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彭越才来第一天,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顿时就被气得一阵的咬牙切齿,猛地就向汤米一拳挥了过去,但让彭越没想到的是,汤米只是轻笑一声,便就身子一侧很巧妙地躲开了彭越的突然袭击。
“废物!打架都不会,还敢出来混!”刚一闪过彭越的袭击,汤米的右手倏地就攥成了拳头,随后就狠狠地砸在了彭越的小腹处。
这一拳不轻不重,但也着实将彭越给砸得朝后生生地退了好几步,紧接着就满脸痛苦地手捂着小腹蹲在了地上。
“汤米,你别太过分了?”一见之下的安许然,哪里还能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当即就指着汤米,娇喝一声训斥起来,粉颊早已被气得满是通红。
“过分?呵呵,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就冲他先动手,完全可以废了他!”汤米鄙夷地瞥了一眼彭越,嘴角处撇过一抹冷笑。
而在一旁的刘琦,也狠狠地瞪了汤米一眼,随即便就匆匆赶到了彭越的身前,正想伸手扶起彭越,却遭到了彭越的生生拒绝。
“看到没?这种不识抬举的家伙,也值得你们对他这么好?”汤米一见彭越如此,顿时就火冒三丈起来,当即就要作势上前再暴走一顿彭越,却被安许然给生生地拦了下来。
“你是不是很喜欢打架啊?来,有本事就先动我!”很是担忧地瞅了一眼彭越之后,拦在汤米身前的安许然,紧咬起唇角朝着汤米怒喝一声。
“别介,我怎么可能会打你,宠你还来不及呢!呵呵!”一听安许然说出这样的话,汤米立马就转怒为笑起来,那紧紧盯向安许然胸口的目光中,净是亵渎之意。
听着汤米和安许然的这一番对话,蹲在地上的彭越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但很快,他便就强忍起腹部的剧痛缓缓地站了起来,紧接着一颤一颤地径直走出了饭堂。
刘琦和安许然一见之下,哪里还敢有半点的停留?连忙就小跑着紧紧追了上去,可无论她们两个怎么劝说,彭越就是打死都不肯让二女陪伴在左右,愣是一个人蹒跚着回到了宿舍。
艰难地爬到床上的彭越,第一次流下了泪水,双眼空洞地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被牙齿紧紧咬着的唇角,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抽搐,不一会儿,唇角就被咬得渗出了血丝。
‘都他娘的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很是愤恨地从嘴角低吼出一声,而与此同时,他从桌子上拾起了香烟,随即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点燃了起来,紧接着就猛吸了两口。
但很快,彭越便就被呛得一阵狂咳了起来,泪水就像是泉涌一般地哗哗直流起来。
没错,彭越并不会抽烟,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抽烟,被呛成这样也是不奇怪的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而已。
“都说抽烟能解闷消愁,为什么到我这儿却是这么难受?妈了个蛋的!”好不容易缓了下来,彭越一阵郁闷地瞪了一眼右手指间的香烟,想就此丢掉,可不知怎么的,竟迟迟没有这么做。
这一次确实对彭越造成了心理上的打击,他不仅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更是在二女面前将仅有的美好形象给彻底毁了,也更是结结实实地抽了师傅金老爷子一个嘴巴子。
作为一个男人,最注重的就是尊严。
彭越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脸给挣回来,而唯一能帮他的,也就只有师傅的那三大奇异的绝学,只要拥有了它们,就算是再厉害的人,到了他彭越面前,也都是如同蝼蚁一般,任由着他肆意地蹂躏了。
当然了,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是彭越获得了三大绝学的真传,同样的还是要面对众多的困难,更甚至比三大绝学还要厉害千百倍的东西。
一整晚,彭越的手机铃声是接二连三的响个不停,不用看也都知道是安许然和刘琦打过来的,可彭越却一个都没接,他没脸接这些电话,至少在他得到三大绝学真传的前提下,他终究都是没有这个脸面的。
苦恼了一晚上的彭越,第二天一大早,便就早早起了床给陈老通了一个电话,并向陈老提出了四天假期的请求,
陈老倒是很善解人意地人,也没问缘由当即就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估摸着是已经知道了彭越被汤米欺负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彭越可没有这么多的工夫去想这些事情,他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去寻找金老爷子想要的东西——驴膜子。
再三思量之下的彭越,最终还是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从第三医院到彭越的老家,就算再怎么走捷径,最少也得花上一天的功夫,一路上,彭越并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当他一阵着急麻慌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
“妈…!”刚踏进家门,彭越便就一眼看到了在客厅一阵忙碌中的老妈。
此时的老妈,在她的右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有些发白的蓝花布,而左手正扶着一只半人高的褐色陶瓷瓮子,身旁的小桌子上放置着一只竹子编制的特大筛箩,筛箩里盛满了一些不知名的‘黑色砖块’。
一听到彭越这么一喊,老妈那准备伸向‘黑色砖块’的左手倏地就是一颤,但很快,她便就猛地一转身,随后一脸惊异地朝着彭越所在的方向紧紧瞪去。
“越…,越子?你咋回来了?咋个不给打个电话呢?”看清彭越的那一瞬间,老妈的眼眶中竟有些湿润起来,说话的声音不自禁地发出一丝的颤抖。
“我临时请了个假,回来处理一些事情!”面对老妈的问话,彭越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但看着如此忙碌中的老妈,他的心里也是着实的很不是一番滋味儿。
现在都已经是八九点钟了,一般的家庭老妇女,此刻早已是躺在床上看电视准备入睡了,怎么可能还会不顾地忙碌呢?
“你怎么还没休息啊?”还未等老妈说话,彭越已经快步来到了老妈的身前,瞥了一眼筛箩里的‘黑色砖块’,随即就很是怨怪地接着说道,“明天弄不是一样的么?干嘛非得这么辛苦啊?”
“你这傻孩子,我看你出了门就忘了本,驴胶哪能隔夜酿的啊?这要放上一夜,不到明儿一早准得臭!”见彭越这么说,老妈顿时就一阵笑骂起来,却一点都没有责怪彭越的意思。
一听这话,彭越立马就记起了老爸曾经说的话,当即就一阵恍然大悟起来。
没错,那‘黑色砖块’便就是驴胶,也就是从驴身上扒下来的皮所制作而成的固体胶,常被称为阿胶,是用来补血益气的最佳补品。
不过,在未能成为可食用的阿胶之前,驴胶真正能在空气中存放的时间却只有仅仅的四个小时。
也就是说,要想成功酿制出阿胶就必须在四个小时内完成所有的工序,否则胶皮就会发生质变而生出一股子难以抹去的腥臭,这样的货色哪个厂家都是不敢要的,那一切就都白费了。
先前也说过了,彭越的一家,世代都是大批量养驴的,酿制阿胶的技术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还别说,彭越的老爸彭成在世的时候,那技术在整个乡镇都是响当当的,没有一家敢与他相比拼的,而且他养活的驴子也都是个个生龙活虎,干起活来更是没得话说。
可也因此遭到了很多同行的挤兑和红眼,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彭成在赶驴子的时候摔下了隔壁王村的大山,后来经过警方的调查,发现在彭成的驴车轱辘处发现了一个铁块,也正是这个铁块才致使驴车发生了侧翻。
但在铁块上,警方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丝的指纹痕迹,不过即便如此,警方还是很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彭成的意外死亡,绝对是有人陷害的,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任何的凶犯线索。
这案子一拖就是十几年,而如今彭越和妹妹彭茵都已经长大,可警方始终都不能将案子告破,着实对彭越一家是一个很深的伤害。
虽然丈夫彭成走了,但他的技术却传给了彭越的老妈,也就正因为这个,老妈这才靠养驴和酿制驴胶,一点点地将一双儿女拉扯了大。
而且,更让村人很是敬佩的就是,彭越的老妈并没有因为丈夫彭成的突然离世而改嫁,这十几年来,也更是从未有过关于她有损名节的话题
如今,在农村能真正做到这些的女人,确实是很不容易的了,难道不是吗?
“妹妹呢?”打量了一遍屋子之后,彭越冷不丁地想起了妹妹彭茵。
一听彭越这么问,老妈顿时就双眉一皱,随即就轻笑一声地指着对面,很是没好气地说道:“她呀?一天到晚就知道疯,这不,现在应该就在对面的百合家玩呢!”
“她就不知道帮帮你么?我得去教训教训她,真是太不像话了!”彭越一阵无语,没想到自己就两年没回来,妹妹竟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让他一阵气愤。
要说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彭茵,还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妈脾性又很好,对她更是不怎么管束,今天能变成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足为怪的事情了。
不过即便如此,但彭茵还是最怕一个人的,那个人便就是长她五岁的哥哥彭越了,自小就对她如同老爸一样的严厉,只是严厉归严厉,可在关心和照顾上却也不少。
可彭越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老妈给拦了下来,随即就见老妈一脸心疼地看着彭越说道:“得了,我的小祖宗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可别被她给气坏了身体咯!我现在就去把她给叫回来,行吧?”
也不等彭越反应过来,老妈便就将双手在围裙擦了擦,随后就匆匆地出了门,直奔对面的一栋房子快步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老妈离开的孱弱背影,彭越的心里是一阵的酸楚不已,两行清泪竟在瞬间滑落脸颊,一直以来,老妈都将他彭越当做家里的顶梁柱,更是什么事情都不肯让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