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有点装屁的帽子摘了,我走上前去,走近了发现,这道观其实也不算很小,只是,门前的竹叶有点多,像是有一段时间没人洒扫了。
这,其实没什么奇怪的,现在这年头,假和尚,假道士都是极多,在一些香火鼎盛的大型的庙宇里头,总有不少进进出出的僧人的,但是,白天是这样,晚上就不一定是怎样一个景象了,在民间,一些真的有人修行的没什么香火的庙宇和道观里头,通常,有那么三四个人就不算少了。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呼唤一声,一句话出,并没有人立即回应,轻轻地推开虚掩盖着的门,走到前殿,发现,这前面的院子里头,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杂物,正中间,供奉神龛的屋子前面的空地都是用青砖条石铺的,很明显是多次修补过,那些砖块,大小不一,但是严丝合缝弄得还算规整。
在这空地中间,有一个像是磨盘一样的东西,有圆桌那么大,应该是用一块巨石雕刻的,它是平的,圆形,四周隆起,里面盛满了香灰,正中间,三个快有小女生的胳膊那么粗的三个一米来长的香柱烧了一半,看起来,是用来祭天的。
从檀香上判断,这道观里头,确实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来人去了哪里,想到此处,脚下夹紧,穿堂过户跑进去,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却都没遇到一个人。
这让我有些慌了,连忙又跑回来,正掐着腰在那里犯嘀咕呢,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穿着一身粗布衣衫的鬼鬼正背着一个好大的竹篓推门进来,转头看时,四目相对,小妮子一下就愣住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我笑了一下,于此同时,鬼鬼却蓦地转过头去。
我以为,这小妮子还在生我的气,正待走上前去逗逗她,却见,那半掩着的大门微微一动,一个同样穿着粗布衣服,还带着一个头巾的女人从鬼鬼的背后探出半个身子......她没注意到我,正跟鬼鬼说着什么,可,看到这女人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眼熟,等她转过头来看着我,一下子,两个人全都定在那里里,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大脑真的短路了,还是对方,先开的口,那女人拉着竹篓的背带,抿嘴一笑,一下子,露出了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带着一点小狡猾的狐媚样子。
“臭狐狸。”丁翎说着,咬着嘴唇站在那里,一副你不过来我就不跟你好了的小模样。
我走过去,怔怔地看着她,伸出手来在这打扮得跟个村姑似的美妞儿的脸上捏了捏,又捏了捏,确定这妞儿是真的之后,一下没忍住,眼睛又是一阵模糊。
来的,是丁翎,她竟然还活着......虽然这场景有点逆天,但是,当时的我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一切是为什么,只知道,一把将这失而复得的女人揽在怀里,再也不想放开了。
“丁翎姐姐,是你么......”一脸恐惧地捂着自己的小嘴,小艾走上来,丁翎见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可眼泪,分分钟地滚落下来,跟本就是止也止不住......她点点头,忙里偷闲地伸出手来在小艾的脸上捏了一下,随后笑着对她说:“不是我,还会是谁呢?”
“可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你不是......”小艾说着,也有些激动,这时候,却见丁翎转过头来对我说:“是鬼鬼。”
“她怎么做到的?”我说着,转头看着嘟着小嘴一脸幽怨的小妮子,都说女人是惹不得的,这丫头,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肯原谅我呢,想到这里,我伸出手来示意她过来,小妮子扭过头去,不理睬,随后又忍不住瞅瞅我,哼唧一声再次转过头去。‘见她如此,真心是被逗笑了,高兴得有些过头的自己直接跑过去,将这小妮子一下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
鬼鬼没想到会有这一手,一张小脸,当时便红得快要滴出水来,正在此时,听得一声咳嗽,一个看年纪只有三十左右的女道姑从屋里走了出来,真真的,叫一个神出鬼没。
见到此人,鬼鬼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赶忙叫我将她放下来,整理整理衣衫,直接羞得躲到了我身后。
我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是,看长相看气度,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凤九幽凤姑姑了......想到此处,赶紧上前打了个稽首:“您就是凤师叔吧,晚辈陆离,这厢有礼。”
凤九幽见了,上下打量,一阵皱眉之后,面露轻蔑之色,她看看我,又看看丁翎和鬼鬼,叹息一声转过身去,一句话没说,就回去了,真真是把我晾在那里,熟视无睹。
“她好像不喜欢我。”转过头来拉着丁翎的手,我苦笑道。
“凤姑姑最讨厌臭流氓了。”鬼鬼说着,捂着自己的小脸还踢了我一脚,我转头瞪她,小妮子又一溜烟似的跑到了丁翎的身后,只露出两只大眼睛,依然带着浓浓的不满。
“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莞尔一笑,我道。
“没有。”鬼鬼说着,很气人地一撇嘴。
“那你呢?”摸摸丁翎那泪眼婆娑的一张小脸,我笑着说。
“我也没有。”丁翎说着,又像平时一样,翻着眼睛白了我一下。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两个人就这么有点肉麻地对望着,良久之后,给这美妞儿擦擦脸上的泪水,一把搂在怀里,扣开唇齿狠狠地亲了一通,虽然,在一个清净地干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些不要脸,但是,情到深处,还哪里把持得住。
这的确是丁翎,那个有点傲娇的美妞儿,将她抱在怀里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感觉不会错,可,她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依然是一个,让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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