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看我的,这才是正宗的白斩鸡。”
贺昆下手快,抓了一个鸡腿咬了一口。边吃边感慨,“唔,不一样,这个嫩。又嫩又鲜。”
说着,就把咬了一口的鸡腿往孟韵嘴边塞。“媳妇,我替你尝过了,这个好吃。”
孟韵晾了贺昆一天,这会儿看到他的示好,也识趣地下了台阶。
就着贺昆的手,咬了一口。“确实不一样。”
几人抢着分食了这两只白斩鸡,叫喊着不过瘾,改天上沪一的食堂吃去。
“别改天了,就明天吧!明天一下课就去沪一。”
贺昆几人表示他们会先买好食材,先去沪一给大眼叔打下手。等阮棠几个下课后再过去,一定能吃上热乎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几人约好后,又分食了其他的吃食就各自散了。
等到了第二天。
一行人在1号楼的空地上集合,听几个领导讲话。
讲完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因为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可以容纳那么多人,所以当场就根据科室分人。
就比如大外科,分成了好几个科室。医护们可以根据自己的专研方向,选择细分的科室。每个科室都请了大佬来讲课。
阮棠在神经外科登记了后,刚想跟着人走,季南烽就拎着大菜篮子过来了。
阮棠打听了神经外科在哪个会议室后,就跟着季南烽先去喂奶了。
“我先去3楼2号会议室听课了,有事你去那寻我。”
阮棠说完就匆匆跑了。
季南烽给小崽子擦了嘴,唉声叹气:“咱们是留守父子俩,太惨了。”
阮棠回到1号楼时,看到门口的空地上已经没了人,想来应该都去了各科室的会议室。
她急匆匆地往楼梯上跑。
三两步地超过了一个人,一口气跑上了三楼,因为跑得太急,扶着墙换气。
“小姑娘,跑那么急透不过气来了吧?迟到了问分享的老师要个笔记就好了。”
刚刚被阮棠超过的医生慢悠悠地上了楼,还特意停在了阮棠的身边,晃晃腿晃晃手,显摆自己气定神闲。
阮棠哈着气抬起头,就看到了记忆中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却要年轻了许多。
“小李叔?!”
传说中华国断指再植第一人。
前世,在骨科这一方面没少拉着她填鸭子式地教导她。
第251章正是家父
李闵,骨科大拿,华国断指再植第一人。
这一次是受邀来给全国的骨科医护上课的。
按照上头的安排,前半个月的上午是各科的领头羊给大家上课,下午自由分享案例交流。后半个月,优秀者有机会跟着大佬医生进手术室。
李闵也是沪一的医生,曾与阮父颇有交情。
阮父能下放到红阳县,李闵也出力不少。
他与沪一的大李叔一家完全没有亲属关系,只是因为同在骨科,两人又都姓李。
为了分辨两人,将年纪大的李温将父亲唤作大李。李闵年纪小,就换作小李。
家属院的小朋友就唤李闵为小李叔。
李闵昨天下班时去食堂吃饭,听大眼说阮棠回来了,还带了小崽子回来。大眼一顿显摆,说小崽子又软又香,跟阮棠小时候一样,跟老阮那个又硬又臭的老骨头可不一样。
听得李闵手痒痒,还托大眼等下回阮棠来了,让她留个招待所的地址。
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上了。
李闵看着阮棠整个人状态不错,并不像是下乡后吃了大亏的。毕竟一溜儿跑上三楼就喘成这样,倒像是坐办公室的。
“小棠儿如今长本事了,小李叔看报后可是日夜诚惶诚恐。你可千万手下留情啊,别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拍死在岸边了。”
在阮父去了京市的协二之后,已经和李闵重新恢复了通信。
这一回,原本脑外科是请阮父来上课的,被他推了,说是有手术。
阮棠被调侃得小脸通红,“多亏了小李叔你们平时的教导。”前世今生,都如是。
神外的讲课老师听到外头的说话声,不耐烦地走过来赶人,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李闵的调侃恭维,还有小姑娘不知羞地接受了。
真是初生牛犊不知脸皮为何物。
“李老师,你在1号会议室,再不去,骨科的医生们都要以为你翘班了。”
“看我,都忘了。小棠儿,下午再叙啊。”
小李叔匆匆走了,留下阮棠和神外的老师大眼对小眼。
第一眼,阮棠就认出来了,这是协一的神外大佬龚华茂。
前世,与阮从谦同志一北一南,颇有王不见王的意思。
总而言之,就是不大和。
唉,到了父债子偿的时候了。
可她这个不孝女压根不想给父偿债,她只想光明正大地偷师。
阮棠嘴角一扯,扯出一个45度的笑容。
她听说45度的仰头最美,45度的笑容应该最甜吧?
她企图用最甜的笑容迷惑住龚华茂老师,一个深鞠躬后就想溜进教室。
“等一下。”
“你是哪家医院的?叫什么名字。”
阮棠无奈转身:“杭省省一,阮棠。”
“阮棠——你跟阮从谦医生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该来的,躲不掉。
龚华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阮棠,小姑娘长得娇娇软软的,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在骨科上已经颇有造诣。
这回选了神外来上课,是想要换一个专研的方向了吗?
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跟阮从谦一样,哪儿不好待,非得来京市。
“你有跟着你爸学过神外?”
阮棠保守地道:“学过一些皮毛。”
“进去吧,听听你爸跟我的经验见解有什么不同。”
阮棠原以为会被好好刁难一番,果然她还是太狭隘,小瞧了这些大佬们的心胸。
这一回,真诚了不少。
“龚老师,您辛苦了。”
“你知道我?”
“我爸以前在家时,经常提起您。我爸的书架上还裁剪了您接受访谈时的照片。”
龚华茂兴起:“喔?是吧?你爸都说了什么?”
“他说您目标坚定,书本上没有的,您就在实践中摸索,是真正敢言敢医的一线战士。”
阮父上辈子的原话:龚华茂就是一死脑筋,一个人在一线疯狂做手术,也不晓得跟人互通有无。
龚华茂努力地压下上翘的嘴角,礼尚往来了一下下:“阮从谦医生也是一名好战士的。”
他摆摆手让阮棠进门。
龚华茂抬眼看着阮棠欢喜的背影,上他的课高兴成这样,看来阮从谦应该没少在家里赞赏他。
是他一直误会了阮从谦,还以为阮从谦看不起他师出无门,全靠一点一点地在实践中摸索进步。
既然是误会,就要解开。
他打算今天下课后,就去买点沪市的特产给阮从谦寄去,算是感谢他的深沉的欣赏。
龚华茂原本今天准备的内容比较简单,在教室里见到阮棠乖乖地拿着笔,一脸求知欲地看着他时,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对得起阮从谦的夸赞。
龚华茂将手里的教案一扔,脱稿给大家说起了他前阵子刚研究的课题。
他越说越兴奋,唾沫横飞。
台下,小学鸡医生们两眼发直。
一天下来,头快要挠秃了。
龚华茂满意地看着小学鸡们揪头发,“我以前也是从你们这时候过来的,学着学着就会了。”
视线刚要收回来,就看到了阮棠已经在收拾东西,做好了随时准备冲出教室的准备。
就像是个天天等打铃、天天等吃饭的差生。
看来阮从谦的女儿打了退堂鼓,不想专研神外了。
这般也好,好好地在骨科研习下去,以后一定会比李闵医生更有成就。
因为神外这一方向难度颇高,全国能排得上号的医生也就那么几个。除了阮从谦那一脉的,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
所以,神外的讲课老师只有他。
“今天大家的状态都很好,希望接下来的14天,我们能够一起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