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不过是受伤时住院,恰好分到了那个护士管房。别听贺昆瞎说,我心里只有你,没什么温护士。”
阮棠被季南烽猝不及防的表白闹了一个大红脸,嘴硬地道:“我也不是很在意什么温护士热护士冷护士的,说清楚了就好,你继续去劈柴吧。”
季南烽爱极了阮棠这嘴硬又傲娇的模样。
“那我可真走了?”
季南烽作势刚起身,就被阮棠拦腰抱住了。
“外头,天、天冷了。可别冻坏了。”
“是,天太冷了,那咱们进被窝暖一暖吧。”
季南烽的喉结滑动,打横将阮棠抱起,两人钻入了床褥里。
被子,拱啊拱啊。
阮棠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
“季南烽,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你真的愿意?”
季南烽瞳眸漆黑如墨,只要阮棠一个点头,就似能将人吸了进去。
阮棠轻轻点头。
季南烽只觉得心脏被高高悬起又重重地落了地,一秒之间,他青涩的爱恋瞬间发生了化学反应,身体起了霸道的反应。
“我的好女孩儿。”
“在我第一眼见你时,我就见色起意。”
“我那时就想,但愿你婚后能过得幸福,不然我会强抢了你。”
轰!
阮棠难以置信地微张着小嘴。
季南烽当作这是邀请,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急切和霸道,占据了阮棠的呼吸。
这一夜,季南烽要的又急又霸道。
阮棠一声一声哀求地叫着:“季南烽,季南烽,季南烽……”
季南烽一下一下用力地回应着。
第二天天亮,季南烽一动,阮棠就醒了。
阮棠抱着季南烽的胳膊蹭了蹭,两人才刚互通心意,就面临着离别。
季南烽哪受得住阮棠冲着他撒娇,摁着人又来了次晨间运动。
这下子,阮棠是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已经饿得两眼昏花,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从灶房上摸了一个热着的馒头。
刚啃了一口,就听到院门口有人跟季奶奶说话。
“这偏方是我从胡家要来的,包生儿子。你看胡家族人,每家都没少生儿子。”
“咱两家孩子都孝顺又争气,又是吃供应粮的,回头多生几个儿子,家大业大还愁兴旺不起来?”
“季婶子,我这偏方可就只给你,三碗煎一碗让阮棠喝了,包管一举生儿子。”
季奶奶笑着收了,真挚地感谢了一番徐母。
等徐母一走,季奶奶就将药包丢在了灶孔里烧火。
“她家就是给我一口水,我也不敢喝。我大孙子抢了人家的儿媳妇,我可不信她能这么好心让我孙子生儿子。”
阮棠没想到季奶奶竟然这么好玩,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奶,你说得对。”
得了夸奖的季奶奶老脸红通通的,“这都是南烽出门前叮嘱我的,让咱们受了委屈就忍一忍,等他回来报仇。”
“嗯,咱听他的。”
不多会儿,阮棠知道徐母套近乎的原因。
拖拉机又启动不了了,马上要春耕了,得去城里抢肥料。
徐父生怕阮棠拿乔,所以特意让徐母来送生子偏方。这是有意缓和两家的关系。
杨晖来请阮棠的时候,阮棠正在给一个孩子取鱼刺。
过年家家户户少不了买条鱼,小孩子又喜欢吃鱼,真当是又菜又爱吃,每天都有两三个孩子卡了鱼刺,又吃醋又吞米饭,全部都无效后就哭着来找阮棠。
前世在医院轮急诊时,每年过年最多的就是喝醉的和被鱼刺卡的。
所以,阮棠的取鱼刺的水平,已经堪称一流。
取完了鱼刺,阮棠随着杨晖去打谷场。
杨晖的父亲杨万年也在打谷场,正围着拖拉机在打转。
“阮知青来了,快让她给拖拉机看病。”
大娘们如今见到阮棠格外热情,没别的,就是谁家还没有几个孩子,光正月里这几天差点儿将季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甭管什么问题,阮知青手到病除!这让村里大小女人外加孩子们对阮棠格外信服。
“杨万年,你都修了半天了还不快点让开。让阮知青来,包管手到病除。”
杨万年是个方脸的老头,脾气有些急。
“去去去,一个丫头片子能修什么拖拉机。你们真当修拖拉机跟取鱼刺一样简单,筷子一夹拖拉机就好了。”
对于阮棠,杨万年是听说过的。
就是嫁了徐彦又离了,转头嫁给了隔壁季南烽,将两个优秀的年轻小伙玩转于股掌之间,就像是戏文里说的狐狸精转世,专门魅惑男人的。
所以,杨万年看到笑吟吟的阮棠没什么好脸色。
“杨叔,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替你看一会儿拖拉机?”
杨万年修的一手机油,“你有上过拖拉机修理班吗?你知道拖拉机里有哪些零件吗?什么也不懂,上来就说替我,修坏了到底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杨万年说完又开始小心地检查拖拉机。
“杨叔,拖拉机冒的是白烟。”
杨万年没好气地道:“废话,我哈出的气也是白的。”
“如果冒白烟,可以将油箱和油路作为重点观察对象。譬如,是不是混了水了?”
“怎么可能!油是我亲自从机械厂打回来的,又是我亲手加进去的,怎么可能会混了水?”
阮棠微笑:“是不是,抽出来就知道了。”
第29章拜师
“为了让你死心,抽就抽!”
“如果油里头没有混水,你以后离拖拉机三米远。可别那么大的脸说自己会修车。”
油抽了出来。
依照阮棠的要求稍稍静置一会儿。
油水不相容。
油比水轻,不过一会儿,柴油冻住了。
杨万年将水桶翻过来,柴油冻成块滑落了出来。
最下面一层,水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
“哇!阮知青真的会给拖拉机治病!”孩子们欢呼着。
季小弟傲娇地扬着头,“我嫂子怎么可能会错!”
孩子们纷纷吵着嚷着要阮棠做他们的嫂子,被他们的哥哥们联手一顿捶,这话可不能让他们媳妇听到,要不然他们的日子可就难了。
杨万年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不可能,柴油都是我亲手保存的,怎么会混入了水?”
杨万年这老头虽然嘴巴坏了一些,但是做事仔细,对拖拉机比自己的命都看重,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柴油去了水后,拖拉机也能正常跑了。
杨万年看向阮棠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们拖拉机培训班的老师可不能看一眼烟就确定是什么毛病……所以,阮棠是真有本事的,本事比培训班的老师还高不少。
杨万年心思一动,朝着阮棠拱了拱手:“师父!您要是不嫌弃我年纪大,脑子笨,您就收了我在身边教导?”
阮棠忙拒绝,“杨叔,这、这怎么可以,我就是略懂皮毛。”
杨万年只当阮棠不答应,踢了儿子杨晖一脚。
杨晖大声道:“还请师祖不要推辞,只要您得空随便指导指导我爸就成。”
盛情难却,阮棠勉为其难地应了。
等杨万年从县里拉回了肥料后,就来了季家。
古时旧礼,拜师学艺是要备上六礼: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肉条。
只是如今破四旧,杨万年只带了两条五花肉来拜师。
大着肚子的刘卫芳也来凑热闹,摁着阮棠在上首坐了,收了杨万年的拜师礼。
“姨父,阮知青可是我的好姐妹,你却是她徒儿,往后咱这辈分咋算呢?”
杨万年老脸面不改色,“你先去跟你姨母称姐道妹再说。”
杨万年十分有做徒弟的自觉,叫上儿子杨晖就先去把水缸挑满。
季南烽冒着严寒,骑了两个小时的自行车,赶在十点时到了家。
“季南川,开门。”
阮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听到外头好像有季南烽的声音。
等她穿上棉袄赶紧去开门,果真见到季南烽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