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殷冥殃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么?他根本不屑撒谎。
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容柔才觉得浑身冰凉。
枉费她暗自得意了这么久,原来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殷冥殃,她居然不清不楚的就和人发生了关系。
她的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幸亏一旁的何香玲扶了她一把,看到她这样,气得胸口发疼。
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一双儿女没有一个成器的!
可是碍于殷冥殃在这,她也不好发作。
殷冥殃抱着容鸢,大踏步的离开。
他刚走,何香玲就转身,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容柔的脸上。
容柔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妈,你打我?”
何香玲气得手都在哆嗦,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觉得你能嫁入殷家,到头来你和谁发生的关系都不知道,容柔,你最好祈祷和你有过一晚的男人人品还不错,不然等着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容柔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脸,眼里恶毒,“就算不是殷冥殃又怎么样,我也比容鸢干净,容鸢可是被另一个男人睡了五年,殷冥殃不是还接受她了么?妈,我就是不甘心!!”
何香玲揉着自己的眉心,她不瞎,能看出来殷冥殃对容鸢的态度,至少短期内,他们是没法再动容鸢了。
得等到殷冥殃玩腻了,把人抛弃了,他们才能动手。
容浩天本来也挺生气的,但是他的巴掌还没落下,何香玲就已经率先发难,他只能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柔柔,下次做事不能再这么鲁莽。”
容柔没说话,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何香玲叹了口气,摆摆手,“本以为今天能将容鸢送出去,这样容家的公司也不至于这么落魄,没想到殷冥殃会跟过来,现在容鸢又知道了苏墨的事情是我们暗中策划,只怕接下来咱们都不会好过了。”
容柔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嘴唇抿紧,“妈,我会找机会弥补的。”
事到如今,除了再相信她,何香玲也别无他法。
而另一边,殷冥殃抱着容鸢已经上了车。
走在他身后的季倾拎着包,这包是容鸢的。
殷冥殃抱着容鸢坐到后座,季倾恭敬的将包包放在了他的身边。
殷冥殃瞥了一眼那个包包,单手打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支录音笔。
她是想靠这支录音笔,把容家一网打尽么?
他打开录音笔,容鸢和容家人的对话瞬间传了出来。
只要这个发布到网上,苏墨的嫌疑也就能洗清,届时死者的家属也会揪着容家不放,容家接下来会变得很忙。
殷冥殃的眼里深了深,手指在删除键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摁了下去。
他将笔淡淡的丢进包里,目光悠远的看着车外。
容鸢醒来,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松了口气,看样子殷冥殃去过容家了。
她赶紧翻了翻自己的包,录音笔还在。
她看了一下记录,发现记录一片空白。
她的脑子里瞬间“嗡”的一下,不可能啊,她当时反复检查过的,确定录音笔开始录音,才将它放进包里。
容家的保镖应该没来得及动她的包,唯一的可能就是殷冥殃。
容鸢的火气瞬间冒了上来,拿着录音笔就去了书房。
殷冥殃果然还在书房,正认真的检查手里的报表。
容鸢将那支笔往他的面前一放,眼睛眯了眯,“你把这里面的内容删了?”
殷冥殃的手一顿,目光不变,“嗯。”
容鸢气得快吐血,她已经将容家那群人的言论录了下来,只要这些发布在网上,苏墨的嫌疑就会被洗清。
但是如今所有的记录都变成了空白,容家人也不可能再给她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她不敢置信,这个人不经允许翻包也就算了,还擅自动了她的录音笔。
“所以呢?”
面对他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容鸢气得快笑了,将他手里的报表抢过,一把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我行我素,你真是烂透了!”
被气到极致,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直接开门离开。
拿过外套出门,她的胸口依旧淤积着一团火,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接下来该怎么帮助苏墨?
这件事是容家策划的,但以容家那群人的本性,绝对不会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个罪名,再过几天苏墨就要被告上法庭,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查询了资料,想知道录音笔里的内容能不能复原,最后又去问了陈汝冰,结果大家检查后,都劝她放弃,因为殷冥殃删得实在太干净。
容鸢气得胸腔都在发抖,抬手直接将录音笔扔进了垃圾桶。
恰好苏墨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说是泠子瞻已经回家了,语气有些低落。
容鸢揉着自己的眉心,叹了口气,“本来找到了办法,但是搞砸了,你现在也别去担忧子瞻了,泠家毕竟是他的家,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我要是拿不出证据,你就毁了。”
苏墨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看得很开,“你尽力就行,别有负担。”
听到她说这话,容鸢抿唇,心里更恼恨殷冥殃。
他最近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她没有耽误他去和那些女人见面,他却出手对她过多干涉,甚至还要连累朋友,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容鸢越想越气,可眼下哪里还有其他办法,只能尽量在法庭上为苏墨减轻刑罚。
而江云集团的大楼,季倾刚把一份文件交到总裁办公室,就敏锐的发现他家总裁的心情不是很好。
就连看报表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正纠结要不要出去,就听到殷冥殃开口,“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季倾点头,脸上瞬间浮起八卦的笑容,“总裁,你放心,人已经到了,我看到他下午已经联系了苏烟微,估计今晚苏烟微就会找机会和他见面。”
“嗯。”
殷冥殃的声音淡淡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随时准备通知仄言,与其我亲自告诉他,不如让他自己好好瞧瞧。”