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陈都听到欧晓珂这番话,许久才开口问道:“或者说,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舅父,难道不请我喝杯茶吗?”欧晓珂的心慢慢落了下去,微微笑着问道:“就算吴会长跟舅父的关系好,那也不至于连杯茶也不让喝是不是?”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吴琛大笑起来,拍了拍陈都的肩膀说道:“行了,赶紧的让人上茶,我得好好尝尝你先前藏起来的好茶!”
三人再次落座的时候,欧晓珂为陈都和吴琛斟茶,随后才开口道:“其实,今日的事情我也没打算瞒着吴会长,因为有些事情,可能还需要吴会长帮忙。”
“你说!”吴琛比陈都要看的开,所以当下拍着心口说道:“承蒙县主看的起老朽,老朽自然不敢推辞!”
“舅父,我是想在京城办杂志和报纸。”欧晓珂开门见山的从袖中将自己先前特地准备好的报纸的样式和杂志的样式递给陈都,随后说道:“我对此也不过是个想法,所以很多地方可能还需要完善,咱们京城的纸张并不尽如意,不是太薄就是太厚,所以我准备的这个东西不知道舅父能不能看的明白。”
“这是你刚才说的叫什么?”陈都展开欧晓珂准备的报纸,看到上面整整齐齐的排版颇为意外地问道:“这些地方都要写什么?”
“这一张的反面和正面都可以写东西,叫做报纸。”欧晓珂看着陈都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是觉得很多朝廷的律令一般都会由官员来下达,但是每个人理解的是不同的,如果可以让百姓更为直观地看到那些律令,岂不是更好?”
“你是打算将律令写在这上面,然后卖出去?”吴琛到底是商人,第一反应就是买卖,随后蹙眉说道:“可是如果按照你说的那般,这一张下来都要写很多东西,真的要卖,至少得很多很多吧?”
“吴会长难道忘了市面上的书籍?”欧晓珂听到吴琛的问题,当下笑着说道:“既然书籍都能印出来,为什么报纸不可以?”
“你说的这个杂志,看上去就跟书籍没有什么区别。”陈都翻动着欧晓珂准备的样板,颇为诧异地问道:“可是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舅父,我打算开一家杂志社。”欧晓珂看着陈都,认真地说道:“到时候我们可以印刷出杂志和报刊来,当然,这些内容需要有人来核对,而这件事恐怕就要交给舅父来办。”
“那我呢?”吴琛对于欧晓珂的提议很是感兴趣,当下兴奋地问道:“我能做什么?”
“吴会长,你看到这报纸我所标记出来的中缝了吗?”欧晓珂指着报纸的中缝,随后又翻到杂志的封面点了点说道:“不管是报纸还是杂志,我们都可以招商投入广告,比如谁家的铺子想在这上面打广告,那就要付银子,像杂志的封面我们可以请京城的名士做专访,到时候全都放在杂志中,到时候百姓在这上面就可以看到自己喜闻乐见的东西了不是么?”
“可是你怎么认定会有人买?”陈都虽然震惊于欧晓珂的想法,但还是提出了质疑,“百姓们有的时候吃饭都要勒紧裤腰带,怎么可能还会花铜板去买你说的这个报纸和杂志?”
“舅父,你的学生里应该有家境贫寒的学子吧?”欧晓珂见陈都点头,随后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征稿,不管是针砭时弊的文章还是天马行空的演义小说都可以,只要被用在报纸上,那就会有稿酬,而且最初发行报纸的时候我们专门开辟一个版块来发小说,每日发行一部分,到时候请说书先生来读,人不能天天去茶馆听说书,但是可以天天买报纸。”
“这想法……真有意思!”吴琛这下倒是真的动了心思,当下立刻坐直了身子,看着欧晓珂说道:“老朽今个儿就叫县主你一声丫头,丫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事你有几分的把握能做成?”
“九分。”欧晓珂听到吴琛这么说,突然笑着说道:“等我抽时间进了宫,自然就是十分的把握了。”
“你要让皇上承认你这个……这个报纸和杂志?”陈都到底是经历过不少事,一下子就猜到了欧晓珂的意图,当下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觉得皇上会同意吗?”
“舅父,吴会长,难道你们忘了当初邪教横生的惨剧了?”欧晓珂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说道:“我想,皇上一定会同意的,因为皇上最希望的肯定也是百姓能够安居乐意,而不是随便就轻易的被人蛊惑,不是吗?”
……
另一边,南宫寿见郝荣礼面露郁卒之色,当下不禁微微抚了抚胡须。
“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贫道刚才也说了,此女虽说命格高贵,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命格还不稳固,所以郝居士还是有机会的。”南宫寿说着,又朝着郝荣礼摆了摆手说道:“请郝居士附耳。”
郝荣礼一听大喜,连忙将耳朵凑到了南宫寿的身边,听着南宫寿几乎微不可闻的话语,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异常的神情。
看着坐回到凳子上满脸含笑的郝荣礼,南宫寿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要变天了啊!”
“这几日闷热的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郝荣礼听到南宫寿这么说,连忙起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不打扰先生清修了,告辞。”
“鹄儿,送郝居士。”南宫寿微微笑着点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小童带着郝荣礼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那小童才走了回来,将一锭金子呈在了桌上。
“这是郝荣礼给的?”南宫寿看到那锭金子,不禁眸光微微一转,沉声问道:“还说了什么?”
“啊啊啊嗯嗯嗯……”那叫鹄儿的小童比划着,一张嘴舌头分明是被利器割去了,很显然是不会说话的。
“他想对付的那个人可不是那么简单,若是此次在失败,只怕到时候还真得将此事告知师君了。”南宫寿不知道是如何看懂鹄儿的比划,微微扬眉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转头问道:“你被为师割了舌头,不能言语,是不是特别恨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