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儿揉了揉头发,睁开眼睛。
自从和噬魂那一战伤到了经脉之后,她就很少能够睡的这么沉稳了,昨天晚上居然没被疼醒,月明儿觉得自己仿佛遇到了极开心的事情。
她站起身来,双脚着地,慢慢的走了走,觉得经脉部位果然没有撕扯的疼痛,甚至就连和噬魂王那一战损伤严重的精神力,都没有像以前那么疼痛难忍。
月明儿有些开心的笑:“罗宁的炼药之术的确实不错。真可惜他是个人族,如果是个魔族,我肯定直接把他拐走。”
她正在懊恼之时,突然想到:“他好像是未来的我送到这个时代之中的,那么想来,他果然是跟在未来在我身边的,竟然得到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助手,未来的我,运气可真是好啊。”
月明儿的唠叨声音很小,罗宁并没有听到,只是隐约听到她自己一个人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如果罗宁知道此时的月明儿心中闪过的念头是把他拐走,他肯定会非常高兴的说愿意。
他端着一个简易的小盆,里面放着一些他准备的吃食,还有早上去外面采摘的一些新鲜果实,一起送到月明儿的身前,对她说:“月儿姐,你该收拾收拾吃早饭了。”
月明儿点点头,伸手就要放一个净尘术,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魔气,竟然是一点都没有了,她不禁有些愕然的喊道:“罗宁,你快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体内的魔气怎么好像一点都没了?”
听到月明儿这么说之后,罗宁点点头,认真的对月明儿说:“月儿姐,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早让自己的经脉康复起来,这个阶段,魔气在你体内流转,对你来说是极大的妨碍,所以在昨天你休息的时候,我将你的魔气暂时封住了。”
罗宁的好意,月明儿是知道的,她也的确感觉到魔气在自己的经脉之中流转,经脉会经常疼痛不已。
可是听到罗宁这句话之后,她还是不太高兴的唠叨着对罗宁说:“你怎么不问我一声,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魔气全都散走了,这样我会超级痛苦,我会生不如死的好吗!”
罗宁无奈说道:“月明儿,你又跟我念叨什么?我难道不知道,你一旦恢复元气,就能够用极快的速度恢复吗?你不要跟我装可怜,没什么用处。”
罗宁淡淡的对月明儿说完之后,又对她说:“月儿姐,不得不说,我希望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随后罗宁又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就端了一个盆,上面飘着一把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木梳子,罗宁对月明儿说:“麻烦月儿姐,就用这些东西洗漱吧。”
月明儿点点头,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个梳子,开始梳头,她的头发发质很好,轻轻往下一划,就顺了很多,虽然昨天夜里没有整理头发,把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还是一梳子下去,基本上根根分明。
梳完头发之后,月明儿又从洗脸盆之中捧了一些水,附到自己的脸上,看上去惬意又温柔。
洗完脸之后,月明儿披着一头几乎如瀑布一般的长发,站在罗宁面前,对他扬了扬手中的梳子,说:“这梳子梳头发还挺舒服的,应该不是你常用的吧,看上去雕花镂空的,还挺精致,是女孩子送你的?”
听到月明儿这话,虽然知道她只是无意这么一说,罗宁还是没忍住心中一滞,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嘴唇。
他清了一下喉咙,对月明儿说:“不是,这是我以前闲着没事练雕工的时候,雕出来的。”
以前无傀曾经教罗宁炼制傀儡,罗宁没有无傀那种可以凭空赋予灵智,改变那物体形态的能力,只能自己雕出傀儡人的形态。
这梳子也是那个时候,练习的时候,随意雕出来的。
听到罗宁这样说之后,月明儿没忍住,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手中这枚精致的梳子,口中赞叹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这梳子真是相当漂亮。”
现在月明儿口中赞叹自己,罗宁现在实在是忍不住,有些……心魔丛生。
他赶忙转移话题,对月明儿说道:“月儿姐,你怎么不把头发束起来?这毕竟是在丛林之中,你头发又长,还没有魔气傍身,如果真的缠到哪里,就不好了。”
虽然是这么个理,可是……
月明儿认真的看着罗宁:“我又没有办法,我实在是不会。”
理直气壮的说完了自己不会之后,月明儿才愕然反应过来。
自己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不会这两个字说出来了。
向来需要什么都会,什么都了解,什么都可以靠自己做到的明月沉公主,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了自己不会。
承认自己不行的时候的感觉,并没有她想象之中那么痛苦,反倒是还带着几分轻松。
罗宁却没管她现在纠结的内心,脑海之中只咀嚼着刚才她说的那句不会。
平常之时,衣饰华美,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居然不会束发,罗宁不由问道:“月儿姐,那你以前的头发是怎么整理的?”
月明儿理直气壮的一抬手:“以前在魔族的时候,当然是有侍女帮我,至于离开了之后,我有灵气啊。”
某些人看着光鲜亮丽,其实连个头发都不会扎。
罗宁无奈的到外面掰了一截树枝回来,一边走,一边用元气削成了一个简单的木簪子,又从空间戒指之中,找到一条用来系小袋子的黑色短绳,拍了拍月明儿的肩膀,对她说:“月儿姐,过来,我帮你扎头发。”
罗宁是个大男人,会扎的发髻,的确是简单的可以,这是罗宁以前在家的时候,常见他母亲在没有事情需要做的时候,随意梳的。
只要将头发分成上下两个部分,上面那部分用黑绳束起,然后握住发尾,直接凝成一圈,盘在头后面,下面垂下的发丝,分成两股,缠上去,用他刚才做出来的那发簪,插上就是了。
只是他在做的时候,才在心里有些赧然的想——这好像有点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