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说完这些,脸上依旧很平静。
“我以前也养宠物,你知道我家有只博美,长得很漂亮,我拴着它的皮绳是黑色的,是特意定制的,别人栓在我脖子上的绳子也是黑色的,金主不高兴了,我就得汪两声,最开始很屈辱,后来就习惯了,整天被喂药 ,什么力气都使不上,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君家。”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嘴角扯了扯,“如果你是我,你会放下这段仇恨吗?君九思?”
君九思只觉得胸口堵得很,他只知道当年她家破产的时候,她出了国,但没想到她在国外过的是这种日子。
他张张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许久才像是解脱似的,将她的手铐松开,“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得越远越好。”
小九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勒出来的几道红痕,缓缓咬唇。
等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门口,她才回应道:“好。”
小九离开了这里,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下很确定,她和君九思之间的矛盾算是彻底解除了。
她连忙定了去国外的机票,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京都。
而君九思在她走之后,就安静的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但也只抽了几口,他就盯着外面的天色发呆。
直到烧到了手指,他才将烟头丢掉。
虞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很是不耐烦,却又耐着性子去哄她。
一个小时候,他回到了虞家。
虞怜显得很高兴,虽然被殷冥殃拒绝了,但她身边的君九思也是优秀的男人。
她毫不犹豫的揽住了人,两人很快就滚到了床上。
快睡觉时,君九思给她端来了入睡前的牛奶。
虞怜犹豫了几秒,还是喝了下去。
半夜,君九思起身,懒懒的在房间里转了起来。
虞怜虽然看着很蠢,但对人的防备极高。
他在虞家这么久,都没有进过她的书房。
他推开一侧的门,缓缓走了进去。
虞怜的书房并不大,而且和卧室是相连的。
君九思一直觉得这人恐怕有两副面孔,但却一直找不到证据。
如今坐在虞怜的书房里,他随手翻阅了几份资料。
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料,他的眉心拧紧,又打开了一旁的抽屉。
抽屉里是几张照片,没什么其他深意。
君九思挑眉,在找到一张精神病的诊断书时,嘴角勾了勾。
他并没有听说虞怜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但是虞怜的妈妈云桐有,而且精神一直不太稳定。
还有容鸢,容鸢的精神也出过问题,据说还是家族遗传。
可是虞涯那边却很正常,现在看来,遗传的家族是来自云桐的娘家了?
他获得的资料并不多,只知道云桐是云家人,而云家当初低调的退隐,现在想来,大概是和遗传性的精神问题有关,所以云家人不能再抛头露面,以免惹出什么其他麻烦。
但虞怜既然不是云桐的亲女儿,又怎么会也被诊断出了精神病呢?
他把诊断书拍了照片,在联系人里翻了翻,最后发给了容鸢。
没想到容鸢这个时候还没睡,很快就回复了。
——虞怜是云桐的其女儿,正常,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翻书房?
君九思的嘴角勾了勾,懒懒散散的在椅子上坐下。
——还不是想找点儿可以帮助你们的东西,不过找来找去,似乎什么都没有。
容鸢眯了眯眼睛,虞怜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草包,既然书房什么都没有,那只能证明她很会隐藏。
她又询问君九思,虞怜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君九思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听到的对话。
——她的背后有人,看样子是那个人在支持她,而且她叫他义父。
看来虞怜背后的人很有手段,虞怜的很多手段,不过是遵循了对方的指令而已。
君九思看到容鸢又发来的一段话,深表赞同。
看样子虞怜身边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也不用耗在这里。
他打了一个哈欠,隔天一早就从虞家消失了。
虞怜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书房被人翻过,只知道君九思离开了,并且拉黑了她的联系方式,她气得将桌上的化妆品全都挥到了地方,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一样!
她不由得联想到了容鸢的身上,君九思这么耍她,难道是受了容鸢的指使?
她气得眼眶发红,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必须要让容鸢付出代价!
她又打了那个电话,语气十分不友好,“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除掉一个容鸢而已,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
男人轻笑了两声,“若是容鸢很好对付,虞小姐又何必来求助我。”
虞怜的脸色一僵,心里十分不舒服。
“虞小姐,其实你可以跟你妈妈商量一下,我想她肯定很愿意出一份力的,你妈妈是精神病,她杀人可不犯法,而她的背后有云家,容鸢若是动了她,云家不会善罢甘休,就看你愿不愿意让你妈妈去冒险了。”
虞怜的眼睛眯了眯,“莫声,你的想法可真下作。”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呼莫声的性命。
莫声的语气变得危险,“虞小姐,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你没资格对我的想法指手画脚。”
虞怜心头堵得很,气恼的挂了电话。
精神诊断的证书她也有,但她不好亲自出面。
毕竟网上还有那些流言在,若是她光明正大的去对付容鸢,只会被那些媒体大肆报道,觉得她心虚而已。
但若是云桐......
虞怜有些犹豫,拳头一握再握,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
容鸢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又背了黑锅,她昨晚住的酒店,没有回水云间。
醒来后,打算给殷冥殃打个电话,却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海外的来电。
她的嘴角勾了勾,毫不犹豫的回拨了故去。
那边却没接,想到那边正是半夜,她也就没有再拨第二个。
去大厅吃了东西,她正打算去找三三玩一会儿,就看到面前出现一片阴影。
抬头发现是云桐,云桐的脸色很差,自顾自的在她的对面坐下。
容鸢摸不准这人的想法,只能拧眉,“云夫人,有事吗?”
云桐十分反感容鸢,看到她时,胃里都在翻涌。
想到女儿的哭诉,还有因为容鸢陷入低沉,她的面上就更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