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像是老朋友在互相寒暄,说话却是针锋相对。
盛京西也不想和他多耽搁,抬脚便要进去。
没想到一向不怎么搭理人的殷冥殃,反而主动邀请。
“盛总,你恐怕不了解藏娇阁这个地方,不如我带你进去,咱们也可以坐一起喝喝酒。”
盛京西有些意外,眉心拧紧,“也好。”
就这样,两个并不怎么熟的人,奇迹般的坐到了一个包厢。
泠仄言开门进来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就连君九思都有些纳闷,喊来经理,叫了几个女人进来陪着。
盛京西挑了皮肤最白的两个,左拥右抱,好不快乐。
君九思也挑了一个,只有泠仄言和殷冥殃的面前孤零零的。
殷冥殃的目光看向了容鸢,容鸢身子一僵,连忙低头,将眼镜扶了扶。
她只恨自己出门时伪装得不够深,这会儿压根不敢面对他的视线。
现在盛京西玩得高兴,她也就悄悄起身,想要离开。
没想到盛京西抱着两个女人,还有空伸手拉住了她。
“去哪儿?我今天还没玩够,作为导游,就得等我一起。”
容鸢身子一僵,因为他的发话,现场的目光通通落到了她的身上。
这些都是她的熟人,她真害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马脚,被人看穿身份。
她的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这种帽子是带假发的那种,她有信心伪装一时 ,但要在这么多老狐狸的面前演戏,她压力很大。
殷冥殃看向盛京西拉着容鸢的手,嘴唇抿紧。
“盛总,我看你的那个地方太挤,不如让她坐我这来,我也好帮你看着。”
盛京西不是沉迷酒色的人,会抱着两个女人,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他轻笑,将容鸢直接往殷冥殃的身边推,“也好。”
容鸢吓得花容失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殷冥殃稳稳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窜进鼻腔,她僵硬的不敢动一下。
帽子自带的假发是酒红色的,她也特意化了很浓的妆,应该不会被他认出来,她得冷静。
她推开他的手,规矩的坐在一旁。
殷冥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肃了肃。
容鸢注意到,他今晚的脸色格外的不好看,刚刚还在咳嗽,难道是生病了?
“咳咳咳。”
殷冥殃又咳嗽了两声,捂着嘴,睫毛低垂。
坐在他对面的泠仄言拧眉,“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喝酒,逞什么能。”
“不过是小小的发烧,没什么的。”
他说话有些没力气,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泠仄言叹了口气,“小鱼儿还要观察几天,虽然情况有好转,但依旧很危险。”
“我并不关心这个孩子怎么样,能活着是她的造化。”
坐在一旁的盛京西表面上虽然在和两个女人嬉戏,实则将这些话听进了耳朵里。
他挑眉,端过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想要喂他酒,却被他推开。
女人的脸上有些难堪,这个男人的脾气真是不好琢磨。
盛京西喝了酒,指尖缓缓在沙发上划着。
这两人说的孩子,该不会是穆晟的孩子吧?
听说穆晟有一个孩子,原来竟然是真的。
那样的一个男人,居然会和女人生孩子。
那个叫容鸢的,可真是有本事。
盛京西对江城的八卦早有听闻,他也布下了不少自己的眼线。
不过他对江城这些人的恩怨纠葛,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想找到当初那个小女孩。
想到那个小女孩,他顿时觉得怀里的两个女人索然无味,直接推开,“滚一边去。”
两个女人被他突然升腾起来的戾气吓了一跳,吓得起身,赶紧走出了包厢。
她们好歹是君九思的人,君九思对这里面的姑娘,还是不错的。
遇到像盛京西这么难对付的,也要出面说上两句。
“盛总,她们不过是来这里面讨一口饭吃的女人,你何必动怒。”
盛京西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容有些刻意。
从他的话里能听出来,他对女性怀着巨大的恶意。
说完这句,他看向了泠仄言,笑了笑,“我听说泠医生结婚了,不会因为这个,就不碰其他女人了吧,老婆是工资,准时发,习惯了就没意思。”
泠仄言也蹙了蹙眉,刚想反驳,就听到殷冥殃开口。
“盛总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不怕将来真的栽到一个女人的手里,到时候可就狼狈了。”
盛京西的脸上是一贯的匪气,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下。
“殷冥殃,我可不像你和穆晟,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我玩风月,玩女人,唯独不玩感情。”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那就不劳你费心 ,这种生物,还不值得我费神去讨好。”
“盛总这么看不起女人,莫不是忘了,你最落魄的时候,可是一个女人救了你的命。”
这句话一出口,包厢里的气氛就沉闷了许多。
殷冥殃的目光轻飘飘的,而盛京西则沉重了一些。
甚至可以说是,乖巧无辜了许多。
他的脸上难得正经,抬眼毫不犹豫的和殷冥殃对视。
“她是不一样的,她强大,聪慧,可爱,善良,有太多的优点,和那些阿谀奉承的女人完全不同,你别把她和那些女人比较。”
难以置信,他的嘴里还能吐出夸人的词汇,而且是夸奖一个女人。
殷冥殃的眼里沉了下去,捏着杯子的力道都紧了几分。
“是么,可惜,盛总应该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这些年在江城布局,看样子也没能把人找出来啊。”
说起这个,盛京西的脸色就黑了。
“殷冥殃,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老子为什么找不到人,那还不是你和穆晟在中间搞鬼,江城是你们的天下,只有你们有能力阻碍我找人,等你们去了京都,老子让你们好看!”
盛京西的脾气,太像一个孩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