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懂的不是我,是你啊。”
殷司鹤的脸上有着一抹嘲讽,懒得再继续和她纠缠。
“若是不信的话,不如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看看殷冥殃会不会主动来找你。”
“他肯定会的!”
她这么重要,参与了这么多事情,怎么能是无足轻重呢。
殷司鹤颇为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所以动了情的女人就是无趣。
无趣极了。
他摇头往外走,却在大门的时候,碰上了慌慌张张的殷庭。
他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直都没什么好感,微微侧开身子,却听到对方说:“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赶紧去医院看看你大哥!”
殷澜?
“他怎么了?”
殷庭的目光顿住,怀疑的在他身上扫了扫,“被车撞了,还在医院抢救,司鹤,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如今继承人的争夺已经拉开了帷幕,这第一个牺牲的人,竟然就是殷澜。
殷司鹤挑眉,觉得十分好笑。
“爸,我对大哥动手做什么,我对殷家的生意一窍不通,总不能不知好歹,去抢那个位置吧。”
殷庭点头,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没这个心思。”
殷庭的心里是偏向自己的大儿子的,至于另外两个儿子,一个殷司鹤只知道混吃等死,一个殷冥殃从小就不在身边,压根就没什么感情。
所以如今殷澜出事,他慌了。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
殷司鹤将扇子摇了摇,大概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他的嘴角勾了起来,想白拿人家那么大的一块地皮,不付出点儿代价怎么行,要真把殷冥殃当软柿子,那可是要吃亏的。
接下来的时间,殷庭和老爷子都赶去了医院。
幸好这场车祸并没有伤及性命,只是短时间内无法醒来,得多休息。
殷礼坐在一旁,瞥了一眼殷庭,“车祸调查清楚了么?”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殷冥殃,毕竟刚想把水云间的地要过来,转眼就出事,怎么看都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殷庭擦了擦汗水,“爸,已经调查清楚了,就是......就是普通的车祸。”
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一猜就不是什么普通车祸!
“混账东西!!”
殷礼狠狠拍了拍桌子,吓得殷庭瑟缩了一下,“爸,小澜现在还晕着呢,就算要找他算账,也得等他清醒了再说。”
殷礼揉着眉心,“行了,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庭知道瞒不下去,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代。
“小澜前段时间迷上了一个模特,包了她一阵,没想到那个模特表面乖巧,背地里还和好几个男人有来往,她的其中一个情夫比较偏激,听说小澜把人霸占着,不让她出门,就......就开车撞了他。”
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花心似乎是殷家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殷礼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原来是殷澜自己做的孽,看样子这件事确实和殷冥殃没有关系,只是巧合罢了。
他气得胸腔发抖,原本还想着靠这件事,打压一下殷冥殃,没想到殷澜会这般掉链子。
“蠢货,烂泥扶不上墙!”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就拂袖而去,可见被气得不轻。
殷庭坐在病床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殷澜的厄运都是殷冥殃带来的。
老爷子也真是的,让这个私生子在外面自生自灭不好么?非得把人带回本家,膈应所有人。
*
泡好的茶被端了上来,殷冥殃正看着文件,就看到李虚从外面回来了。
“先生,事情办好了。”
殷冥殃的眼波都没有动一下,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虚觉得十分解气,撸高袖子在一旁坐下。
“先生,我这次又知道了一件事儿,听说以前有人给你算过命,说你血里带煞,会给殷家带来厄运。”
出生就被人这样算命,生下他的女人自然不会有好结局。
被刻上这样的烙印,一辈子都过得凄惨。
若不是被人捡了回去,她恐怕早就死在京都某个旮旯了。
“先生,我看殷庭十分担心殷澜这个儿子,会不会再拿这件事来说?殷礼那老头子若是动摇了,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人一老,就会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传说。
不然殷冥殃也不会被放逐这么多年,若不是他的成绩实在太惹眼,老爷子又怎么会冒着这个风险,让他回来。
李虚的意思是,要早做打算了。
殷冥殃喝了一口茶,目光淡淡的看向楼梯口,“容星河呢,还是没出现么?”
容星河在江城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如今倒是销声匿迹了,还真是沉得住气。
“暂时没出现。”
殷冥殃也就不再问,视线微微转了一下,“盯着殷家,别节外生枝。”
李虚点头,本来打算退下的,但是转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三三,有些纳闷。
“先生,三三没在么?”
那人平日里和容小姐形影不离,今天却不见影子,有些奇怪。
殷冥殃的手一顿,“他在江城,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李虚奇怪的瞄了他一眼,嘀咕道:“容小姐挺在意那孩子的,先生就算要做什么,也得看在容小姐的面子上,不要太过分才好。”
他这是笃定,三三的消失和殷冥殃有关。
“嗯。”
殷冥殃没有反驳,鼻腔里哼出这么一个词,便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浅眠。
而楼上,容鸢盯着浴室的镜子发呆。
从江城回来之后,记忆就变得有些奇怪。
每隔一会儿,就会涌现一些东西,让她不得不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整理。
她和殷冥殃有过婚姻,和穆晟有过婚姻,可穆晟既是虞家老爷子看重的未来孙女婿,又怎么能在江城和她结婚呢?难道虞老爷子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这是一个谜团。
第二个谜团便是那支笛子,每每想到那支笛子,眼泪就会不自觉的留下来,那个笛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至于第三个谜团,便是关于穆晟的长相。
尽管记忆在一点点的恢复,但是关于国外的那几年,依旧有些模糊。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楚。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自力更生,那个名义上的母亲并没有管她什么,一直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的记忆里,除了读书,勤工俭学,自己似乎也没有做过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