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五一听这话,就是慌了,这王妃也糊弄不过去啊,之前就是说要和自己一起去军营看主子,那时候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京城这边事情这么多,之前的时候,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人,但是现在似乎……
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看着慕轻歌一脸笑意,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给人什么压力的样子,封五就是更加的欲哭无泪,就是这个样子,才更让人难办啊,也不闹一下,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把人带过去,也可以哭诉一下,是王妃闹着要过来找您的。
看着自己家女主人的样子,一定就不是那样的人。
封五心中斟酌着,这话应该怎么去说才对。
毕竟自家主子对王妃这个样子,他们都是看在心里面,更不要说,这个王妃也不是一个空有容貌的花瓶,也是有着真正能力的人。
于公于私,气势封五都挺希望慕轻歌过去的,可惜的是,自家的主子,先前有令在那里,他没有办法去违抗主子的命令。
可是……
看着慕轻歌的这个架势,这也是一个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主子,这两个人之中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谁,封五清楚的很,这两个人之间,谁才是他真正控制不住的,封五也清。
慕轻歌呢,把话说到了之前的份上,就是再没开口过,坐在那里,似乎这件事情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让封五一个人在那里思考。
良久,封五道:“属下是主子派来的人。”
闻言,慕轻歌一挑眉,看来这是不行了啊,谈不拢啊,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封五接着说:“但是属下来的时候,主子吩咐过了,谁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但一定要听王妃娘娘的命令。”
“噗。”慕轻歌没忍住,直接笑了,没想到封律那个冷面旁边的人,倒是蛮有意思的,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啊,就连逻辑上也是没什么问题。
听着慕轻歌笑话的声音,封五不禁老脸一红,真的是丢人了,自己给王爷丢人了,王爷那么坦荡利落的一个人,自己现在竟然在这里玩文字游戏,从一字一句里面,寻找所谓的突破口,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怕是王爷脸都没底搁。
可是封五也没办法啊,如果自己不答应,王妃自己走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是没有办法给主子交代的!
况且,慕轻歌身边的那两个侍女,和他的实力是不相上下的,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对他动手,那么,他是难以招架的。
……
想了想这一切,封五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并没有错,还是顺着王妃来吧,自家主子,在怎么说也是关系王妃娘娘,把自己派过来也好,做了这些事情也罢,他做的这些事情,也只有一个目的。
让王妃娘娘一个人好好的。
慕轻歌站起身来,走到封五旁边,拍了拍他肩头,道:“很好,比封律那个家伙圆滑多了,不过以那个家伙的身份,也不必要这么圆滑,那可是万人敬仰啊……”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慕轻歌已经走的有点远了,声音也是小了下来了,封五没听清,但是没去问,做属下的自知自明他都懂,虽然王妃这里的生活很是清闲,但是封五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是在很多的考核之中坚持下来的优胜者,这才有机会被选入王爷的身边,当做他的侍卫。
能够被封律赐这个姓氏的人,那都是有数量的,一共就九个人可以,并且,这几个人的位置并不是说就一定不会变化。
只要有更有能力的人挑战你,如果落败了,那么就让出来这个位置,如果你本身就是有了封姓,那么只需要领罚,不必退位。
正是这样的手段,才让他们更加刻苦勤奋的练武,这种方式会有很多一部分人不喜欢,但也不排除一些意志坚定喜欢的人。
至于封五,反正就是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如果一时之间不是这样的生活,反而会更加受不了。
慕轻歌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平时也是不说什么,也不接安排他做一些什么,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一个好的,合格的暗卫,只需要时时的把自己幻想着,自己是置身在危险之中的人。
只有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保持自己的警惕,不然的话,一个疏忽都可能要了自己的主子的命……
而在这些人的心里面,主子的命才是命,自己的命什么的,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早就已经是属于主子的了。
所以,为了谁而活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人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情,是一定要遵守主子的命令,然后竭尽所能的去完成组织布置下来的一切任务。
当然了,任务不可能每一次都会完成,如果任务不能完成的话,回来了,他们面对着个,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切,慕轻歌清楚的很,这些事情上一世的自己不清楚全部的,虽然再怎么不济,也是胤王爷的正妃,这些事情也是全然能够接触到的,并且因为当初自己背后的势力很大。
玄胤也是求着慕轻歌,让慕青给了两个这样的人。
虽然那些人的武功并不如封五,云倚,月沉他们,但是如果放到江湖之中,或者是普通人中,再或者是那一众杀手里面,都是顶尖的,也是数一数二。
有了那样暗卫的之后,玄胤几乎是如虎添翼一般,本来就是得到了忠勇侯府的支持,然后有了一大众追随者,有了这两个暗卫之后,玄胤做了很多明面上不能做的事情。
也杀掉了一些,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想着前世的一切,再想想现在的封律的景象,慕轻歌想,如果上一世的自己不是一门心思都在玄胤身上,那么也应该注意到了,比之更优秀的封律,封律之前说过,如果自己还一直像之前那样懦弱,他虽然不会欣赏自己,还会厌烦自己,但是,看在自己母亲的面子上,他还是会娶了自己。
无非就是让王府里多一个吃饭的人而已,多一双筷子的事情,他堂堂战王府,还不缺。
上一世的自己,因为从小到大一直被关在忠勇侯府里面,也没有什么机会出去见见大世面,毕竟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在床静养,这边皇宫宴会的请帖也是拒绝了,并且拒绝之后,皇上和太后都没有不喜欢的意思。
那就证明,她拒绝请帖没什么!
这样一来,无疑是让很多人看清了慕轻歌在皇后和太后他们那边的地位,这样直接反驳皇家面子的事情,皇上和太后都是没有生气的意思。
看来,灵玥郡主不光是自己受宠,就连自己死了之后,自己的女儿也是这般的受人宠爱。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很多持观望态度的人,都是把要发请帖的心思压下来了,人家皇上和太后发的请帖都是被拒绝了。
自己这个时候发了,如果被拒绝,那么自己也没处说理,说不好还会被人奚落,埋怨嘲笑一番。
人家皇上和太后的帖子都是被拒绝了,你被推了帖子,不也是很正常嘛,人家皇上和太后的面子不该都是没什么事情,你给你就不给呗。
在说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是谁的帖子都不收,还非要去试试。
于是乎,没有人会去提起这件事,也没有人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看看。
慕轻歌的思绪似乎是很容易回到了以前的事情里面,那几乎十年的时间,带给慕轻歌的记忆是不可磨灭的,哪怕现在和当初已经是背道而驰,可是……
慕轻歌就是忘不掉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慕轻歌知道了权力的重要性,最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当皇上。
她觉得那个位置太危险了,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说的不就是她们了,只是为了那一个位置,就把在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什么亲情都是顾不上了……
最开始的慕轻歌觉得不值得,第一次觉得值得的时候是,自己因为身份嫁给了自己想嫁给的人的时候。
第一次,慕轻歌尝到了权力的好处,但是,浅尝辄止。
更多的感觉也是没有了,而没有感觉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在府里面,虽然说是一个千金小姐,但是大家都是知道,不过是一个挂名而已。
不光没有一点的实权,穷的叮当响不说,比起她,出色的的庶妹慕婉音简直就是骄傲。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接触的人也都是平时慕轻歌接触不到的人,而事实上,这些人本来也不应该是慕婉音接触的。
这些事情,其实本来就应该是侯府的嫡出小姐慕轻歌应该做的事情,而那些大家闺秀,本来也应该是她的朋友,自古,就是没有嫡女庶女一起玩的时候。
慕婉音巴结着人家,才勉强和人家一起玩儿,当然了出去的话,借用的当然是忠勇侯府小姐的这个名头,不过慕婉音说的时候,会把话说得很是暧昧,让人听不出来,到底它是不是正牌的嫡亲小姐。
后来时间久了,就算不是的话,大家也都是有着一些感情的,特别是小姑娘凑在一起的那种手帕交,一时之间,到底是谁都舍不舍得谁,于是几个人就继续在一块玩儿了。
渐渐的,就发生了一些偏差,京城里面就开始出现一堆的慕轻歌不好的传闻,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唯一知道的事就是,这件事情从传的开始,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这话里面的真假。
所有的人都是真的认为,慕轻歌是一个身体不好,长的也是难看的,并且因为生病的原因,脾气也不是很好,一天到晚就是知道在屋子里发脾气,家里的人都是很忍让她。
特别是慕婉音,可是受到了不少的委屈,那些人哪里知道太多的事情,不过是传出来什么就跟着听什么而已。
听的多了就是有一些感慨,或者是气氛,就是需要宣泄出来。
于是,慕轻歌的名声京城里面可是越来越不好了。
但是,当初的慕轻歌可还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们知道了的时候,名声已经臭了,不像样子了,那个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做一些事情去研究一下。
但是,你就有那么多的时间就要做准备了。
到了现在,不管外面怎么说,说些什么,哪怕是侮辱自己的语言,现在的慕轻歌已经能做到一笑置。
那些话,已经打扰不了自己的心境了。
慕轻歌坐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侯府的一切,虽然是处理了一切自己想要处理的人,但侯府里面因也是安静可不少。
老三穆清兮因为和母亲去了外祖家,倒是没能看见这一个盛况,至于……
别的人,慕轻歌也没那没关心,而能够值得自己关心的那些人,很多都是有着自保的手段,也不必担心了。
“主子。”
月沉忽然过来了,她一般是在青岚和慕奕那边,很少会过来,但是,自从曲亦轩来了之后,那边的事情,月沉管的几乎是很少了。
毕竟有那么一个大将军在呢,自然是不会出什么事情,月沉很是信任,没事跑出来的时间也就是多了起来了。
看着月沉过来了,慕轻歌眸光微微收敛,不想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心里的年纪大了,所以对这些事情格外的敏感一些。
“何事?”月沉一般没有事情,也还不会过来找自己的,这一点,两个人都是很清楚,但是,月沉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这也就证明着,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
“小夫人回了一封家书,在老夫人那里,现在应该是正在看呢,属下路过的时候,刚好听见他们说的,还说,要叫主子和小少爷都去呢。”
月沉看着慕轻歌,等着慕轻歌的反应,月沉相比较之下笨了一点,很多事情都是不能一瞬间明白,所以她很是依赖慕轻歌。
慕轻歌想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你这路过的时间真久,连别人说什么都是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