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饶命啊!”那几人听到王成英的话,顿时跪倒在地,呼天抢地的求饶。
看着王远平腿上的伤口,王成英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青筋乍现。
“父亲。”这时一只纤柔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也是双眼含泪的看着王远平,低声对王成英说道:“父亲不要急坏了身子,弟弟的性子你也知晓,若是他想做什么,他们又如何拦得住?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的去请大夫了,能不能及时赶到总要试试,现在咱们还是先给弟弟想办法,尽量止住流血的势头吧。”
女子一身淡绿色的衣裙,犹如锦缎一般乌黑的秀发垂在背上,自由而写意,白嫩的肌肤和淡雅装束相得益彰,更突显了她倾城的容颜,更为动人的是她那双明媚的双眸,仿佛带着一种不谙世事、天真烂漫的神采,此时站在王成英的背后,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一般,纯洁美丽。
听了少女的话,王成英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刚才那一丝绝望中回过神来,终究还是没有再追究那些人的过错,当下疾步走上前,口中安排道:“速速去取来纱布,按压住少爷的伤口!”
站在陈震身旁的周安,这时用手轻轻的捅了一下还在发呆的陈震,陈震这才从刚才乍一看到王雨非的震惊中情形过来,双眼尽是迷糊的看着周安。
周安无奈的一笑,没有发出声音,仅用口型对着陈震说了几个字:“这是一个机会,咱们有晓珂妹子的药水,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看明白了周安想要表达的意思,陈震心想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从刚才带路的那名士兵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就算他能在这里活下来,日子肯定也是相当的不好过。
只是现在唯一不能够确定的是,在他们临行前欧晓珂送给他们的药水到底能不能起到效果,如若是一点效果没有的话,那岂不是……
周安这时也是面色复杂的看着陈震,一时难以抉择。
只见陈震稍微犹豫了一下,带着枷锁就走上前,看着猛然抽刀警戒自己的几名士兵,他沉声对站在担架旁边的王成英说道:“大人,也许草民可以帮少爷止住血。”
……
自从重阳宫宴上自己和南宗皇子木仲只见密谋的计划被打乱,直到后来派人去牢中刺杀欧晓珂,再倒趁着工坊民众闹事想浑水摸鱼而未果,司空夜感觉自己这段时日以来的运气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坐在府中的花厅中,司空夜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匕首,时不时在山旁那张名贵的花梨木茶几上划上几下,好似这样他心里的愤怒才能消减一些。
“王爷,右相上门,说有要事要见王爷。”这时,府中的官家亲自来到花厅的门前,躬身向司空夜禀告。
“哦?”司空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老家伙看来是做好了选择,没有辜负本王的一片心血,去把人请进来吧!”
虽说欧天垣在朝中并不似乌海那般拥护者甚多,但是身在丞相一职,身下门生也不在少数,多少回为自己提供些助力。
“来,右相快请坐!”看欧天垣在宾座上坐下来之后,司空夜便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知道右相此次来所为何事?”
其实从昨日欧天垣亲自求着皇上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大牢到现在,他的内心也一直在煎熬之中。
对于他来说,也许司空夜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可是说起来,他还没有最终决定,现在也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一方面,他不愿意这么多年好容易才得来的荣耀被欧晓珂一人毁掉,不得不做出选择,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在考虑自己一旦选择了司空夜之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但是长远的打算总是未知,眼前的恐惧才迫人心弦,他终究还是踏进了厉王府的大门。
欧天垣看司空夜一直微笑着看向自己,便也轻轻笑了一声,拱手首先开口说道:“厉王殿下一直以来未雨绸缪,沉稳大气,终究是人心所归,微臣自然不能落于人后,愿辅佐殿下成就伟业。”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司空夜此前满心的阴霾也因为欧天垣的这几句话一扫而空,当下笑着说道:“右相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而本王……又怎么可能让右相为难呢?”
“下官自然相信王爷。”欧天垣看着司空夜壮志满胸的模样,随声附和的说道,但是心中明显装着心事,脸上的表情虽然还算是自然,但是说到底也是装出来的,肯定不如无事的时候显得平静。
“右相不必过于担心,若是欧晓珂当真坐实了谋杀皇子的罪名,本王自然有办法让这件事和右相府没有关系,不会牵扯到府里任何一个人,这一点右相大可以放心。”
这一点自然被一旁的司空夜看在眼里,当即便开口说道:“而且据本王所知,右相和她虽说是父女,但是之间的矛盾甚多,她更是多次于大庭广众之下给右相难堪,此次若是成功的解决了她,右相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件事若真是她做下的,那么她自然死有余辜,想她才刚回京月余,自恃有着玄王的庇护,便为所欲为,更是不将下官放在眼里,若是死了,一了百了,也算是得了清静。”听了司空夜的话,欧天垣吊着的一颗心才算堪堪放了下来,接着说道:“这一切的安排,还要多多仰仗王爷了。”
“好说,好说。”一直以来,司空夜跟在司空华的身边,每日要装作卑躬屈膝的样子,现在得了欧天垣这样人的奉承,自然也是心情舒畅,当下低声道:“右相今日放心的回去便是,本王自然一言九鼎,一切待得后日早朝时便见分晓。”
说完话,他猛然吹出一口气,将身前茶几上面刚才自己用匕首刻下来了木屑吹到了地上,这时才看到上面一个苍劲有力的“殺”字,几乎每一笔都入木三分。
欧天垣刚站起身,自然也看到了茶几上面的那个字。
“以后,谁碍着咱们的路,也便只有一个结果!”司空夜幽幽地开口,随后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右相真的舍得玄王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