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想到上次那晚上, 她坐在他腿上,只是稍微亲了他一下后,发生的尴尬事情。
虞鸢, “……”
虞鸢,“出去睡。”
“鸢鸢,我一个人, 睡不着。”他抿了抿唇,蹭在她胸口。
呜,好软,好香。
他不动声色的占便宜,却还是那副清纯又乖巧的样子。
又是那种可怜可爱的模样,但虞鸢很清楚的知道,只是他不和她来硬的,不然,她根本不是对手。
“谢星朝,需要我提醒你,你之前十九年,都是在和谁一起睡的嘛?”虞鸢深呼吸了一口,冷漠道,“难道都有保姆每天带你一起睡。”
谢星朝,“……”
“没有。”他立马大呼冤屈,“没人和我一起睡过。”
“出去。”
少年一下蔫了。
“要是,明天让我发现你睡在门口,或者又整晚不睡觉。”虞鸢想起他惯用的伎俩,“我就再也不会来了。”
致命一击。
效果拔群。
他这样子,实在太可怜。
虞鸢硬下心肠,看都不看。
不能由他仗着自己美貌,就胡作非为。
虽然他已经十九岁了,但是虞鸢很保守认真,她觉得亲一亲也就算了,要再发生什么进一步的事情,不太合适。
何况,她现在都还没理好自己的心情,而他那么认真,他们的感情太不对等,虞鸢还在尝试着,拿看待异性的视角来看他,而他的感情早已经到了满点。
虞鸢不想拿这种不负责任的心态和他谈恋爱。
而且,她拿自己当标准,她十九岁的时候,压根没想这些事情,每天就读书科研,似乎也过得不错。
不急这一时。
虞鸢清心寡欲惯了,对谈恋爱的需求,本来就不是那么高。
门被重重关上,少年被撵了出去,可怜兮兮的,彻底关在了门外。
十九岁清纯男大学生,一下被迫深夜独守空闺。
长夜漫漫,寂寞空虚冷。
……
第二天一大早,虞鸢七点准时醒来。
她蹑手蹑脚,去客厅看了一圈,他卧室门没关,虞鸢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谢星朝还没起,可能确实之前太累了,少年睡得无知无觉,脸半埋在枕头里,甚至没察觉到她的脚步声。
虞鸢唇角就带了笑。
其实,现在,对她而言,能看到他生活回到正轨,过得活力,健康,开心,她的心情就非常愉悦了。
她稍微满意了一点,便去客厅准备了早餐,八点的时候再去叫他起床。
十□□的男生饭量都很可怕,尤其对他这种个子高,且有运动习惯的。
虞鸢早预料到了,做了很多,谢星朝唯独这点,倒是不在她面前装,可能是知道她喜欢看他胃口好,一顿早餐,都被他吃了个精光。
随后,他很自觉的去洗碗收拾桌子。
虞鸢坐在餐桌前,打开手机,在看自己的日程表。
她有个叫天天记事的电子手账本,基本要做的事情,都会提前至少半个月记录好,精准到每天,她没拖延症,不是有重大变故的话,基本不会打乱安排。
以前申知楠吐槽,说她是理工直女的究极体,白长了一副风花雪月的模样。
“鸢鸢,这几天很忙么?”少年系着围裙,挽起袖子,正在洗着一个盘子,很贤惠的问。
“小竹快开学了,到时候,我要去他学校看看。”虞鸢说。
呵。
他面上笑容却没变。
“还有,我明天要去找丁蕴玉。”虞鸢说,“下午四点,在他学校。”
她为了不让他多心,把时间地点都说了。
少年洗盘子的速度似乎都降了下来。
如果他有双毛绒绒的耳朵,此时此刻,一定都耷拉了下来。
……
这天下午。
太阳天。
购物街,位于临大和京大搭界的地方,平时大学生就非常多,尤其在这种周末的时候,白领也都得空出来闲逛,更是摩肩擦踵,放眼望去,哪里都是人。
谢星朝走在最前面,冷着脸。
他穿了一身黑,黑t黑裤黑运动鞋,浑身似乎都散发着低气压。
许遇冬,“……”
“阿朝,你要吗?”他走热了,在路边麦当劳顺手买了个冰激凌,颤颤巍巍的把冰激凌举给谢星朝。
许遇冬,“……消消火。”
“我没火。”少年冷漠的看着远处。
这还叫没火?
以前许遇冬和他混的时候,见谢星朝和别人打架的时候,都没露出过这么恐怖的表情,很多时候还都是笑眯眯的。
“大哥,报告报告,这里是二十五号。”路和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目标对象已经离开了基地北,正往(3.18)坐标系匀速前行。”
“有病?”少年垂下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路和立马恢复了正常,“阿朝,就咱姐姐,和那男的,从临大北门出来了,正往我们这边过来。”
他们三一路走着。
谢星朝电话响了,他原本不想接,看了下名字,还是接了。
是郑肖然。
和他说了一顿生意经,无非是谢家和郑家商场往来的最近动向。
“阿朝,你啥时候回来?”郑肖然问。
“看情况吧。”
“哦。”郑肖然补充,“对了,还有个事,我前几天出去玩,一个夜场,看到你妈了,和霍玉柳一起。”
谢岗忙着去德国开拓业务,不在国内,祝希禾不该守点规矩,在家好好待着么,和闺蜜去玩也就算了,和个男的大晚上出去在外头玩算什么,据说举止还很亲密。
郑肖然很无语,霍玉柳倒是觉得饶有趣味。
祝希禾风韵犹存,而且很玩得开,他以前就和谢家不对付,尤其和谢歧,龃龉不断,也说不上来他这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
谢星朝显然对此毫无兴趣,“玩就玩呗。”
“那是你妈!”郑肖然说,“和一个男的!男的!二半夜出去玩诶。”
“那又怎样?下次你看到我爹半夜和男的出去玩再来告诉我。”少年语气已经带了几分暴躁。
郑肖然,“……”
这他妈,是他老了吧?无法理解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了。
“阿朝,那可是你妈,我知道你道德观薄弱,我没想到有这么薄弱。”郑肖然痛心疾首,“年轻人要是都是你这样,我们的下一代,都没救了。”
“第一,老头还没和她结婚,她不是我妈。”少年压抑着语气里的烦躁,“第二,她就这样,爬床能爬第一个,就爬第二三四五个,第三,我现在很忙,您没事了,可以挂掉吗?”
郑肖然,“……行,我知道了。”
他还没说完,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许遇冬,“阿朝,他们进商场了。”
“这男的,一点都配不上姐姐好不好。”路和挑剔的说,“比阿朝矮,没阿朝好看,还没阿朝有钱,年龄还比阿朝大。”
“要是我是姐姐,我肯定选阿朝。”
少年看着不远处,模样冷冷淡淡,心情显然差极了。
他真实性格或许就那么差劲吧。
善妒,独占欲又强,没什么底线,也没什么道德观,盯上了的,就算不择手段,也绝对不会松口。
和她分别那几年,即将再见时。
他甜蜜又心酸的想,他现在长大了,成熟了,和她再见,她对他会是什么感觉呢,会喜欢他现在的模样么。
说实话,他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符合她的心意。
虞鸢很疼爱他,但是他能看出来,她毫无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把他当弟弟宠。
可是,他不想当她的弟弟了。
小时候,他发育有些迟,迟迟不长个。
说实话,他很讨厌,小时候苍白孱弱的自己。
好在回去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就开始飞快长高了,一天一个新模样。
那时候,是他个子疯狂拔节的时候,晚上睡觉时,腿经常会疼,以前在虞家的时候,他们很注意他的营养,回了家,保姆无非例行做饭,他也不怎么在家,经常在外头和狐朋狗友一起混着。
他很注意锻炼,最初,只是希望长高,变结实一点,以后可以保护好她和自己,不料,后来完全背离了初衷,倒是打架越来越厉害了。
再然后,他知道了丁蕴玉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