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风一行六人离开骷髅怪墓穴后继续朝隆临城方向而来,又前行了一日,他们终于摆脱了连绵群山的怀抱,来到了一处名叫“丰庆”的城镇。
时隔半月之久重新走在熙来攘往的街头,众人都显得颇为兴奋,项晨嘴里咬着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心花怒放的道:“妈啊,太好吃了,前几天夜里天天做梦都梦到它呢。”
东方飞雪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瞧你个没出息的样,一个肉包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项晨冷哼道:“我看你吃得也挺津津有味的嘛,你要是看不起肉包子的话,给我吃好了。”说着伸出手来抢东方飞雪手里的包子,东方飞雪一边阻拦一边三两口把肉包子吞下肚里
项晨道:“看吧,就是嘴硬,明明很喜欢吃嘛。”
东方飞雪白了他一眼道:“算了,懒得理你。”说着又拿起一个肉包子继续吃了起来。
走着走着,众人来到了一家客栈前,易清风道:“好了,到客栈了,今天晚上大家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个安稳觉了。”说着领着众人朝客栈里走去。
安顿完毕后已是日上三竿,众人商议着先美美的吃上一顿,吃完之后再去城内逛上一圈。
众人围坐一桌,易清风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道:“小二,把你们店里好吃好喝的酒菜尽管端上来,爷几个今天要好好的大吃一顿。”
店小二看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元宝两眼放光道:“爷放心,本店有的是好酒好肉,你们等着,小人马上去给你们准备。”说着匆忙朝后厨跑去。
很快的,一桌色香味美的酒菜便端了上来,易清风大喜道:“好快速度,小二,等会重重有赏。”
店小二忙道:“不敢不敢,客官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着退出包房。易清风等人大快朵颐起来,巫仁梁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酒来,边喝边赞不绝口道:“好酒,真是好酒,喝着这酒简直快活似神仙。”
慕芊芊笑道:“你慢点喝吧,倒看着像有人要跟你抢似的。”
巫仁梁嘿嘿一乐道:“见笑了,太久没喝这玩意,嘴真是馋的慌。”
众人一阵胡吃海喝,转眼便把一桌酒菜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后众人兴致勃勃的走上街头闲逛,众人夹杂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左看右瞧,各自搜寻着好玩好看的新鲜事物。走着走着,易清风被一家药店门前一个年纪约八九岁的小姑娘吸引住了,只见她梨花带雨的蹲在地上,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落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易清风心里一紧急忙上前道:“小姑娘,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姑娘抬起头来一脸的伤心和委屈道:“娘病了,我来抓药,掌柜的说我没钱,不给我药,俺娘要是再不吃药的话,她就要死了。”说着低下头更加伤心的哭了起来
易清风心里一酸蹲下身道:“小妹妹别哭了,大哥哥身上有钱,我替你把药抓了好不好?”
小姑娘眼里噙着泪花用力的点头道:“谢谢大哥哥,你真是好人。”
易清风用手把小姑娘脸上的泪水擦干净道:“不哭了,我们去抓药。”说着牵着小姑娘朝药店里走去。
易清风对着药店老板道:“掌柜的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这小姑娘的娘病了,等着拿药救命呢,你为何不先把药给她,吃好了功德无量不说,到时她娘自然会把药钱送上。”
掌柜的面有难色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小姑娘已经来本店抓了好几次药了,在下都是分文未取,可是本店也是小本经营,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药送人吧。”易清风道:“罢了罢了,你赶紧按药方抓半个月的药给我,银子一分不会少你的。”掌柜的连连点头道:“好嘞,客官请稍等。”说着转身开始从药柜里抓药。
此时慕芊芊、项晨等人走了进来道:“清风,你怎么跑药店里来了,害我们四处找你。”
易清风道:“这个小姑娘的娘病了,我替她抓点药,你们自己去玩吧,有什么事回头到客栈再说。”
慕芊芊道:“你们去逛吧,我留下来陪清风。”
项晨道:“那好吧,这里交给清风和芊芊,我们再去逛会。”说着与巫仁梁、东方青云兄妹走出药店。
抓完药后小妹妹领着易清风和慕芊芊来到了位于城郊的家里,推开屋前虚掩的木门,只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鸡鸭家禽的叫声,小妹妹快步跑入屋内叫道:“娘,药抓来了,多亏了大哥哥帮忙。”
易清风和慕芊芊步入屋内,只见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一名年约三十五六岁,脸色苍白,看起来病得不轻的妇人,妇人挣扎的想要起身,易清风阻止她道:“大嫂子,您别起来了,药已经抓来了,我去给您煎药。”
妇人感激的道:“多谢恩公,我这条命若是能活下来,日后定要感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易清风道:“大嫂子言重了,这点小忙何足挂齿。”说着与慕芊芊一起帮着生火煎药。
两人把药煎后,随后服侍妇人把药喝下,妇人喝下药后沉沉睡去。
易清风把小姑娘叫到院子里道:“小妹妹,我问你,你娘的病是因何而起?”
小姑娘眼中含泪道:“俺爹年前害病死了,城里的何大官人无凭无据咬定我爹生前欠了他五十两银子,连本带利一共六十两,要我娘一个月内还上,否则就要把我抓去他家里当丫头使唤,俺娘死活不同意。他仗势欺人,前几日带着家丁来我家要人,俺娘提前得信把俺藏了起来,何大官人大怒,叫手下家丁把俺娘打了一顿,俺娘的病就是被他们打出来的。”
易清风听完怒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下竟有如此没王法之事,难道官府就不管此事吗?”
慕芊芊在一旁道:“想必这个何大官人有权有势,官府里的人说不定早跟他暗地里勾结,小妹妹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官府里的人岂能为她们作主。”
易清风道:“小妹妹你放心,大哥哥一定为你们母女作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道:“这锭金子你收着,给你娘治病,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到城里的“东门官栈”找我。”说着辞别了小妹妹朝城里而去。
回客栈后项晨、巫仁梁、东方青云兄妹围上前道:“你俩这一下午上哪去了,那个小姑娘她娘病好点了没?”
易清风道:“那个小姑娘她娘被城里的恶人唤做何大官人的打伤卧病在床,我和芊芊去照看了一番,不会有什么事了,明日我打算去找那个何大官人讨个说法,替小姑娘母女出一口恶气。”
项晨道:“明日我也去。”
巫仁梁等人也抢着道:“我也去,我也去。”
易清风道:“一个恶人用不着大家都去,明日就我也项晨两人去足矣。”
巫仁梁道:“好吧,就你二人去,那我们吃晚饭吧,逛了一下午可把我饿坏了。”说着与众人朝楼下餐房走去。
下楼后易清风叫来店小二问道:“小二,你可知城内有个何大官人?”
店小二道:“当然知道,何大官人远近闻名,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易清风道:“哦,此人有何本事如此大名远扬?”
店小二道:“何大官人本名何顺,就住在城西的何府大宅里,其家资巨丰势力雄厚,乃本城第一大富人家,家中奴仆众多妻妾成群,加之与官府往来密切,所以城中人人都知道他。”
易清风道:“原来如此,不知此人平时可有做仗势欺人的勾当?”
店小二道:“客官若问这等事,只怕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何大官人心狠手辣欺压百姓也是人所共知的,只是因惧怕他的势力,大伙都忍怒不言罢了。”
易清风心下明白道:“多谢小二哥相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小二,小二得了银子眉开眼笑道:“多谢客官。”说着退了下去。
次日,易清风和项晨来到位于城西繁华路段的何府大宅,只前一扇朱漆大门前两只石狮子分立两侧甚是威武,府里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项晨道:“这里必是何大官人府上了,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易清风看了眼斜对面的一家茶铺道:“我们先去喝口茶,等会见机行事。”说着迈步朝茶铺走去,两人刚步入茶铺,一小二匆忙走上前道:“两位客官里面请,想要吃点什么?”
易清风找了处可以看清何府大门前情况的桌子坐下道:“来一壶好茶,再来点上好的点心。”
店小二高声道:“好嘞,客官您稍坐,茶和点心马上就给您送上来。”说着退了下去。
易清风和项晨一边喝茶一边留心着何府门前的情况,约莫过了一个来时辰,忽然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年约四十岁上下,白色面皮,体型微胖,衣着富贵的男子,他刚一出门,在门外站着的几名轿夫急忙跑上前去,一黑衣老者道:“老爷,您这是要上哪去?”
男子道:“抬我去天香楼,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人。”
易清风急忙把店小二叫来道:“小二,对面门前的那个男子可是何顺何大官人?”店小二道:“没错,确实是何老爷。”
易清风掏出一块碎银子道:“小二,结账。”。
等何顺坐起轿子朝前走去,易清风道:“项晨走,我们跟上去。”说着两人尾随着何顺的轿子远去。
何顺乘坐着轿子来到了天香楼前,他下轿后径直朝二楼的包房内走去,此时包房内正有二男一女三人,见何顺进来,三人起身行礼道:“何大官人可来了,快快请坐。”
何顺微微一笑道:“何某姗姗来迟,让各位久等了,还请三位多多包涵。”
三人中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肤色稍黑,面阔大眼的男子道:“何大官人说笑了,您今日能来就是给足了我赵鹏面子。”
众人坐下喝酒,酒过三巡后何顺道:“赵老弟,你也别给我打哑迷了,有什么事直说了吧。”
赵鹏笑道:“何大哥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双眼,那我就直说了吧。”说着示意一旁的女子给何顺加酒。
赵鹏道:“不瞒您说,最近我的好哥们钱彪遇到了点事情,想请何大哥帮忙。”
何顺不动声色道:“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一旁的钱彪道:“何大官人,在下有一妹子年方二十,生得有几分姿色,前些日子被城里开药房的吴大官人相中了,已许了在下一千两银子做为聘礼,在下想着妹子嫁给吴大官人日后必是享福了,所以很是欢喜。”
何顺道:“既如此该恭喜钱老弟才是。”
钱彪叹了口气道:“若是能一帆风顺才好,只是俺爹在生前曾将妹子指腹为婚与邻村的张家,现如今张家之子张荣年二十二,在城内开了一家豆腐坊,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日子过得紧衣缩食的,我这个做大哥的岂能让妹子有福不享下嫁到他张家受穷呢。”
何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这个做大哥的考虑的也在理,不过此事与我何某有何关联呢?”
赵鹏接过话道:“何大哥,城里人谁不知道您手眼通天,天大的事到您手边都缩成了纸般大小,要我说那个张荣也太不识好歹,钱老弟已许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退婚,可是那小子也不知发什么晕,死活就是不肯,这不才让老弟来求何大哥想想法子嘛。”
何顺思忖半天道:“此事难,那小子若是铁了心不肯退婚,我也无能为力。”
赵鹏心知何顺不过是借口推诿而已,于是示意钱彪苦苦哀求,自己则在一旁帮腔道:“何大哥若是要银子打点关系的话尽管开口,钱老弟为了妹子的幸福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何顺假惺惺的道:“看在钱老弟如此为舍妹着想的份上,何某就姑且一试吧。”
钱彪大喜道:“有何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何大哥,我代表舍妹敬您一杯。”
何顺哈哈一笑道:“好,干杯。”说着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在邻坐一包房内易清风催动内力把何顺等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当下怒道:“这个何顺果然是个无耻之徒,这番恐怕又有人要遭殃了。”
项晨道:“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不如趁着夜里偷偷溜进他家,一刀子把他结果了如何?”
易清风道:“不急,我倒要看看他会使什么法子害人。”说着与项晨离开天香楼继续尾随着何顺而去。
何顺回府后随即召来总管,他对总管道:“你赶紧派人去把严捕头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总管道:“是,老爷。”说着安排下人抬起轿子去请衙门的严捕头。
入夜后,严捕头乘着轿子来到了何顺府上,何顺引着他到密室商议。
严捕头道:“大官人深夜唤我来府上可有何要事?”
何顺道:“确有一件要紧事需捕头帮忙。”
严捕头道:“大官人有话直说,在下能办的一定全力协助。”
何顺笑容满面道:“严捕头果然豪爽,此事若成,少不了严捕头许多好处。”说着把赵鹏、钱彪托他之事和盘托出,严捕头思忖片刻后道:“此事好办,张荣那小子不识时务,明日我且派手下安他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抓至大牢关上几天,届时我自有办法逼他把婚退了。”
何顺大喜道:“那此事就有劳捕头多费心了。”说着把一袋二百两的银子递给严捕头,严捕头收了好处忙道:“大官人放心,此事包在严某身上。”说着起身告辞。
此时易清风和项晨弯着腰如两只大猫般立在密室屋顶之上,项晨道:“这两人如此歹毒,留在世上恐怕只会害了更多无辜百姓,必须将他俩铲除才是。”
易清风道:“你说得对,那个捕头这会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你快去将他解决,这个何大官人交给我。”
项晨道:“好。”说着展开身法飞也似的朝严捕头所乘大轿掠去,易清风则不声不响的翻身飞下屋顶,搜寻着何顺的身影。
此时何顺正喜滋滋的朝卧房走去,心里暗道:“有严捕头出马,此事必妥了,不费吹灰之力便赚得了几百两银子,真是快哉。”
正当他暗自高兴之时,忽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他身前闪过,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还没等他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觉得后背被人拍了一掌,随即一命呜呼。
易清风冷哼道:“狗东西,看你以后还怎么害人。”说着拎起他的尸体丢进了附近的草丛中。
且说项晨尾随着严捕头的轿子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他飞身掠至轿子前头负手而立道:“严捕头,出来受死。”
四名抬轿之人见势不妙丢下轿子四散而逃,严捕头大吃一惊,急忙从轿里走了出来道:“来者何人,严某与你有何冤仇?”
项晨冷笑道:“你身为公人,却背地里干着害人的勾当,今日你别想活命。”
严捕头怒喝道:“小子,你找死!”说着拔出腰刀凶狠的朝项晨砍去,项晨冷笑道:“去死吧。”说着身体冲天而起,接着右腿狠狠扫出一道凌厉寒光迎了上去,一声轰响后严捕头口吐鲜血倒地而亡,项晨如杀死一只蚂蚁般看都不看一眼便飞身离去。
项晨匆忙回到客栈,易清风、慕芊芊等人已等候多时了,易清风道:“事办得怎么样了?”
项晨道:“这等小事,简直手到擒来,你那边办得如何?”
易清风道:“轻松解决。”
慕芊芊道:“你们俩去了这一天半夜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这会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易清风笑道:“解决了两个该死的恶人罢了,时候不早了,具体情况明日再说,大家都去睡吧。”说着众人各自散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