生看。
她只是闲的无聊,想来看看顺便充盈一下贫瘠无聊的生活,以及有些好奇靳卓岐在学校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她俩现在最多的见面都是在床上。
好像是此时,聂召才倏然想起,靳卓岐也才十九岁,风华正茂,正当少年时。
是人生最好的时光。
旁边几个女孩正在偷偷拍照,嘴里夸赞的话络绎不绝。
聂召很少玩篮球,只是看着场内逐渐拉开的评分,几乎是被靳卓岐那一队掼在地上碾压。
对手大概是有些急躁了,站在三分线外传球游荡,还好几次被吹哨犯规,倒是靳卓岐那队,休息的几分钟被靳卓岐指导战术越来越稳。
或许是因为有着绝对清醒理智的智囊在,球赢得越来越炸裂。
聂召清晰地感觉到,除了那件事之外。
他正光鲜耀目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