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上,制药只剩下最后的关键一步。
阮棠灌了两杯灵泉水后还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索性就从研发室退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衣服后,再到食堂买了早饭,踱步回了家属楼。
刚到一楼,就得到了齐刷刷的视线。
阮棠努力克制住捂脸的冲动,这都三天了,难道大家还没忘记她和季南烽大中午的搞事情吗?
阮棠疾步冲上四楼,抬手敲门。
没人开门。
不应该啊,这个时间季南烽应该跑步回来了,难道在睡回笼觉?
“来了——你忘带钥匙了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里响起。
门开了。
门里站着一个衣冠不整的陆菱,正拿着她的梳子在梳头。
陆菱见到阮棠,有一瞬的僵硬,本能地想要关门,就被阮棠抵住了门。
“来人啊,抓小三啦——”
阮棠一把抓住陆菱的头发,劈手夺回了她的梳子。
没等陆菱反应过来,阮棠就用梳子给了她两巴掌。
四楼的邻居们听到动静,都冲了过来。
等他们赶到时,阮棠已经用绳子将陆菱捆在了椅子上,嘴巴也被抹布堵住了。
季南烽听到动静,捂着肚子从厕所冲回家,就看到自家变成捉奸现场。
阮棠一眼就看到了季南烽,冲到门口攥着他的衣领往屋里子拖。
趁着人不注意,阮棠的一只手在季南烽的胸前打了个圈儿。
阮棠拖着季南烽进门,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关医生也在门外。
看来,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阮棠暴怒地揪着季南烽的领子,试图一把将季南烽摔到陆菱的身上。
她甩。
季南烽纹丝不动,只任由她拎着衣领。
她继续甩。
季南烽依旧纹丝不动,阮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南烽,斥责他的不配合。
季南烽收到眼神威胁后,只能开口配合阮棠继续演。
季南烽默默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不过是盯一个小虾米,真的用不上演这么大。但是媳妇的威胁,却是不能不听。
“阮棠同志,请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
季南烽故作慌乱地抱着阮棠的胳膊解释道,“她就是来给我送点东西,我们什么也没有……”
“我不听!我不听!她都在我家用我的梳子了,还什么事都没有?非要我说,我那梳子是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吗!”
阮棠越说越生气,又拿着梳子给了陆菱两巴掌。
“我昨晚拉肚子去了医院,陆菱是来给我送药的,顺便问问我好了没。你来的时候,我恰好肚子痛去了厕所。”
阮棠冷哼一声,“你是在骗鬼吧!大肚子属于消化科,她一个外科医生来给你送拉肚子的药?季南烽,我看错你了!”
阮棠剥开人群就往外面冲,挤到关医生面前,抹了一把伤心泪。
“你直呼她的名字,却叫我阮棠同志。我跟你结婚四五个月,你对我竟然这么生分。”
“你大中午跟我做那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阮棠同志!我真的太失望,太失望了,呜呜呜……”
阮棠捂着脸,一路冲下了家属院。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敬业精神,阮棠索性骑车回青云大队。
阮棠跑了,可怜了配合她演出的季南烽。
好不容易将人都弄走,又冲去厕所拉了。
等他在家躺了半天,贺昆才跟他说,阮棠跑回乡下了。
季南烽心里苦啊,查了那么久没有半点儿线索,好不容易在关医生这边找到了突破口,但是苦于关医生不好接近,又戒备心极强。
如今唯一肯定的是,县一医院有问题。不然光凭着关医生一人想要将所有的检验结果都换了,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们就想出了生病去医院,以医患关系接近关医生和其他医生。
他抽签抽到了消化科,为防被看出破绽,只能吃下泻药。
谁想没跟消化科医生取得联系,竟然先勾来了陆菱,关医生的学生。
知道阮棠平安,季南烽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趁着泻药的药效还在,他得多跑几趟医院刷刷消化科医生的熟悉度。
季南烽在医院住了两天,成功地与消化科的医生们混熟了。只有一点不大好,陆菱时不时地来探病,赶也赶不走。
可他得为他媳妇守身如玉啊。
阮棠在乡下住了两天,就从胡老书记那听说了李结巴夫妻俩动手术了,手术很成功。
才过了一天,县一医院就差使人来送信了。说是李结巴夫妻术后出现了感染,情况危重。
两人想要见牛寡妇儿子李铁娃。
第58章你那学生还是太嫩啊
李铁娃拒绝了。
但是胡老书记劝他去一趟,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怎么说,李铁娃姓李,李结巴也姓李,是没出三服的亲戚。往后李铁娃母子俩要在村里过日子,不好背着不近人情的名声。
李铁娃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还是答应了。
只不过,他想请阮棠陪他一起去。
阮棠散心散的差不多了,正要回城,顺便就将李铁娃给带上了。
胡老书记不放心,让大儿子也骑车送他去县一。
一行人到了住院部,就看到李结巴媳妇浑身插满了管子,一旁的机器滴滴滴地响着。
李结巴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听到胡老书记的声音,这才慢慢地聚焦。“胡胡胡书记,我快不不不行了。可我不甘甘甘心呐,我没儿儿儿子送终呐。”
李结巴原本有两个儿子,一个发烧烧成了傻子,失手将弟弟从床上扔下来没了,后来傻子儿子掉河里没了。
再后来,不管李结巴怎么求子,怎么吃偏方,都没生下一儿半女。村里还有传言,李结巴强睡了不少女人,但是却一直没有自己的种。
“铁娃呢,铁娃没来吗?”李结巴眼珠子疯狂地转着,四处搜寻李铁娃的身影。
李铁娃攥着阮棠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了李结巴的面前。
李结巴看到阮棠就抹眼泪,“阮知青,我悔啊,我我后悔啊。我早知道听你的,不动手术就能多活几天……”
阮棠:“腹腔感染的话,可以试试用生理盐水冲洗腹腔,再配上用药,极大概率会痊愈。”
李结巴忙追问阮棠怎么冲洗腹腔,再听说了要把肠子腰子肝子都用水冲一遍,他吓得脸色铁青。
“你考虑一下,尽早做决定吧。”
李结巴含糊地应了,将视线转向李铁娃整个人:“铁娃,做我儿子好不好,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看,我有那么多钱,都给你娶媳妇。”
李结巴喘着粗气,一口气将话说完了,却难得地没结巴。
胡老书记叹了一口气,这是回光返照了?结巴了一辈子的人竟然不结巴了。
李铁娃摇头,“我有自己的爹。”
李结巴急了:“让我也做你爹好不好,做干爹也可以。只要你给我送终,送我上山,逢年过节给我烧个香。”
李铁娃绷着小脸拒绝,“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懂。去年听得懂,前年也听得懂,大前年也听得懂。你们说我妈克夫,不让她嫁人,让她跟李拐子搭伙,让李拐子打死我妈,你们不花钱就能捡个便宜儿子……”
“没了,全没了……”李结巴倒回了床上。
几人看了李结巴后,又去看了牛寡妇。
牛寡妇见到儿子,又是抹眼泪,又是让他快点走。
等胡老书记将李铁娃带走后,她跟阮棠说,她幸亏没做手术,还能偷活几天。
阮棠告别了牛寡妇后,就打算回城。
刚到住院部二楼,就被一个人拉进了楼梯间的杂物房。
“是我。”
听到季南烽的声音,阮棠放弃了挣扎,被季南烽拉进了杂物房。
季南烽将阮棠抵在门上,人就欺了上来。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阮棠。
“你惹的好事!害得我见你,都要偷偷摸摸的。”
因为阮棠那日戏演到一半就跑了,压根没听他解释。按照这个剧情,两人还没和好,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昵就太扎眼了。
再者,季南烽知道阮棠的制药正在关键时刻,未免关医生等人将视线放在阮棠身上,季南烽并不打算短时间内跟阮棠和好。
这就意味着,两人还要继续偷偷摸摸。
阮棠生怕季南烽翻旧账,踮起脚,环住了季南烽的脖子,送上唇堵住了他的嘴。
耳鬓厮磨。
季南烽喘着粗气,被勾得浑身疼。
阮棠却丝毫不知,只想着卖力气讨好他。
突然,外头有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