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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7记住她的样子,方便日后报复

几个女人寻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有人吃惊的说:“那个人不是傅清浅么,害死少凡的凶手。”

安悦如的脸上划过一抹伤色,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纯粹为了恶心人吗?”一个女人发出疑问。

另一个当即应和说:“太嚣张了,她真以为靠着一点儿绯闻就能上位,还是能挤进上流圈子怎么着?”

这时候安悦如最好的朋友自告奋勇:“我们去给她一点儿教训。”

留下安悦如,几个人缓缓的朝傅清浅走过去。

傅清浅光滑的脊背忽然一凉,液体蛇一样爬了上去,很快顺着皮肤滑进礼服中。

她惊诧的回头,四个女人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这不是杀人凶手,傅清浅嘛,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跑到这里来。”

“这种以卖肉为生的女人,或许觉得来这里能卖个好价钱吧。”

四人讥讽的轻笑出声。

有人提醒她:“你要是想钱想疯了,到菜市场卖去。”

傅清浅烦躁的皱了下眉头,本来都是面容姣好的大家闺秀,没想到一出口竟面目可憎。

“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正打算灰溜溜的离开。但是,看到你们,我才发现,大家也没什么不同,半斤八两。原来这过眼繁华,就是金絮其表败絮其中。”

“你想挨打是不是?”一个凌厉的女人举起了手。

傅清浅提醒她:“装得那么辛苦,一下子暴露本性,不嫌可惜吗?”

另一个将那人举起的手拉下,转首对傅清浅说:“别以为口齿伶俐都能占到多少便宜,赶紧滚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傅清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先擦干净你的眼屎再跟我说话吧。”

女人惊慌的抹上眼角,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她愤慨的伸出脚来,傅清浅没注意,腿上被绊了下,身体狠狠向前摔去。

这一摔不要紧,引发了连锁反应。

她双手按倒了盛放食品和美酒的长桌,“哗啦”一声巨响,翻倒在地。

液体流淌了一地,傅清浅狼狈的趴在地上,手掌被碎玻璃扎破了,一阵钻心的痛楚。

全场的宾客和记者一刹间将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到了这里。

傅清浅即便低着头,也能想象众人眼中讥讽的笑意。

她不敢抬头,只怕看一眼,便会万箭穿心。她努力的撑起身,打算沉默的离开。

手臂被人攥紧,有人拉着她起来,淡薄的嗓音说:“多大的人了还摔跟头,喝多了吗?”

傅清浅抬头。

对上一双沉静漆黑的眸子,一个时时挖苦诋毁人的人眼中,却反倒没有半分讥讽。只有他灿若桃花的眼眸,勾出了她的一腔苦楚。就像最最苦难的时候,伸展出来的一根救命稻草。

傅清浅眼中氤氲着泪光,忽然用了反力将他拉近。沈叶白松散的发梢都碰到了她脸上的肌肤,还有他身上淡冷的香气,不一无晕染着她。

她极细极轻的声音钻进他的耳膜:“给我一点儿尊严,我把自己给你。这个交易做吗?”

咫尺间,沈叶白定定的看了她两秒钟,他性感的唇型微动:“成交。”

说话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就这样,傅清浅碎了一地的自尊心,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完整的拼接。

所有宾客惊诧不已。

沈叶白淡定自若的说:“你们玩,她喝多了,我先将人送回去。”

走出两步,沈叶白忽然想到什么,抱着傅清浅又调转回来,走到刚刚使绊子的女人面前,问傅清浅:“打了你的人,你不是习惯性的打回来。记住她的样子,便于日后报复。”

傅清浅恶狠狠的说:“化成灰我都认得。”

沈叶白说:“很好。到时候记得将她砸我场子的仇一块儿给报了。”

伊青一从休息室里出来,就看到这扎眼的一幕。她在心底惊呼:“真是疯了!”

她想唤住沈叶白。

只是,很快沈叶白已经抱着傅清浅出了宴会厅。

车子从酒店一直开去江边。

将一停下,傅清浅推开车门下来。她一边向江边走,一边脱下高跟鞋扔到一边。接着一抬手,将绾起的发髻扯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被江风吹得四处飘散。她赤脚走过去,全然释放自己,同时也释放自己饱胀的情绪。

傅清浅觉得,再不释放,她就要爆炸了。

她双手在触及栏杆的时候,紧紧捏住,上半身微微前倾,对着江面放声大叫。

“啊啊啊……”

沈叶白扶着车门看着。

傅清浅穿了件肉粉色,睡衣风的吊带礼服,光滑柔软的衣料,被肆意的江风撕扯着,玲珑的身段一览无遗。这个女人的身体,撑得起她的自信。

沈叶白走过去,将西装外套披上她的肩头,大半身的美好就被摭了去。

他低头点着一根烟,袅袅的烟气一直飘到她的脸上。

沈叶白吸了一口,转首看她。

傅清浅哭了,面无表情的泪流满面,发丝粘了一满脸。

沈叶白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也哭得这么倔犟。

傅清浅毫不掩饰自己的泪水和难过,她凝视深邃的江面,任自己的情绪不断流泻。

她哭了好一会儿,再一张口,声音出奇的平静:“没有穷过的人,靠想象根本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儿……那是青春期最刺骨的难耐,是以后飞黄腾达,功成名就,都难抚平的伤痛。我承认,工作这么多年,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咨询师,我仍旧没能抚慰自己的童年乃至青春期的创伤。我也憎恶自己的母亲,她一度让我抬不起头。可是,我懂得,如果不那样,我们即便不被饿死,也绝不能受良好的教育。我姐姐换了三个丈夫,每个都无一例外的家暴,像个诅咒是不是?”

她看了沈叶白一眼,无限凄凉的说:“在心理学上,这种现象被称为‘重复性强迫’。我的父亲就是个家暴狂,我姐姐即怕他,又憎恶他,但是,多可悲,逃不过原生家庭的罪,我姐姐却无形中认同了他。以至于她后来的婚姻都在反复重复着这种罪恶。她总有办法刺激得丈夫殴打她,不管对方的秉性一开始如何。有人说她活该,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只有我知道,她有多可怜多可悲。我说出来,不是想获得同情,贫穷这种东西啊,靠想象很难感同深受。它看似没什么,有的却不知埋下多少祸患。”

沈叶白一根烟抽完了,又含着点燃一根。然后拿下来送到她的嘴边。

傅清浅捧在手里,用力的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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