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的眼里冷了下去,和殷冥殃来这里只是意外,毕竟国内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得罪了太多人,算是把国家的高层全都得罪了一个遍,何况还救下了虞涯。
她还真没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可能是自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放松了警惕,直到这个男人出现。
她垂下眼睛,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握紧,但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
“我没有多余时间和你耗,你若是想说,我就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男人大概没想到她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上心,唇角弯了弯,“我不用说了,会有人来找你的,珍惜这几天的安稳日子吧,容小姐,对了,还有你身边那位,他实在是有些碍眼了。”
容鸢没说话,看着他缓缓消失,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给她的压迫很强。
但是听对方的语气,他似乎只是一个小喽啰。
她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甚至想着,要不要和殷冥殃换个国家生活得了。
她决定回去就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反正殷冥殃不会拒绝的。
然而等她到了家,发现殷冥殃不在。
她在客厅一直等到晚上,殷冥殃还是没有回来。
她不禁有些着急了,起身拿过外套就要出门,但是刚打开客厅的门,就看到了形容狼狈的男人。
“殷冥殃?”
她喊了一声,殷冥殃抬头看她,突然将她揽进了怀里。
容鸢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很大,连忙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怎么了?”
“鸢鸢,我有点累。”
殷冥殃极少露出这么弱势的一面,连眼眶都是红的。
容鸢心头一软,刚想问得仔细一点儿,就感觉怀里突然一重,他竟然晕了过去。
“殷冥殃!!”
容鸢喊来了医生,却发现殷冥殃的手掌紧握着,怎么都打不开。
他的手掌心已经是血迹斑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除了一点儿外伤,没其他大问题。
但是殷冥殃这一睡,直接睡了两天。
容鸢都有些沉不住气了,直到他醒来,茫然的看了一眼天花板。
“殷冥殃!你怎么样?”
她端来一碗粥,极少看到他生病的模样,如今发现他唇色苍白,眼神朦胧,只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
殷冥殃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良久才松了口气,“幸好......”
“到底怎么了?”
“遇到了一个催眠术很厉害的高手,我没设防,差点儿中招,幸亏一直握着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很厉害,而且是针对我们来的。”
容鸢的手上一抖,指尖捏着勺子,缓缓搅拌着粥,“他有说什么吗?”
“让我忘了你,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殷冥殃抬手揉着眉心,看样子那人的催眠术确实很强。
容鸢给他喂粥,眼底划过锐利,“恐怕日子要不太平了,其实这两天也有人来找我,是关于我的身世的,但是我问了虞先生,他说我确实是他的亲女儿,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殷冥殃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有些委屈,“也许鸢鸢不是虞家的女儿,虞涯只是在骗你,若是你还有其他身世,那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等一切结束,如今又来了新的麻烦,他觉得烦躁。
容鸢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突然觉得好笑,这人似乎越来越小孩子气了。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殷冥殃的眼里全都是冰冷,将她紧紧的抱着,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
容鸢只是抬手抚着他的背,轻柔的安慰着。
殷冥殃的短发抵在她的腮处,有些痒。
“鸢鸢,如果你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夫,那该怎么办......”
他的语气很失落,说话时,将她抱得更紧。
容鸢觉得好笑,放开他,非常认真的看着他的脸,“殷先生,需要我提醒你么,我们有孩子,是夫妻,至于你说的未婚夫,哪里来的哪里待着。”
殷冥殃瞬间乐了,眉眼都亮了起来,“你说的对,我们是夫妻,你可不许对不起我。”
容鸢觉得这人可能是想多了,抬手揉着他的脑袋,“这里也不太平,咱们最好多个心眼,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那就等着吧,总会露出狐狸尾巴。”
殷冥殃点头,将她碗里的粥喝完,舔了舔舌尖,眼尾要勾不勾的看着她,“如果有人和我抢你,我就把他......”
他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容鸢低笑,不再说话。
晚上,两人像往常那样恩爱完,正打算睡觉,外面就传来一阵枪声。
容鸢率先起床,拉过一旁的外套就打开了窗户。
他们出国并不匆忙,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周围的安保也很严密,不至于让人一下子端了老巢。
但是刚刚的枪声很近,好像就是在庄园附近。
殷冥殃醒了,将她手中的枪拿过,重新放回了抽屉里,“不过是几只蟑螂,不用你出手,乖,好好休息。”
容鸢看向他,总感觉这人应该是知道来的是谁。
她拧眉,他们在国外并没有认识什么人,国内的仇人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追过来,会是谁呢?
她重新躺下,窝进他的怀里。
第一个晚上的枪声,她确实选择相信了殷冥殃的话,并没有过多在意。
但是第二晚,第三晚,每晚的枪声都在提醒她,有人在强行闯庄园。
她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抓过外套就要出门。
“鸢鸢,你要走?”
殷冥殃的声音有些低沉,拉住了她的手腕。
“殷冥殃,你在担心什么,我们两个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现在没谁能把我们分开,你信我,行吗?”
殷冥殃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穿了衣服,“我和你一起出去。”
容鸢知道他的状态不对劲儿,心里气,可又舍不得去苛责他。
两人去到大门,发现外面的两方已经在对峙了。
但是闯庄园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直到那个男人缓缓走了出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容小姐,又见面了。”
容鸢还以为他是小人物,没想到还是个有身份的。
她拧眉,“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容小姐,我只是想带你认祖归宗罢了,但是你身边的先生一直拦着,还不惜朝我们开火,实在是有些碍眼了。”
他说碍眼这两个字的时候,眉心有些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