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打开门走进去,敏锐的嗅到了薄荷的味道。
但这个薄荷味和他的薄荷味不一样。
其中还混杂着烟草。
乐望江登时重重的磨了一下牙。
他脱了鞋子后,没有再穿拖鞋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打开了玄关的门走进去。
就看见江翡玉正好挂掉了电话。
而他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烟灰缸,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玻璃烟灰缸。
里头盛满了烟头和烟灰,一看就是抽了不少。
乐望江眼皮子跳了跳,在江翡玉开口前先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还会抽烟?”
“……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一个研究员教的。”江翡玉的嗓子很明显就是被这些东西弄成这副鬼样子:“在戒了。”
得知乐望江不喜欢烟味的第一时间、得知他的计划成功,他可以和乐望江坐在一间教室的时候,他就开始戒烟了。
抽烟还是高一的时候,那天在研究所待的太晚。
江翡玉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便揉着眉心靠着墙叹了口气。
但他没想到还有研究员没有走,对方看出来了他的烦恼,便笑着向他递出了一支烟,说这玩意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的确能缓解一下压力和忧愁。
江翡玉试着抽了一下,第一口当然是不出意料的被呛到了。
但很快的,尼.古.丁的作用发挥了出来。
尤其江翡玉知道了这世上还有薄荷味的香烟。
乐望江并不知道这其中曲折的故事,他只咬着牙骂:“他妈哪个傻逼教你抽烟的?”
他这话大有几分要把人找出来揍一顿的架势,江翡玉只能顺了顺他的毛,换了个话题:“小望,你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
即使他知道乐望江来找他,就说明他选择了他,但江翡玉也是想听一两句好话的。
哪怕这辈子就这一次,可在此情此景下,就算是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句他都知足了。
乐望江想了想,先把抽烟这事放一边,开口就是一句:“你是傻逼吗?”
江翡玉:“……”
还不等他说话,乐望江就又说:“哦,我纠正一下,你他妈就是傻逼。”
“智障吧你?还是脑子进了水后又遭了电?”
“你他妈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
“还是被人魂穿了?”
“你是不是易感期还没结束呢?”
乐望江这张嘴,要骂人的时候,那真的是不带重样的,江翡玉被他狠狠的批了一通,乐望江才说:“还抽烟——抽你个头!对爹就不能有点信心吗?我哥让你不给我发消息你就不给我发?你他妈谁的男朋友?他要是敢不让我见你你就不会带我走吗?”
“你读书的时候就这么拼,拼着做实验拿奖金分钱,不就是为了自己有点经济基础吗?还是爹在你眼里就这么难养活?”
他说了一大通,但简化下来其实就是一句话
“要是我家里不同意我和你,那你就带我私奔啊”
很简单。
也很俗套。
可却是江翡玉最想听到的。他虚搂着乐望江的手猛地缩紧,将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贪婪的汲取他从外面带来的风雪,以及混在其中的冰薄荷味。
无论他抽再多的薄荷烟,吃再多的薄荷糖,那些东西都无法替代乐望江身上的味道。
他有的不是烟瘾。
见他不说话,乐望江没挣扎出来,只是用手肘顶了顶他:“你呢,解释。”
“……”
江翡玉沉默了片刻,沙哑清冷的嗓音一字一顿的在乐望江的耳边响起:“和你所有的相遇与故事都是我的算计,如果你还是不喜欢我……但如果你喜欢上我了,就别想离开了。”
他没有说如果乐望江不喜欢他他会怎么样,但他想他应该还是不舍得伤害他的。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个人要离开,那肯定是他。
好在他们没有人会离开。
因为他的生活中没了乐望江的话,那他的生活将毫无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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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次暗鲨
乐望江跟江翡玉厮混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家。
他心虚的拉了拉自己新换上的高领毛衣进屋,就见程晗和乐戚还有乐落秋跟兰锦在搓麻将。
这是他们过年的老传统了。
麻将桌就摆在客厅里头,乐望江肯定是要路过的。
到底是自己一声没吭就在外面过了夜,乐望江也理直气壮不起来,只是在他蹑手蹑脚想要溜回楼上时,程晗柔柔的说了句:“还知道回家呀?”
乐望江轻轻咳了咳:“你们玩。”
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和出去的不一样,乐家三人沉默了一下,还是乐戚温和的问了句:“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他看向乐望江身后:“没把玉玉带回来?”
乐望江一愣,就见乐戚冲程晗无奈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今年汝汝要带儿媳回家了呢。”
“呵。”兰锦瞥了一眼乐望江脖子上一点没有被高领毛衣遮掉的痕迹:“谁是儿媳还不一定呢。”
程晗轻轻的将手里的麻将推倒,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胡了,给钱吧。你说谁是嫁出去的那个?我刚在摸牌,听的不是很清楚。”
江翡玉的眉眼和兰锦的眉眼是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曾经做过alpha,兰锦还带着点英气:“你自己看看谁换了衣服回家的。”
程晗早就注意到了,但她只说:“那你自己再看看谁年年来这过年的,以后小江那孩子不是来我们家过年?中秋你也是在我这过的,你不打算带小江那孩子一起?哦,还有……”
“……行了。”兰锦头疼的捏了捏山根:“让他入赘。”
“纠正一下,嫁进来。”
“你清醒点,最多入赘。”
“只能嫁进来。”
“只能入赘。”
……
乐望江真不知道这场面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但反正没有人问罪也是好事。
乐望江拎着自己的手机,一边低头给江翡玉发自己到家了一边上楼。
【跪下喊爹就行:你知道你妈在跟我妈争你到底是嫁进我家还是入赘进来的事吗?】【江老狗:看你。】
【跪下喊爹就行:……我不是问你的意见!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这个魔幻的世界,我还做好了准备在大过年的跟他们吵一架呢,结果他们现在居然在争论这个问题?】【跪下喊爹就行:白瞎了爹的腹稿。】
【江老狗:腹稿?】
【跪下喊爹就行:对啊,我还准备跟他们说,就算他们不同意也没用,反正我以后要学金融这一块,养得起你。】话是这样说的,乐望江还是很高兴。
他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集训回来后拖出来的两个大行李箱塞了回去。
不用做随时跑路的准备了。
年三十那天,乐望江收到了江翡玉拍的一张照片。
他本来还在为一大早就要起床这件事抱怨,看到照片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
照片里田老坐在椅子上,正在用实验酒精灯烤火锅丸。
【跪下喊爹就行:能熟吗?】
【江老狗:能。】
江翡玉回消息永远很快,但总是过于简洁,好像巴不得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不过好在乐望江并不在意。
乐戚坐在他身边,见他终于收起了那一副幽怨的模样,不由得问道:“玉玉给你发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乐望江点开给他看:“他老师在用酒精灯烤丸子。”
“……田老?”乐戚微微有些讶异:“他已经很久没有收过弟子了。玉玉在陪他过年?”
正在跟程晗争夺最后一包绿茶味瓜子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