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没落到撑死那地步,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思勤,咱们不是带了水壶吗?咱们将这面条装到水壶里带回去吧?”
“水壶?”方思勤听了有些惊讶,但想想,这主要好像还挺不错,便点了点头,“好。”
虽然这面条放水壶里带回去,肯定都会被泡涨的不成样子了,但至少,比他们之前吃的野菜疙瘩粥跟野菜草饼要美味的多。
母女二人将她们吃剩的面条装到水壶里,然后转头看向叶远平,叶远平感受到了她们爱惜食物的决心,只闷头大吃了起来。
一直将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吃干净,再将这汤也喝干净,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胃口不算小,否则若是浪费了食物,思勤肯定会不高兴的。
“吃完啦?”方思勤看向叶远平,一脸笑眯眯的。
“嗯。”叶远平点头。
不知为何,被她这样看着,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好像忽然连手都不知道该往拿放了,眼睛更不知道该看向何方。
幸好,他素来是这样一张面无表情的冷淡脸,他就是不自在了,方思勤也看不出来。
刚刚他只顾着怕方思勤生气,所以将食物都吃干净了,可是眼下,他又有些怕方思勤嫌弃他吃的多。
“叶大哥,你吃饱了没?”方思勤看起来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反而一脸真诚的问他吃饱了没。
“叶小哥,你若是没吃饱,我再点一碗。”姚氏也在一旁说道。
“吃饱了。”叶远平答道。
“真吃饱啦?”方思勤看向叶远平,“叶大哥,你可别害羞呀,我听人说,男人都吃很多的。”
“我真吃饱了,你以前在我家吃过饭,我平常吃多少,你也知道的。”叶远平便说道。
“也是。”方思勤便点头道:“既然吃饱了,那我们坐这休息一会儿,然后就去找个地方卖络子好吗?”
“好。”叶远平点头。
“其实叶小哥你去做别的事情也可以,等会我们在城门处集合便行了。”姚氏在一旁说道,让叶远平一直跟着她们,她也挺不自在的。
“那就城门外集合吧。”
“叶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啊?”叶远平的回答让方思勤感到很意外,她觉得叶远平应该没什么事才对。
叶远平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姚氏便拉了一下方思勤,示意她不要再刨根问到底了,“你叶大哥自然有他自己的事,等会我们一起回去就行了。”
“好吧。”方思勤便也点点头。
这会儿时候已经不早了,三人在这摊位上稍稍坐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一边往回走,一边商量着什么时候去集合。
夏天虽然黑的晚,但要从县城走回去也需要很久的时间,三人商量着一个时辰后在城门外集合,然后各自分开了。
跟叶远平分开后,姚氏有些焦心的同方思勤说道:“思勤,咱们就一个时辰卖络子了,我们现在连地方都没找到,等会又能卖多少啊。”
“娘,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能卖多少是多少。”方思勤说道:“反正今天的咱们来这一趟,已经够本了,不是吗?”
“这倒也是。”姚氏点点头,今天赚了三百多文钱,就是花掉了一百多文,还有两百多文呢,而且她们这半年的口粮也早就买了,所以她的确是不用太过担忧。
这样想着,她便也轻松了起来,“思勤,你说的对,娘不担心了。”
“这就对了嘛。”方思勤抬头冲她笑了笑,然后又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记这两旁的店铺,遇到一些新奇的店铺,她还指给姚氏看,让姚氏也熟悉一下。
“娘,您瞧,那里有家银楼,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就能来这里买首饰了。”
“您看,那里是一家成衣店,等再多赚点钱,我带您来买两件漂亮衣裳。”
“思勤,你眼睛怎么这么尖呢,他们没将东西摆出来,我都没看到是卖什么的。”姚氏也有些兴奋的说道。
她现在就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只是可惜的是,今天时间有限,而且这些东西她也买不起,所以还是不进去了吧。
方思勤自然不是一眼就看到人家店铺里卖的东西,她是看人家的招牌跟挂出来的幡才知道的,但是她没跟姚氏解释,不想让姚氏知道她认得这么多的字。
“娘,您看,那里还有卖布的,咱们要不要过去瞧瞧?”前面又遇到一家布店了,方思勤又拉着姚氏说道。
这卖布的店铺姚氏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毕竟他们就在门口摆了个案几,上面放了一些布匹,听到方思勤这么说,她便也兴奋拉着她过去瞧了,瞧着门口这些布匹,这么的顺滑有光泽,她忍不住伸出手去。
“买不起不要摸,这可是蜀州那边来的锦缎,若是勾坏了丝,你可赔不起。”这布店的伙计正在里面整理布匹,瞧见姚氏伸出的手,他便说道。
姚氏一听这话,涨红了脸,缩回了手。
“你这里写了不能摸吗?”方思勤听到这伙计的话,出声维护姚氏,“若是不能摸,你就不要摆出来。”
“你们掌柜呢,你叫他出来,请他来评评理,看你话是不是这样说的!”方思勤大声的说道。
“思勤,算了。”姚氏虽然在村里也有几分泼辣,但出门在外,她便胆怯了许多。
“娘,这小二就是狗眼看人低,今天得罪了我们不要紧,毕竟我们无权无势,若是哪天得罪了什么大人物,那他可连哭都没地方哭。”方思勤说着便看向那店小二,“怎么,没听到我话吗?将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方思勤板着小脸,一脸严肃的样子,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店小二自然是不想去叫掌柜的,可看到方思勤那眼神,他也有些发怵。
他怕方思勤真大声嚷嚷将掌柜的叫了出来,那他肯定要挨挂落,所以他露怯了,跟方思勤道了歉,“对不起。”
“我刚刚真的是担心这位夫人手指粗粝,刮坏了这锦缎,所以才出声制止,情急之下,语气严厉了些,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