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稿这样的东西，肯定不会。
而梁池，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做的话，他以前可没有没完成全部布局就来耀武扬威的习惯。
而且那副样子，真的是闲透了，看样子是有人接手了他那费脑子的工作。
“呵，所以，黔戚跟那个黎霍整了一出双簧吗？”
“应该吧，等待会那个助理到了，你把你知道的跟他对一下，估计就能彻底确定了。”
看人不能看脸，作为一个在这个圈子呆了这么久的人，南权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他一向自认为看人很准，没想到这次还是栽了。
“嗯。当初和他合作的事，是出于临时的决定，而且当时情况特殊，我也就随口一说，后面也并不怎么上心，就连他刻意让我不要标明是他作曲这件事也没有多想，谁知道竟然……”
到了这时，后悔只是在无端浪费时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这次危机。
“你只让人找了黔戚的住处？”
“嗯啊，老家都去过，而且刚开始只以为是有什么急事去办理了，就只让人在他家以及常去的地方看，直到出了这事，已经在往他朋友那边着手了。”
要真是唱双簧，这段时间，黔戚绝对不会出现，那么他会在……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南权刚联想到了什么，便有人从外面敲响了门，他的话也就此被打断了。
敲门的人走入，是黔戚目前的助理，而且他老罗特意找的人，说话可信度根本不用考虑。
刚一见面，南权便立刻询问，“黔戚失踪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老罗一早就回答过了，但黔戚的助理并不知道，立刻便回答，“差不多有快一个星期了。”
没什么区别的答案。
南权接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告诉老罗的呢？”
“三天前。”
一个星期，三天前……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个普通人消失超过二十四小时，随便一个人首先会联想的都是这个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而你又为什么会推迟了几天才告诉老罗呢？”老罗安排的人南权当然信任，但是某些疑惑必须要解开。
因为之前的事，南权实在是装不出什么好脸色，一点一滴的逐一分析，再到最后的质问，他的神情都只有严肃，和平常不正经的样子判若两人。
工作上出现疏漏，还被上司揪了出来，哪怕自己有着充足的解释，年轻的助理还是有点心虚，“我，我……那是因为从成为黔戚先生的助理开始，他经常会消失。”
“嗯？会消失？变魔术吗？”
“不，我的意思是，他经常失踪，有时候出席什么活动，我都会在活动场地外面等，但是经常有时候我等活动结束，再进去找他的时候，经常找不到人，电话也很少接，不过一般第二天，或者过几天他就会回来，所以我以为这次也是。”
经常消失啊，南权现在哪怕是掐指一算都能算到他去哪儿了。
“那这次消失，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一……一样吧。”
“不确定是个什么鬼？你老老实实说一下当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没有隐瞒，这次原本老罗打算扣掉的薪水我补发给你。”
南权和黔戚助理间的问答，老罗一直都听着，不过他并不打算发表自己的意见，只不过听到这句他打消了以前的念头，“我什么时候……”
后面的话，南权怎么会让他说完？
“之前，我都听到了，别解释，毕竟他这事犯的可不小，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啊？要是以前可是直接解雇的，要不是念在以前工作还算认真，你恐怕早就直接让他走人了吧？”
尽管南权是满嘴胡话，但是老罗很快反应了过来，一下子改了之前的态度，“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也别当着人家面说出来啊！”
“我觉得，好歹一老员工了，总得给他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嘛，要不然从这里离职，还是这种时候，圈内人估计又会东想西想，那时候哪家头铁的敢收他？”
南权很信任这个人，但他的信任可不是寻常的信任，他信任的是这个人一直表露出来的样子，喜欢投机取巧。
投机取巧，不是一个坏习惯，但是这样的人总喜欢抖一些小机灵，避免他不小心忽略了什么，南权刻意演了这场戏。
一场，暗下威胁的戏。
一听到“解雇”两个字的助理，脸色瞬间变了色，张口就想说什么，可南权却“只顾着”和老罗两个聊，并没有注意到他。
好一会两个人才把目光自动到他这边，而这短暂的等待在这位助理的心里，早已度日如年。
“那么，就请你好好讲一下当天的情况吧。”这句话里南权突然用起了敬词。
可听者并不能从里面找到什么和善的意思。
“好。”助理吞咽了一下口水，干涸的喉咙里多了一丝滋润，但紧张的情绪并没有就此减轻半点，相反之后，他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口，“那天，黔戚先生接受完一个杂志的访谈后，本来定好的行程是去应刘老先生的邀约，参加一场聚会，但是他接了一个电话后，改了主意，并让我先回家，他有私事要办。”
“那是谁的电话？”
“不知道，他接电话的时候离我很远，不过应该不是朋友吧，接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还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
“嗯，也是因为这个，我之后就回家了，后面打电话他没有接，也以为还和从前一样。”
“他消失的那天是几号？还有具体时间。”
“九号，时间，大概刚过中午的样子，我还记得那天他接完电话，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急冲冲地走了。”
九号，就是那天黔戚打电话告诉他家人生病的那天，当时他们约的时间是下午五点。
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因为事发突然而离开的……
“怎么，你想到了什么？”老罗看南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